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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賀鬆柏問那個女學生:“沒摔著吧,這是怎麼回事?”
吳庸說:“她突然頭暈,我攙扶了一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流星般的砂鍋拳衝著他的門麵狠狠地捶了過來。
“啊——打人了——”那個迷愣愣頭暈的女學生尖叫了起來,趕緊去拉開賀鬆柏。
“你這人怎麼回事?”
賀鬆柏終於放開了手,放下狠話:“你最好收斂點,彆讓我捉住尾巴。”
吳庸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用手捂住碎了的鏡片,“你在說什麼?”
……
趙蘭香等了許久沒等來人,把單車放在了門外,自個兒走進了校園。這年頭單車都有到派出所上牌登記的,旁人輕易不敢偷。
她走了沒兩步,便看見賀鬆柏迎麵走了過來。
他手裡捧著熱乎乎的玉米棒,兩根都遞給了趙蘭香。
“餓了嗎,吃吧。”
仿佛經過了昨夜的親密,他的姿態放得低也更殷勤討好了。以前估計會一人吃一根,現在他會把兩根都遞給她。
趙蘭香分了一根給他,他甜滋滋地三下五除二吃光了玉米。
“走吧,咱們回去。”
趙蘭香坐在他的單車後麵,摟住了他健壯又結實的腰身,他那寬闊的肩背溫暖得讓人有安全感。她問:“你剛才怎麼磨蹭了那麼久?”
賀鬆柏許久才回:“去買了兩根玉米。”
趙蘭香便沒有再問了,他們在市裡的百貨商店扯了兩塊布,合計九尺八,又買了個暖壺。
趙蘭香說:“家裡的那個早就不保暖了,換個暖壺,冬天就不用經常燒熱水了,阿婆喝得方便。”
賀鬆柏買了兩隻,又稱了兩斤的水果糖。
飴糖、牛軋糖、芝麻糖這種手工可以做的糖果比較便宜,像水果味的糖是工業產品,價格貴不說還得工業券。在趙蘭香看來味道還比不上手工糖,但這會兒人們就圖個新鮮,過年吃水果糖倍兒有麵子。
像巧克力糖、太妃糖那種更不必說有價無市,在這邊很少見有賣。
趙蘭香含了一顆橘子味的在嘴裡,趁著走山路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偷襲地親了親賀鬆柏。
“你嘗嘗甜不甜?”
“甜啊。”他的眉目含了濃稠得化不開的暖意。
下午賀鬆柏把單車還給了市裡的朋友,帶著對象坐汽車。到了縣裡後去李忠家吃了頓飯,把自個兒鳳凰車取了出來。
這樣折騰地趕車,臨近黃昏他們兩人才回到家。
趙蘭香累得洗了把臉回房睡覺了,賀鬆柏放好單車,卻徑直地往牛棚走。
胡先知靠在暖爐旁呼呼地睡著了,顧懷瑾在爐邊添著柴火,時不時地挖挖裡麵埋著的紅薯瞅瞅熟了沒有。
他的頭發灰白,比去年剛來河子屯的時候添了不少銀絲。煤炭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隱約地照出了他眼角的皺紋,還有微微眯起淡笑的麵龐,知足而蒼老。
賀鬆柏走了過去,低聲跟他說:“我有件事要說,跟我來。”
顧懷瑾瞪了這臭小子一眼,忿忿地道:“我正在烤地瓜呢,有啥神神秘秘的話,不能這裡說?”
紅薯絕對是農村人吃到生厭的食物,但這一年來,趙蘭香受了顧碩明的托,精心地照料著顧懷瑾的夥食,雖不能說讓他頓頓吃肉,但她吃什麼,顧懷瑾也跟著吃什麼,還能隔三差五地吃點麥乳精補充營養。擱到現在,顧懷瑾還不反感紅薯的味道,反而冬天常常烤幾隻來祛祛凍。
賀鬆柏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顧懷瑾當即放棄了他心愛的烤紅薯,跟了賀鬆柏走。
在某處不起眼的小土坡上,賀鬆柏跟顧懷瑾說了一段長長的話,他一張一合的嘴仿佛給顧懷瑾下刀子,顧懷瑾聽得臉色驟變。
賀鬆柏淡淡地道:“怎麼,不敢相信我?”
顧懷瑾搖頭,這一個瞬間,他的腦海裡竟然是浮現起去年冬天山上燒灰的事。顧懷瑾素來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那會好歹是被人救了一條命,但他打心底地抵觸不願深想。胡先知多次提起吳庸的事,顧懷瑾有能力幫忙,但卻拖拖拉拉敷衍了事。
什麼欠不欠人情都是托辭,賀鬆柏不是學生還不照樣在x大的圖書館來去自如?
“如果你說的都是對的,這個人是很可惡的。”他沉默了很久,才說。
“聖賢書都讀進狗肚子裡了。”
賀鬆柏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趕緊寫給你的老友寫封舉報信,這種人絕對不能留在學校。”
顧懷瑾麵色嚴峻地承諾了下來,懷著一肚子的火氣很快寫完了一封信。
溫暖的爐邊,那個熟睡的身影早已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
小劇場:
平生君:我冒著生命的危險,給你們喝了一頓肉湯
在邊緣試探的平生君表示,發抖、擔憂、害怕。
爆炸柏:哦
美貌香:哦
再往前開開試試?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