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燼微怔,媽媽怎麼知道的?
陸銜洲雖然撕了支票扔進去,但是後來兌現的時候寧藍還是安排彆人保密了,除了周訴和幾個老師知道之外沒人知道。
張曉敏不聽這二十萬還好,一聽便冷笑起來,拎起地上的東西朝她扔過去,“在你眼裡,人命就是金錢數字是吧!”
喬燼一看她要砸便撲到了楊芹麵前,周訴大驚,“喬燼!”
寧藍正好也上來,打眼就看到這個場景,魂都嚇掉一半,我艸!
預期的疼痛沒落到身上,有個人比他更快一步擋住了,尖銳的禮品盒邊角砸在他的額角上,頓時便流血了。
喬燼被嚇了一跳,“霍泰!”
寧藍沒立刻往前走,擰眉站在樓梯拐角處看霍泰轉過身溫和的朝喬燼笑了下,“不礙事,你沒事吧?”
“沒事。”喬燼指指他的額頭:“你流血了。”
霍泰伸手一摸,“嘶,還有點疼。”
楊芹忙不迭從包裡找出紙巾抽出一張給他按住傷口,彆過頭看著張曉敏說:“你簡直是瘋了。”
張曉敏也沒想到這個禮品盒能這麼尖銳,動了動嘴唇到底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霍泰轉過身,溫和的衝楊芹笑了下,“阿姨你好。”
楊芹點點頭,“你是喬喬的同學嗎?我帶你去包紮一下傷口吧,真是不好意思。”
霍泰道:“沒事沒事,一點小傷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我看喬同學也嚇壞了,您先帶他走吧。”
楊芹有些遲疑,寧藍看夠了,走過來禮貌的喊了聲:“喬先生,陸先生打電話來問您今晚想吃什麼。”
喬燼猶豫的看著霍泰,“他剛才為了保護我受傷了,我想……”
寧藍多少也摸清了喬燼沒什麼心眼,又善良,霍泰真要是對他有點什麼目的,苦肉計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我跟你一起陪這位同學去包紮傷口,你看怎麼樣?”寧藍轉過頭,朝霍泰一笑,“你覺得呢?”
霍泰溫和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禮品盒雖然是紙質的,但卻很尖銳,縫了幾針又開了些藥,寧藍去支付了醫藥費,讓喬燼彆有心理負擔。
回去的時候寧藍試探性的問他:“剛才那個同學也是你們舞蹈係的嗎?”
喬燼坐在副駕上不吭聲,垂著頭,兩隻手無意識的扣在一起,都快掐破了。
“喬燼?”
喬燼回過神來,勉強的笑了下,“寧、寧藍姐姐,你說什麼?”
寧藍看的出他心裡難受,還有自責,便將話壓了下去,轉而道:“對了,前幾天陸先生答應張淼所有的醫藥費都由他負責,如果想嘗試切除腺體的話,他也願意承擔手術費用,直到康複。”
喬燼一愣,“為什麼?”
陸銜洲跟張淼非親非故,甚至不認識他,上次捐了二十萬他都覺得太多了,這次為什麼還願意。
寧藍沒有明說,話在舌尖滾了滾,換了個方式,“我跟在陸先生身邊很多年了,他這個人你看上去好像很冷,有時候還有些凶,教訓下屬的時候像個活閻王似的。”
喬燼聽的認真,見她停了又不自覺問:“然後呢?”
寧藍輕笑了下,雙手擱在方向盤上目視著前方說:“他的世界就像是個黑白的,把自己一層一層的包裹起來,我以前很少看到他笑,但是你不一樣,自從他娶了你之後笑就變多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喬燼似懂非懂,輕輕地點了下頭。
寧藍也不知道他聽懂了多少,更吃不準他能不能理解陸銜洲的喜歡,和他以為的寧藍姐姐的喜歡,有什麼不同。
“陸先生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背叛,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過希望。”寧藍歎了口氣,又說:“有些人被傷了心,可能過一段時間、再遇到另一個人就會痊愈,但陸先生不會,他隻會把傷口再一層層的包裹上堅硬的殼,卻不去治療,任由他潰爛。”
喬燼掐緊手,心口緊縮的難受,連呼吸一下都很痛。
“或許一開始他不是真心想要同你結婚,但是現在我看的出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彆說這麼點錢了,哪怕你要他的命他都能給你。”
寧藍轉過頭,看著喬燼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所以,彆辜負他。”
喬燼不如常人那樣邏輯清楚,或許正常人一聽寧藍這麼說就明白了,可他心裡直接亂了。
“寧藍姐姐,我心臟疼。”
寧藍一腳刹車踩下去,差點被他嚇傻了,手忙腳亂的檢查他,邊問:“什麼症狀,哪兒疼?”
喬燼兩手攥著衣領,輕吸了口氣說:“我不知道,就是呼吸一下好疼,好像縮在一起了。”
“什麼時候開始疼的?!!”寧藍冷汗都掉下來了,這要是他把喬燼嚇出心臟病,陸銜洲非活剝了她不可。
喬燼紅著眼睛,緩慢的說:“就在你剛剛說師兄的時候。”
寧藍一怔,隨即鬆了口氣。
“你這是心疼他了。”寧藍抹了一把冷汗,如釋重負的笑說:“不是心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