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挺健談, 又多說了句:“你們很配。”
陸銜洲像是被這句話說的心情很好, 含笑揉揉喬燼的頭提點, “還不謝謝人家?”
喬燼乖乖朝路人點頭微笑了下,“謝謝。”
陸銜洲怕他再被人擠著,攬著他的肩膀往外走, 喬燼身上沒穿平時的厚棉服,而是一件深色的羊絨大衣, 襯得整個人身姿修長。
他長得白,被大衣一襯,再加上懷裡一束紅, 整個人乾淨又漂亮。
快過年了,天氣是平洲最冷的時候, 陸銜洲替他攏了攏大衣領子,“這麼冷的天, 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也不怕凍著。”
“不冷。”
“嘴唇都要凍青了還不冷。”陸銜洲替他拉開車門坐進去, 把花扔在後座才上車,又摸摸他的臉,“這冷的都能拿去當個冰箱使了,給家裡省電呢?”
喬燼伸手搓了搓臉, 然後才把他的手擱上去, 像個驚弓之鳥似的問他:“師兄, 你忙嗎?寧藍姐姐她們……我會不會打擾你了。”
“沒關係, 本來也要回家倒時差的, 怎麼了?”陸銜洲傾身過去給他係安全帶, 冷不防側臉上一個溫熱的物體蓋了上來。
他一愣。
喬燼一下子坐直身子,雙手舉起來,“對對不起,我不小心……”
陸銜洲沒說破他這個“小謊言”,就著這個姿勢伸手扣住他的後腦朝自己壓下來,把剛才那個轉瞬即逝的接觸加深成一個真正的wen。
喬燼雙手緊握著安全帶,卻大膽的張口讓他胡作非為,甚至想要他更加過分一點,所以快呼吸不過來了也沒有反抗。
“喬喬有這麼想我嗎?”陸銜洲摸摸他的唇角,擦去晶亮的唾液,含笑問他,“臉都紅了,沒親夠?”
喬燼紅著臉輕輕點頭,看著他的眼睛殷殷切切的說:“嗯,師兄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出差好不好?”
陸銜洲停頓了下,摸摸他的頭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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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銜洲朋友不多,年前祝川攢了個局問他什麼時候有空,還吵著讓他把喬燼帶著。
“不帶。”
傅教授那個混世魔王一樣的女兒每次見到喬燼都跟個“小流氓”似的,撐著下巴臉上寫滿了“媽的,得想個辦法把這個漂亮哥哥弄到手”的表情。
上次見還是傅教授婚禮了。
傅令意口袋裡塞滿了倆爹的喜糖,揣著兜跑到喬燼麵前讓他彎下腰,然後一股腦把口袋裡的糖全擱他掌心裡,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山大王”式發言:“美人兒,吃了爺的糖,就是爺的人。”
喬燼呆了一秒,靦腆的笑了下把糖還給她,低聲說:“留著自己吃吧。”
傅令意剝了兩顆,一顆遞給他,一顆塞自己嘴裡,旁若無人的讓他抱。
“漂亮哥哥,我能親你嗎?”
陸銜洲都快被氣瘋了,逮不到台上互訴誓約的兩人,踹了一腳祝川,“去,管管你乾女兒。”
祝川在一邊都要笑傻了,“哎握草,我閨女真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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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還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說完正事兒又繞到了公事上,感慨似的問他:“你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啊,我還以為你兩個月內就得把這權從你哥手裡搶回來呢,這都快過年了怎麼還沒動靜。”
陸銜洲說:“你真要這麼著急,把你公司賣了給我當籌碼?”
祝川想了想,換了個話題,“哎對了,你媽就沒找你求情嗎?我可聽說你爸快不行了啊,不要你這個依靠了?”
“還真沒有。”
陸銜洲也有點意外,周婉容以前總希望對他的婚姻指手畫腳,時不時的也問問他回不回家吃飯之類的。
可自從他從陸氏退下來之後卻一次也沒找過他,即便是陸陽暉住院和自首說貨是他放的,她都沒有找過自己。
陸銜洲這段時間雖然忙著,但公司全在祝川名下,對外隻說是他聘請自己過去工作的。
“我說你當時為什麼把公司擱我名下呢,早想著有這一天了?”祝川摸了摸鼻子,覺得這人心思這麼深,居然敢信自己。
陸銜洲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笑了下說:“你智商不高,還對錢沒有執念,是個很好的擋箭牌。”
祝川脫口罵道:“艸你大爺的,你可真是個畜生。”
陸銜洲由著他罵了幾句消氣。
“乾嘛,這麼老實讓我罵?”
陸銜洲說:“不讓你罵消氣你能安靜下來?我要說因為相信你的人品,把一切賭注都交付給你這種話你不覺得惡心?”
祝川順著他的話打了個哆嗦,“算了算了,還是說你媽吧,她也不找你,這是回頭是岸覺得錢財身外物了?”
陸銜洲靠向椅背,懶洋洋的說:“她估計是覺得我起不來了,在陸平言麵前跟我劃清界限吧,好讓她這個繼子將來能繼續保障她的生活。”
祝川這就想不通了,“不是,你才是她親兒子啊。”
陸銜洲眼神不變,沒對此有一分不平,隻是淡淡道:“血緣上的而已,對她來說,優渥的物質生活比母子關係更值得費心。”
祝川靜靜聽著,沒感覺出他有什麼情緒起伏,就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一樣淡定,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行吧。”祝川覺得這個話題挺沒意思的便沒再往下說,又轉回最初的話題,“你記得一定得把喬燼帶著啊,就你自己的話不用來了。”
陸銜洲說:“行了,滾吧。”
祝川算半個女兒奴,他是個beta,又是個活的像個浪蕩交際花,估計沒打算在哪個女人身上停留,和薄行澤之間雲裡霧裡的關係誰也掐不準。
他這輩子不太可能有孩子,所以對傅令意幾乎寵上了天,今天這個電話多半是那個小魔王想喬燼了讓他打的。
陸銜洲捏捏鼻梁,在心裡輕笑了下,傅教授到底生了個什麼禍害。
這麼屁大點兒就這麼能撩,長大了不知是哪個倒黴蛋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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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燼有一個工具落在書房了,他從樓下上來找,書房在最裡側,他以為陸銜洲還在倒時差怕驚醒他,便脫了鞋光腳走過去。
腳碰觸冰涼的地板忍不住瑟縮了下,深呼吸了口氣墊著腳尖走過去,做賊似的輕輕地推開門。
四目相對。
喬燼瞪大雙眼,反手就把門關了,他怎麼在書房!
“回來!”
陸銜洲剛掛掉祝川的電話,跟人在開視頻會議,剛想交代什麼便看見喬燼推門探頭探腦。
喬燼又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低著頭抿嘴道歉,“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書房,我下次……”
陸銜洲沉聲說:“去把鞋穿上再來。”
喬燼一愣,見他沒有罵自己打擾他工作,甜甜一笑,“嗯!”
陸銜洲無奈的笑了下,對麵同他開會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彆過頭,輕咳的輕咳,摸鼻子的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