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斐沉吟了會,把這件事的嚴重性跟喬燼說了,陸銜洲來了這麼多天都毫無進展就證明這件事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他想為陸銜洲做事情的心情她能夠理解,可喬燼完全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你來我往的迂回他更是完全不會。
辦不到不要緊,最多也就是莫先生依舊堅持不會賣股權,萬一把事情弄得更糟,他直接把股權賣給陸平言那邊,那就糟了。
“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我覺得你應該跟陸總先商量一下。”丘斐收回視線,她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喬燼去了,搞砸了事情陸銜洲肯定舍不得罵他,到時候她豈不是要背鍋,成為整個公司的罪人。
她不敢冒這個險。
喬燼見她實在不想答應,隻好說:“那好吧,那你彆把這件事告訴師兄,可以嗎?”
丘斐點頭。
喬燼有些沮喪的垂下眼,他知道自己沒有陸銜洲那麼有本事,也不如他會照顧人,他們兩個就像是一條線的極端。
一個從來不會喊痛,天塌了都能扛下來。
一個最怕痛,就連平時床上他稍微重一點都能疼哭,嬌軟的不像話,可他也想要保護陸銜洲啊。
他也想變成一座堅不可摧的盾,給他保護,給他溫暖。
喬燼不死心的給寧藍發了一條微信,寫寫刪刪半天隻剩一句話,“寧藍姐姐,我能不能跟那個莫叔叔談談。”
寧藍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打了電話過來,“這事兒陸先生知道嗎?”
喬燼回頭看了眼病房,小聲說:“他不知道,我想試一試。”
寧藍稍微思忖了會也把後果跟他說了,但卻沒有直接拒絕他,反而問:“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怕嗎?”
“我不怕。”喬燼捏著手機下定了決心,堅持道:“我想為他做點事,不想永遠站在身後被他保護。”
寧藍比丘斐要果決的多,聽見這話也沒繼續問,隻說了聲:“好,晚上我來接你,到時候會說帶你出去逛逛,你注意彆露餡兒了。”
喬燼鬆了口氣,“嗯!”
喬燼回到病房緊張的看了陸銜洲一眼,結果他竟然沒問,隻是朝他招了下手:“過來吃飯。”
再次鬆了口氣,喬燼殷勤的給陸銜洲夾菜,甚至還要喂他。
“怎麼?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這麼討好我。”
喬燼筷子停在半空,收了回來,“沒……沒有啊。”
陸銜洲看著他儘力壓平呼吸和視線亂瞟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不過卻沒揭穿他,隻是笑了笑,“沒事就好。”
吃完飯,陸銜洲說帶他出去逛逛,讓他待在醫院裡也很無聊。
喬燼立馬搖頭,“你彆去!”
“怎麼了?”
喬燼看見他疑惑的表情才發現自己反應太大了,結結巴巴的說:“就,醫生說你不能出門,要靜養。”
“喬喬。”
“嗯?”
“你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沒有啊。”喬燼顧左右而言他,半天找不到話題了又走到桌邊翻了半天找出那張婚禮請柬,脫口說:“我不喜歡這個設計。”
陸銜洲眉梢微蹙,“不喜歡?”
喬燼急的背後出汗,看著請柬腦子裡靈光一閃,“這個木偶畫的不像,他都把你畫矮了,我要自己畫!”
“就因為這個?”陸銜洲看他臉急得通紅,失笑道:“不喜歡咱們再改就是了,給你的婚禮自然要你全都滿意才好,這種事情不用不好意思說。”
“我怕辜負你。”
陸銜洲衝他招手,等他走過去了才將他攬在懷裡,身高差使喬燼的鼻尖抵在他的鎖骨上。
“喬喬這麼乖,怎麼會辜負我,我相信你。”
——叩叩
陸銜洲將他鬆開,揚聲朝門口說:“進來。”
寧藍拎著籃水果放在櫃子上,打眼便看到兩人剛剛分開的兩人,裝模作樣的捂了下眼睛,“暴君是這樣的,老婆無論做什麼都能被原諒,親兩下就行,實在不行睡一覺怎麼都心軟了。臣子就不一樣,得被獻祭,慘啊。”
陸銜洲“和善”微笑,“繼續說。”
喬燼小聲提醒,“寧藍姐姐,師兄已經不扣你獎金了,快彆說了。”
寧藍一愣,隨即話鋒一轉,“吾皇英明。”
陸銜洲皮笑肉不笑的朝她勾了下唇角,“慘是吧。”
寧藍深吸了口氣,換了張表情衝陸銜洲假哭,“陸總你是不知道啊,我上有韓醫生沒追到,下有基因管理局的分配重重施壓,你再扣我獎金,我連交罰款的錢都沒了。”
喬燼一聽,立即去拽陸銜洲的袖子,“師兄……”
陸銜洲瞪了寧藍一眼,無聲威脅:“繼續演。”
寧藍咳了一聲,正色道:“陸總,說點正事,我想去買點東西,能不能把你老婆借我一會?”
陸銜洲側頭去看喬燼,隻見他也一臉殷殷,“想出去玩兒?”
喬燼點頭。
“行吧。”陸銜洲伸手摸摸他的頭,回過頭朝寧藍說:“三個小時,照顧好他。”
寧藍說:“保證一根頭發都不少的還給你。”
這位莫先生叫莫瑞峰,寧藍進入公司的那年他正好退休,兩人並不認識,隻因為這次的股權通過電話。
他退休過後在這邊買了個牧場,養了不少牛羊,帶著夫人一起移民過來,兒子在城市裡工作,小孫子放假倒是在。
寧藍揚聲喊:“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嗎?”
小朋友抱著一隻小羊羔,聽見聲音小跑過來,甜甜的問:“你是誰呀?”
“我們是來做……”寧藍視線一轉,落在喬燼口袋裡露出的東西上,伸手拽出來朝小朋友一晃,“推廣木偶文化的,你家大人在嗎?”
小朋友沒見過這個,眼睛頓時亮了,伸手便要去撈。
“曉鬆!”
曉鬆一轉頭,看見來人揚聲喊“爺爺,這兒有個哥哥姐姐來……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