喬燼接過筆,正巧陸平言的毯子掉了,他彎下腰幫忙撿起來,陸平言伸手,放在他的頭頂。
突如其來的碰觸,喬燼猛的站了起來,慌亂的後退了幾步。
“大哥,我……我要回家了,再見。”
陸平言略一頷首,微笑著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慢慢收住了笑意。
膽子小、緊張的時候亂飄信息素,嬌嬌軟軟出不了大場麵,每一個特質都正中陸銜洲的雷區。
看來這場婚姻,確實是交易了。
專櫃小姐恭敬道:“老板。”
陸平言“嗯”了一聲,說:“去忙吧。”
-
路上堵車,喬燼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八點鐘了。
客廳裡一片漆黑,他打開燈也沒看到陸銜洲回來的跡象,輕輕的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摸進了書房。
陸銜洲坐在房間裡,從監控裡看著他做賊似的四處打量。
他手邊的手機還亮著,上麵有幾條消息和一張照片,李震在一個半小時以前發來的。
他找停車位找了很久,進商場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喬燼和陸平言說話,又因為背對著,所以隻能看到陸平言頷首微笑。
“他和大少在商場裡說了會話就出來了。”
“沒有人跟著,就他們兩個。”
陸銜洲手指攥的緊緊地,在手背上繃出明顯的青筋,雖然麵色如常,但渾身抑製不住的信息素和低氣壓都昭示著他現在的怒意。
李震發來的照片上,喬燼乖順的半跪在他麵前,陸平言的手放在他頭上。
內心裡充斥著酸脹,陸銜洲看著書房裡翻找東西的小身影,給李震回複了消息。
——彆在他麵前提到這件事。
李震回複:“是。”
喬燼小心翼翼的打開抽屜把禮物盒放了進去,小聲念叨一定要喜歡,結果關抽屜的時候不小心拐落了幾個文件。
他蹲下身撿起來放在桌上,剛想合上就被吸引住了視線,不由之主的翻了起來。
上麵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舞蹈家的資料,後麵是她跟陸氏簽約一個代言的合同,以及接下來她演出的流程計劃。
喬燼翻的入迷,監控後的那個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陸銜洲手指鬆鬆攥攥,當年他很信任的牧霜嵐是陸平言安排來的棋子,狠狠地給了他一刀。
如今他的小妻子……
陸銜洲不想冤枉他,於是拿起手機撥了他的電話,儘量耐心的等他接起來。
“喬喬,回家了嗎?”
聽筒裡的聲音很輕很軟,“回家了,您今晚不回來了嗎?”
陸銜洲不答反問:“李震接你沒遲到吧,他說堵車。”
喬燼遲疑了下,說:“沒有,很準時。”
陸銜洲手指倏地攥緊,但還是沒有發作,隻是問他:“今天去了哪裡沒有?”
“沒、沒有。”喬燼沒給人送過禮物,而且這個筆他也不知道陸銜洲會不會嫌不好,便沒敢說,微微抿唇撒了個小謊說:“哪裡都沒去,放學就回家了。”
陸銜洲掛掉電話,冷冷地勾動了下唇角,他曾經信任的部下背叛他。
他如今娶的人,也對他撒謊。
喬燼接完電話便匆匆合上了文件,生怕陸銜洲回來發現他在書房,忙不迭出來,結果一下樓就撞上了一臉陰沉的陸銜洲。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抬頭說:“過來。”
喬燼快步走下來,站到他麵前剛想說話就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下意識拽住衣服衣服往後退了一步,小聲問他:“你心情不好嗎?”
陸銜洲朝他伸手,“過來。”
喬燼遲疑半秒,乖乖走過來,卻被他一下子握住手腕拽進懷裡。
“陸、陸先生?”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彆人跟我撒謊。”
喬燼坐在他的腿上僵硬的一動不動,又因為他這句話一下子心虛的沒有說出話來。
“你去書房乾什麼。”
喬燼被嚇的一哆嗦,他從來沒見過陸銜洲這麼凶的樣子,眼圈一紅,“對、對不起。”
對不起。
陸銜洲最不喜歡聽的三個字,冷笑了聲說:“對不起我什麼?”
喬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隻是下意識的道歉,聽他質問的語氣,眼淚本能的掉下來了,抿著嘴死死地想要憋住,坐在他腿上連擦也不敢擦。
“不許哭。”
喬燼又被嚇的一抖,黑長的睫毛輕輕顫起來,眼淚不僅沒止住還掉的更凶了,手忙腳亂的去擦,“我……對不……我不哭。”
陸銜洲掐緊了手指,被人背叛的憤怒席卷而來,必須死死克製才能讓自己保有理智才能彆去嚇壞他。
儘管如此,喬燼還是被他嚇壞了。
陸銜洲身上那股抑製不住的信息素極其洶湧,像是數萬米深海的浪潮兜頭澆下來,alha的壓製讓他本能的打著哆嗦。
“師……”
喬燼越是緊張越是說不好話,他天生膽小,再加上alha對oga的壓製,他們之間又有著99的信息素契合度,陸銜洲對他來說是完全的支配者。
那雙眼神沉若深海,死死盯著他的時候不帶一絲溫度。
喬燼這才知道楊芹他們說的陸銜洲是什麼樣子,內心的恐懼和信息素的波動讓他再也忍不住,在陸銜洲說出下一句逼問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同時,一股巨大的oga奶香味信息素瞬間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