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這輛車,願你順順利利,歲歲平安。”
賀鬆柏聽著女人的祝福,心又燙又暖,很想把她摟緊懷裡用力地親。
實際上他的手腳也不由自主地這麼做了,他狠狠地親了口她的頭發。
“媽.的,老子怎麼這麼稀罕你。”
趙蘭香捏了捏他腰側的肉,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她才低聲說:“多賺錢、少打架,悶聲發大財,兩年後攢夠聘禮大膽地來我家。”
“到時候不會再有人嫌棄你的地主成分了。”
賀鬆柏聞言,既激動又不敢置信。
他沒有應她,但是他卻在心裡大聲地回應了她這熱烈的請求。
他摸了摸她的臉蛋,又嫩又滑,吹彈可破,她從來沒吃過苦頭、沒挨過清貧的日子。他要更努力,更更努力,才有資格真正地擁有她。
賀鬆柏又抱了一會她才鬆手,他說:“回去睡覺吧。”
星星漸漸地暗淡,一閃一閃,月亮顏色越來越紅,看著時間不早了。
“女孩子太晚睡對身體不好。”
趙蘭香想了想,把自己腕間的手表撥了下來,戴在他手上。
“你現在外出做生意,沒有表不懂得時間,很不方便。我在家啥事也不乾,不是很用得上它。”
賀鬆柏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精致的表,浪琴牌的,他不懂得它的價錢但卻知道它很貴。
他把表撥了回去,堅持道:“不用,你做飯得靠它掐時間。”
趙蘭香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傻,手藝熟練的做個飯怎麼可能還得看表,我不會掀開瞅一眼嗎?”
“暫時借給你,等你有錢了,給我買塊更好的。”
賀鬆柏沒有再推拒了,他珍而重之地把表扣在他的左手腕上。
……
兩點,看了很多眼手表,心情澎湃有些難以抑製的賀鬆柏終於起床了。
他迅速地洗漱完就騎車出發了。
他騎著的還是從縣城裡的朋友那借來的車子,他打算乾完活後把順便去把車子還了,因為是第一天出活,他走得又快又急,隻怕錯過了約定的時間。
鐵柱三點爬起來的,想著好歹幫他柏哥搭把手,老早地騎著大金鹿趕了過去。
沒想到走到山腳下的時候,看見一個令他驚訝的人。
趙蘭香捏著車頭,問:“他起那麼早,來這裡是乾什麼?”
她睡眠一貫淺,聽到一點動靜就能起來。
昨夜她一直惦記著要早起給賀鬆柏做頓早飯,讓他吃完了再去做生意,沒想到他竟然那麼早就出發了!
趙蘭香連洗漱都來不及,趕緊騎了車跟了上去。她沒有跟得很近,遠遠地落在後邊。
因為昨夜恰好下了雨,山道上泥土鬆軟,她是舉著手電筒照著車輪印子一條條地判斷著摸過來的。根據人的身高、體重來判斷轍痕的深淺,這是她那個後來當了警察的弟弟親手教的。
鐵柱沒有說話,震驚得無法言說。
“柏哥居然沒發現你。”
“他太不小心了!”
趙蘭香抿了抿唇,沒說話。
鐵柱看著她那一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模樣,隻好把她領了上去。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通順子,讓他把“賀鬆柏的婆娘”帶上山。
讓她看看柏哥有多辛苦,指不定還能勸地住他改行。
趙蘭香爬了很久的山路,才走到一間農房。推開門,尖銳的豬嚎聲幾乎都要把耳朵震聾了。
“堵住嘴堵住嘴!”
“怎麼沒打暈就開殺了?讓豬叫得這麼厲害,你想大家一塊蹲大牢嗎?”
何師傅吼道。
另外一個殺豬佬驚恐地用手捂住了瀕死的豬的嘴巴,兩隻手使勁地合上豬嘴,手被豬啃爛了也不在乎。
趙蘭香視線到處逡巡,終於在角落裡找著了賀鬆柏。
他跟彆人一樣,圍著膠質圍裙光著上半身,蹲著甩開膀子奮力地劈著粗大的豬骨。大砍刀落下,碎骨四濺。即便帶著口罩,露出來的眉毛、頭發上都沾了凝固的豬血,整個人宛如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發梢不住地淌下汗珠,他偶爾停下來騰出手拿抹布汗,旁邊堆放的豬骨、豬頭,疊在一起比他還高。
她感覺到鼻頭發酸,忽然明白了昨天那一串豬肉是怎麼來的了。
她用手捂住嘴,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