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鬆柏低沉沙啞的聲音天然帶著一股磁性, 那聲音落在趙蘭香的耳畔, 直聽得她麵紅耳赤。
她抓緊了他的衣服, 不服氣地又親了下去, 換來了男人更更持久、熱情的回應,趙蘭香被親得喘不過氣來。
賀鬆柏這種高超的模仿技巧, 讓趙蘭香破天荒有了一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錯覺。
親了一會, 賀鬆柏很快就受不了了、難受了。渾身滾燙熾熱,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揉進身體裡。
他乾咳了一聲, 鬆開了對象, 任著她胡鬨都差點讓他忘記正事了。
“這些錢,給你。”
他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錢票,遞到了趙蘭香的手裡。
趙蘭香詫異地盯著手裡硬塞來的錢,又瞥了男人一眼, 狐疑地問:
“這是什麼意思?”
賀鬆柏耳朵有點泛紅, 他渾身的熱血還沒散去,嗓子幾乎啞得不成聲。
“你是我對象, 我的錢給你保管。”
“你拿它去買點好的衣服, 買點好吃的……”
說完這番話, 賀鬆柏感覺心頭更熱了一分,讓女人花自己掙來的錢才是值得驕傲的事。
趙蘭香抿起唇, 忍不住笑了, 由心地暖。
她數了數男人給的錢, 拇指厚的一疊票子, 一共五十塊七毛八分。
看到那麼多錢, 她不是不驚訝的,沒想到殺豬佬這份活計能這麼賺錢。小半個月下來,一窮二白的男人也存得下積蓄了。
趙蘭香把錢收了下來並沒有推拒,這是他的一片心意,她會給他把錢存下來。
她摸了摸男人日漸變得結實粗硬的臂膀,心裡既為他驕傲又為他心疼。
“這段日子累不累?”
賀鬆柏沒吭聲。
自從乾了這份活,賀鬆柏從來沒在夜裡踏踏實實地睡過一次覺。但他年紀輕、底子好,每天被對象好吃好喝地養著,渾身有股使不完的勁兒,乾久了,也就習慣了。
他看著女人眼裡盛滿的心疼,搖頭,“不累。”
趙蘭香捏著手裡的錢,感覺它熱得發燙。
她說:“快周末了,我拿它去縣裡扯點布回來可以嗎?”
賀鬆柏點頭,補了一句:“多扯點好看的回來。”
男人的話音剛落,趙蘭香還來不及甜蜜,耳尖地聽見了賀三丫呼喚她,她連忙推開了賀鬆柏。
“快出去。”
要是被三丫那亮嗓門的發現了不得了,她這個年紀正是處於懂事和不懂事之間,心裡最是藏不住事。
賀鬆柏前腳剛走,三丫就滿頭大汗地敲趙蘭香的門。
“趙姐姐,開門開門。”
趙蘭香打開門用手帕給她擦乾了腦門的汗,三丫扯著她去水缸,脆聲說:“這是我和菊花、李子一起捉的。”
原本隻有零星幾條泥鰍的水缸,現在一眼看過去整個缸底都被泥鰍鋪滿了。
趙蘭香伸手下去摸泥鰍,用水瓢挨瓢地舀出來,挨條地點了點。
“三丫很厲害,繼續捉,趙姐姐很需要這些泥鰍。湊夠二十條我就給你一毛錢。”
她從兜裡掏出了三毛錢,“一毛是給你的,剩下的兩毛記得分給菊花和李子。”
趙蘭香在潛移默化地培養小屁孩的勞動掙錢的意識,小虎子是她一手帶大的,三觀很正,雖然非常得全家人的寵愛但一點都沒長歪。
三丫瞪大了眼睛,黑黢黢葡萄似的大眼睛流露出震驚。
三丫從來沒有想過,捉泥鰍還能換錢,還是這麼大的一筆“巨款”。雖然這缸泥鰍她捉了好幾天才攢下來的,但是捉泥鰍能費幾個勁兒?
上山打豬草可比捉泥鰍累多了,捉泥鰍在賀鬆葉眼裡跟玩似的,捉來的泥鰍還能給趙姐姐做成好吃的泥鰍粉。賀三丫攥著手裡皺巴巴的一毛錢,恨不得立馬出去再捉個十條八條回來。
趙蘭香扯住了她,“夠了夠了,這些太多了,過幾天再去捉吧。”
三丫剛興奮起來的臉蛋頓時蔫了下去。
趙蘭香揉揉她的腦袋,忍不住笑。
她打算明天炸點泥鰍酥帶去給李忠,家裡做點心的富強粉和糯米粉差不多用光了,做點這樣的肉食正好。
次日周六,當趙蘭香舒服地睜開眼、伸懶腰的時候,賀鬆柏早已經乾完一天之中最繁重的苦活,躺在床上悶頭大睡。
趙蘭香把昨晚新做好的芒果卷用油紙包好,放到賀鬆柏的櫃子裡,留給他當做零嘴兒吃。奶油脂肪高、芒果的糖分也足,吃它容易飽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