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花兩天做出來的一套衣服,竟然這麼值錢。
賀大姐還是遵循著“慢工出細活”的道理、乾完自己的活才抽空做的衣服,要是抓緊時間悶頭一直乾活,恐怕一天做兩套都是使得的呢!
鐵柱取走了衣服之後,趙蘭香在屋子裡把“贓款”給賀大姐分了。
一人十五塊,她把厚厚的一撮鈔票推到大姐的手裡。
“這段日子多虧大姐了,這是你應得的。”
賀鬆葉推拒了,她搖搖頭。
“我搭把手,不費事。”
“做完就好。”
趙蘭香指了指鐵柱拿過來的幾捆布,“無奈”地道:“那邊缺人做衣服。”
“也隻有我這裡有縫紉機了,畢竟是照顧我的生意照顧了那麼久,一時之間也不好推辭……”
她明亮漆黑的杏眼微微眨了眨,在老實的大姐麵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夠夠的。
如果不是她的臉龐就被屋裡暖和的空氣熏得發燙了的話。
“你看,你要是不要酬勞,我以後都不好意思請你幫忙了。”
賀鬆葉垂頭,沉默了許久,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
因為這段時間勤奮上山打柴的緣故,她那雙破舊的布鞋裂開了一圈笑臉,賀鬆葉窘迫地縮了縮大腳趾。
她沉默了許久,才伸出了大拇指,衝趙蘭香點了點。
好的。
她沒要趙蘭香的錢,“這次,我答應過幫你。”
“錢不要,算跟你學做衣服的,答謝。”
趙蘭香聽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笑了。
“去吃早飯吧,等會回去睡個回籠覺。”
趙蘭香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想著賀鬆柏也快要起床去乾他神神秘秘的活了,她去柴房做起了早飯。
賀大姐給她燒火,打下手。
她用紅薯澱粉揉麵團,麵團被她搓成一個個麵劑。用擀麵杖把球碾成扁平的皮兒,把皮凍混著鮮肉玉米、韭菜揉成了八道皺褶的小包子。皮兒越薄,蒸出來之後越是晶瑩剔透。
鍋裡放油,稍稍地煎炸一會包子,加水蓋上鍋蓋。等到鍋裡的水蒸乾了,她掀開了蓋子,鍋裡頭水晶煎包黏糊糊地冒著熱氣,透著那層凝脂般的皮兒,她仿佛嗅到了空氣中散發著肉的香味。
“來吃早飯啦!”
賀大姐蹲在灶頭邊,看著胖乎乎的水晶煎包,有胃口極了。
她咬了一口,從下至上,包子底被煎得脆脆的,麵皮兒凝軟,流出滿口的肉汁。
又香又好吃,她三口兩口解決了四隻包子,洗乾淨了手又鑽入了趙蘭香的屋子開始埋頭苦乾了。
……
早起的賀鬆柏也急匆匆地啃了兩隻包子,扣好衣服問對象:“想不想跟我去看看我乾活的地方?”
他昨夜幾乎徹夜未眠,然而精神還是很充沛的,漆黑的眼睛明亮而幽深。
趙蘭香聞言,幾乎是眼前一亮,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看他。
“你不瞞我了?”
賀鬆柏無奈地點點頭,拉著對象上了他的鳳凰車。
連身上的豬屎味都逃不過她的鼻子,他又哪裡瞞得過喲!
不過那邊的養豬場已經已經差不多建好了,情況也穩定下來了,新養豬場被他們收掇得齊整。他迫不及待地同她分享這個令人喜悅的消息,好讓她也嘗嘗他的快樂。
趙蘭香哎了一聲,簡直哭笑不得。
“你的包子還沒吃完呢,等會肚子肯定餓。”
匆忙之下,她用乾淨的手帕包了好幾隻揣進兜裡,男人騎著二八式的單車載著她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著。
他寬厚的肩膀幾乎替她擋去大部分的寒風,她靠在他的背上,心裡止不住地溫暖。
等他終於騎得不那麼顛簸,嗖嗖的山風也變小了,她才默默地伸出了手湊到他的嘴邊,指尖拈著隻包子。
“來吃一隻?”
賀鬆柏才略略低頭便含住了一隻熱滾滾的包子,腮幫不住地嚼動著,深邃的眉目含著隱約的笑意。
一連吃完了四隻包子,他才含糊地評價道:“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