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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到大宅, 不堵車也需要兩個多小時, 您……”
陸銜洲從手上的文件裡抬起頭來,側頭看了喬燼一眼,伸手將他調整了下姿勢, 放低了聲音跟李震說:“他膽子小, 睡著了還能安分點兒, 叫醒了估計又害怕的不知道怎麼好, 我也煩, 讓他睡吧。”
“是。”
李震話一向少, 得到答案了之後便不再開口, 隻是靜靜地開車。
陸銜洲垂下眼睛繼續看文件, 奶香味的信息素氣味縈繞在鼻端, 讓他莫名的有些煩躁。
陸家從陸陽暉這輩兒才開始行商, 起先還是軍政世家, 流傳下來的規矩雖然不至於棍棒底下出孝子,但到底沒有幾分人情可言。
陸銜洲接手陸氏這些年沒有半點行差踏錯, 但就因為周婉容不是陸陽暉明媒正娶的妻子, 也不受他寵愛,他就要比彆人承受更多的磨礪,甚至被迫娶喬燼。
他的這樁婚姻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高興的, 周婉容看不上喬燼, 陸陽暉更是不願意他結婚。
現今社會對oga的保護條款頗多, 如果一對99信息素契合度的夫妻非常恩愛, 那麼他的alha的形象會瞬間被鍍上一層金。
大哥雖有兒子, 但他的oga不在了,這也是他不能接手陸氏的原因之一,現今社會認為,一個有家室的alha才是完整可靠有社會責任心的。
毫無理由的狗屁理論,alha竟然需要oga來體現自己的社會價值。
陸銜洲拒絕婚姻配對多次,最後被迫娶了喬燼。
如果說這樁婚姻裡他還有一件在意的事,就隻是喬燼的想法。
喬燼很怕自己,跟自己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戰戰兢兢的,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可能害了一個孩子,還沒來得及享受愛情的美好就栽在自己手上。
陸銜洲歎了口氣,合上文件夾,伸手想去碰碰喬燼的臉,卻在碰到的一瞬間縮了回來。
喬燼在夢中皺了皺鼻子,無意識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咕咚。
陸銜洲低頭看了一眼,一個小吊墜掉在了腳邊,他伸手將喬燼拖著,另一隻手把吊墜撈起來掃了一眼。
縮小版的木偶。
他這麼喜歡這些小玩意?幾歲了還玩娃娃,小傻子。
……
到陸家時快要天黑了,陸銜洲的肩膀讓喬燼壓的有些發麻,拍了拍他的臉喊他起來。
喬燼沒有起床氣,隻是像個沒睡醒的小孩子一樣揉揉眼睛,軟糯糯的打著嗬欠問:“幾點了?”
“晚上了,餓不餓?”
喬燼以為還是在馮家,點了點頭又補了個嗬欠,“不餓,困……!!”話說一半,他猛地瞪大眼睛,一下子坐直身子,反射性的從他懷裡起來,“對對對不起。”
陸銜洲動了動被他壓麻的手臂,“還沒睡醒?”
喬燼局促的往車窗方向退,懊惱自己怎麼就靠在他肩上睡得那麼熟,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結果瞥見他肩膀上那一塊布料被壓出褶痕,還有些微濕的痕跡。
“想說什麼?”陸銜洲見他遲疑,少見的撥了一點耐心出來,問他:“我不凶你,問吧。”
喬燼聽見他的保證,伸出食指指了指他肩上的濕痕,小聲問:“我是不是流口水了。”
“嗯。”陸銜洲伸手虛虛的抹了他的鼻尖一下,“還打呼嚕呢。”
喬燼臉色瞬間爆紅,瞪大了眼睛窘迫的不知道往哪兒看,李震沒忍住輕笑了一聲,讓他更加窘迫的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太丟臉了。
陸銜洲伸手推開車門下去繞到另一側又拉開車門將人抱下來,問他:“記不記得我早上跟你說的?”
喬燼記性不好,有時候會忘很多東西,但陸銜洲的話卻都記得很清楚,他猜測也許是恐怖記憶比較深刻。
“記得,跟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陸銜洲“嗯”了聲:“乖。”
喬燼也不知是被他誇乖還是因為他現在臉色還好,輕輕的鬆了口氣,點頭說:“我會乖的。”
“其實你不用這麼怕我,當做我是你家裡的長輩,或是叔叔,彆緊張。”陸銜洲摸摸他的臉,儘量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跟他說話:“我永遠也不會打你,不用擔心這個,或是你害怕什麼告訴我,我儘量避免一些,你嫁給我,我們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