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去看陸銜洲,隻見他眼神裡淡淡的好像沒有什麼感情,視線好像還落在了方芮的方向。
他本能的不想讓他看,輕輕地拉了下陸銜洲的袖子,小聲問他:“師兄,沈醫生剛才說的那個是什麼?”
“哪個?”
喬燼彆扭的學了一下剛才沈醫生的稱呼,陸銜洲停頓了下,抬頭看了沈傅兩人一眼,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師兄的意思,沈醫生也是從平城大學畢業的。”
喬燼恍然大悟。
沈醫生則一臉,真你媽會忽悠,那個明明是老公的意思。
傅教授這輩子也沒在平城大學上過課,他來的時候就是當老師,給彆人上課。
陸銜洲說:“再叫一聲,我聽聽你發音對不對。”
喬燼在心裡回憶了下,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的眼睛緩慢的喊:“yжehek。”
羅國的語言發音偏軟,喬燼嗓音天生就軟又帶著一點鼻音,叫起來直接戳在了心尖軟肉上,陸銜洲眼睛發霧,強裝自然的拍拍他的頭說:“以後就這麼叫,好不好?”
喬燼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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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開始,喬燼看著台上的兩人說誓詞、交換戒指,主婚人宣布沈醫生可以wen傅教授了。
沈醫生走近,一隻手攬住傅教授的腰,在他抬起頭來的時候wen了上去,全場響起歡呼。
喬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他和陸銜洲都沒有交換過婚戒,是由律師轉交給他的,一並還有陸銜洲的話。
——您能和陸先生結婚,對您、對馮家而言,是一樁獲利極大的交易。
——您和陸先生的婚姻是基於基因管理局進行的信息素配對,和愛情無關。
——他需要一個妻子,以及,基因管理局的強製配對。
——如果按照您養父的意思,您隻是他跟陸先生交換一筆周轉的資金的籌碼。不過,他給您主動提離婚的權利。
陸銜洲又說他真的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他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是後悔娶他了嗎?可他又為什麼不準自己離婚。
忽冷忽熱的態度,明顯的排斥和不再出現的親wen和擁抱,喬燼真的不明白陸銜洲想要什麼。
“在想什麼?”陸銜洲忽然問。
喬燼被嚇了一跳,“沒、沒想什麼。”
“羨慕嗎?”
“什麼?”
“傅教授的婚禮,羨慕嗎?”陸銜洲問他,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豔羨,如果他說了羨慕,就算傾儘一切,他也會給他一個更為盛大、更為用心的婚禮。
但他沒看出來,隻看到了顯而易見的茫然。
喬燼還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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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洲的一周後便是校慶的日期,霍泰找了喬燼問他舞伴的事情,隱晦的邀請他做雙方的舞伴。
周訴最近有了個喜歡的oga,正在追她,對方也答應了做他的舞伴,喬燼一時沒了對象。
想了想給他回複說:我還沒決定。
霍泰說:不著急,還有一周,你考慮好了找我。
“嬸嬸,我要吃荷包蛋。”陸默敲了敲桌子,把牛奶推到一邊,“小孩子才喝牛奶,我不喝。”
喬燼看著他還沒餐桌高,“你不就是小孩子嗎?”
陸默冷哼了聲:“我智商不是小孩了。”說著他擱下筷子看喬燼,問他:“你跟陸銜洲為什麼不睡在一起?”
“咳咳……”喬燼被嗆了一口,手忙腳亂的去找紙巾擦嘴,陸默給他遞了一張,稍有些嫌棄的說:“嘖,陸銜洲究竟喜歡你什麼?”
喬燼沒聽見他的話,好不容易緩過來,怕他再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忙擱下了筷子說:“我去幫你做荷包蛋。”
陸默跳下椅子跟過來,在他後麵不依不饒的問:“那個老東西對你好嗎?他會欺負你嗎?他凶嗎?”
喬燼搖頭,“師兄人很好。”
陸默驚訝的張了張嘴,“他一次都沒凶過你嗎?”
喬燼想了想,“凶……凶過吧,我不知道那個算不算凶。”
陸默“哦”了聲轉身出了廚房,爬上椅子坐著,忽然看見喬燼的手機屏幕上又跳出一條消息。
這時,陸銜洲從樓上下來,看到喬燼在廚房,微微蹙眉問:“李阿姨呢?”
“出去買菜了啊。”陸默喝了口牛奶,滿臉淡定的說:“你老婆好笨。”
陸銜洲朝廚房裡看了眼,低聲威脅道:“不許欺負他,不然揍扁你聽見沒有。”
陸默敷衍的應了聲:“哦。”
喬燼端著一個形狀抽象的煎蛋出來的時候,陸默脫口:“這個荷包蛋也太醜……”
陸銜洲:“咳!”
陸默接過來,規矩禮貌道:“謝謝嬸嬸。”
陸銜洲最近還是早出晚歸,他們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卻仿佛又回到了剛結婚那會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麵的狀態。
喬燼怕說錯話惹他生氣,稍有些局促的問他,“你、你要吃嗎?我幫你也煎一……”
陸銜洲說:“不用了,坐下吃飯吧。”
“嗯。”
喬燼挑著粥,時不時的抬頭偷瞄陸銜洲一眼,沒等他發現又迅速低下頭,卻不知全被陸銜洲看在眼裡。
“不吃飯,東張西望乾什麼。”
喬燼忙不迭低下頭,“對不起。”
陸默吃完那個不僅醜,還有點焦了的煎蛋,默書似的說:“他缺個舞伴。”
陸銜洲抬起頭看他,“不是單人舞麼?還需要什麼舞伴?”
喬燼緊張地把校慶開場需要個舞伴的事情說了,又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我沒、沒關係的,霍泰說……”
陸銜洲說:“安心吃飯,我擔保你校慶那天有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