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香見著賀鬆柏一口氣吃完了兩塊月餅, 心滿意足地回床上睡覺了。
賀鬆柏也拉了燈, 靜默又困頓地睜著雙眼醞釀著睡意。
這是他第一次和對象共同渡過一個晚上,她香甜又勻稱的呼吸聲仿佛就落在他的耳邊。
清淩淩的月光灑在雪白的床上,那裡有他需要嗬護的人兒, 他看著看著, 滿身浮動的躁意就這樣平複了、寧靜了。
他滿意地合上了眼,沉入了夢鄉。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對象溫溫柔柔地承受著他粗暴的吻、猴急的撫摸,順從著他的需求。
半夜起來想給自家男人添張夏涼被的趙蘭香,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的懷中,被他壓著溫柔地親了親, 含著唇舔了舔。
……
次日清晨, 賀鬆柏滿心蕩漾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女人白皙的皮膚,她貪涼踢掉了被子,微微屈著的腰形成誘人的弧度,
賀鬆柏猶還沉浸在甜蜜蕩漾的夢中。
他的嘴仿佛還殘留著她唇瓣柔軟的滋味,含著輾轉纏綿, 真實得令他的心中掀起了風暴。
看到這幅美景的賀鬆柏喉嚨滾了滾,艱難地移開了目光。
他反省了片刻自己無恥的行徑,收拾了一下自己起了身,匆匆地跑去洗手間處理了男人清晨的反應。
她眯了眯眼, 依偎在被子上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柏哥兒早。”
趙蘭香看著他急匆匆幾乎奪門而逃的背影, 不由地抿唇笑, 起床洗漱、收拾行李。
賀鬆柏跟著對象一塊坐最早一班的汽車回到縣裡,又換了他的單車騎回到了河子屯。
快到河子屯的時候賀鬆柏下了車,推著木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他讓對象自個兒先走回去,他在後頭慢慢推箱子。
趙蘭香先回到了家,大老遠地就看見了梁鐵柱蹲在柏哥兒的房間門口,仿佛等待了很久。
她看著這日頭已經很高了,這回兒按照往常的慣例,鐵柱應該早已經開始上山乾活了。
梁鐵柱看起來臉色並不太好,趙蘭香走了過去問鐵柱:“找你柏哥兒嗎?”
梁鐵柱抬起了頭,雙眼仿佛含著水光,仰起頭來的時候眼淚砸到了地上。
趙蘭香驚訝極了,她掏出了手絹,遞給梁鐵柱。
“咋了,出啥事了?”
不知為何,趙蘭香此刻有種心高高地吊起、虛浮不安的感覺,這種糟糕的感覺太不秒了,她忍不住皺起了眉。
梁鐵柱哽咽地又低聲地道:“殺豬場、殺豬……”
林子邊刮起了一陣風,卷起樹上乾枯的葉,落在趙蘭香的頭發上、腳步。
他雙手捂住了嘴巴湊到趙蘭香的耳朵,微弱的聲音小得仿佛要淹沒在風聲中。
“沒了!”
咚地一聲,趙蘭香的心臟仿佛不堪重負地掉落到了百米的水泥地板下。
梁鐵柱推開了賀鬆柏屋子的門,走了進去。
他蹲坐角落裡,黯然地說:“我是趕豬的,兩點就回家了……”
“今天來拿豬肉的倒爺在路上被捉了,後、後來,殺豬場也沒了。”
梁鐵柱沉痛地把腦袋擱在膝蓋上,佝僂著腰貼在牆角。
趙蘭香的腦袋嗡嗡地響了起來,勉強維持著鎮定,捉住重點問:“所以你們暴露了嗎?”
“殺豬場被捉了多少人?”
梁鐵柱搖搖頭說:“沒有,都跑了。順子他們放哨放得快。”
“隻是殺豬場以後再也不能做了。”
趙蘭香這麼一聽,心都跌入了湖底的心又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