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誒?”了一聲,小聲說:“其實您咬他一口不就得了,還非要抑製劑這麼麻煩,您不就是天然的抑製劑嗎。”
陸銜洲破天荒的給她解釋起來,“我還沒標記就嚇成這樣,真暫時標記了能哭到明年。”
寧藍邊走邊問:“連抑製劑也不讓您幫忙打?”
“哪那麼多廢話。”
寧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床上的喬燼,偏頭小心建議:“那您先出去?”
陸銜洲頓了頓,說了句“彆傷著他”就轉身出去了。
寧藍這次直接翻了個白眼,“呸”了聲說:“我比你會憐香惜玉多了,也不知道你對人家乾了什麼,嚇成這樣。”
她沒先去拿針管,反而是先把窗戶打開散了散信息素的氣味,然後又釋放了一些自己身上的信息素。
同為oga,寧藍身上的信息素溫和極了,稍稍舒緩了一些喬燼的情緒,然後她坐在床沿,低聲說:“太太,我是寧藍,你看看我。”
喬燼呼吸很亂,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裡布滿血絲,薄薄的眼皮也發紅,看起來可憐極了。
寧藍試探性的按住他的手,語速緩慢的說:“我知道你很怕陸先生不想讓他碰,但你不打抑製劑的話會很難受,我來幫你可以嗎?”
喬燼還有點模糊的意識,費力的點了點頭,寧藍在心裡鬆了口氣,很好,還能交流。
“雖然現在你的皮膚很敏感,但是打針這一點疼痛基本可以忽略的,打完了你就不用這麼難受了,試一試?”
喬燼抓著床單的手背上繃起道道青筋,本能的想要拒絕,寧藍又說:“你也不想被標記,打了抑製劑就不用被標記了,你選呢?”
“打……抑製劑。”喬燼開口,嗓音沙啞的不像話:“不要、不要標記。”
寧藍微笑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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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銜洲站在門口沒走,聽見寧藍低聲哄喬燼的聲音,他甚至能說話,自己選擇了抑製劑,可自己在屋裡的時候他隻是哭,還有躲。
他就這麼怕自己?還是厭惡。
門鎖響了下,寧藍拉開門出來,低聲說:“打完了。”
陸銜洲順著門縫往裡看了一眼,喬燼已經躺在了床上,卻還是不安的往外看,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兔子。
“他本身對於攻擊力強的人就會怕,您不管從哪方麵來說,對於他都是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壓製。”
陸銜洲收回視線,“嗯。”
寧藍還想說什麼,但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她咽下想說的話出去接電話了。
陸銜洲推開門進來,喬燼打了抑製劑已經平靜下來了,但還是有些害怕的往被子裡縮了縮,隻留兩隻眼睛看他。
不難想象,他在發抖。
陸銜洲坐在床沿,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低聲說:“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標記你,安心睡吧。”
寧藍接完電話,神色嚴肅的回來,敲了下門,聲音低沉的說:“陸總,出事了。”
陸銜洲手指一頓,朝她揚了下手說:“出去等我。”
陸銜洲替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彎下腰來拍了拍他的頭,道:“不用這麼怕我,既然做了就不該恐懼和後悔。”
喬燼以為他說的是鋼筆的事,輕輕地點了下頭。
陸銜洲起身出門,聽見喬燼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在心裡苦笑了下,他什麼時候都需要安慰一個隨時想要給他一刀的人了。
寧藍就站在門口,等他出來了,壓低聲音說:“屹華的老板死了。”
“死了?”
寧藍簡潔報告:“我剛剛收到消息,孫康華剛剛從他們公司頂樓掉了下來,警方去過現場帶走了屍體,暫時還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
陸銜洲眉頭從聽見孫康華死的那一刻就擰緊了,“他這種人多半惜命,不會自殺。”
寧藍點頭,“我也是這麼想,不過暫時還沒有更多消息,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
孫康華當年做的是個撈偏門兒的生意,現在逐漸開始洗白,但手底下到底還有些不乾不淨的門道兒,但還算遵紀守法。
他對陸銜洲有恩,現在又做的正經生意,所以陸銜洲每年都會給他一些合同,但這個時機孫康華跳樓,恐怕不簡單。
寧藍跟了他很久,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早已練就了遇事冷靜沉著,她會這麼緊張,看來不止是孫康華的原因。
“貨出問題了?”
寧藍點頭,“這批貨在海關查出藏有……海洛因,他當年就是撈偏門兒也沒碰過這個,不可能現在洗白了還來碰,再說這是您的貨,有人暗地裡放這個,是衝著您和陸氏來的……”
陸銜洲眉頭緊蹙,“警方那邊不急,先去公司,貨有源有頭,孫康華一死下一個目標很明顯,費這個勁用這種名頭栽贓,就沒打算讓我翻身。”
寧藍走出兩步,發現陸銜洲沒跟上來,問他:“您不一起去嗎?”
陸銜洲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說:“我等他睡著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