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看了看弟媳碗裡的肥肉、又看了看她微微乾嘔的表情,她手腳麻利地裝了一杯水遞給趙蘭香。
賀鬆柏不由地數落著對象:“讓你彆喝涼水,偏不聽,現在肚子不舒服了吧?”
他用手帕擦著趙蘭香的唇,探了探她的額頭。
弟弟那副看似有些生氣其實很緊張的表情,令賀大姐不由地想笑。
她說:“瞧你這傻勁兒,先彆急著嗬斥蘭香,仔細想想蘭香該不是有了吧?”
“這模樣跟我當年懷鐵頭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賀鬆柏探著對象額頭的手忽然一僵,迅速地推算著她的生理期,工科生糾結地算了半天的結果是,心裡驀然地一喜。
這一刻,他的心潮澎湃難當,又宛如噴發的火山岩漿,巨大的狂喜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淹沒。
雖然他整天用寶寶來調侃著妻子,但是卻也沒想過它來得這麼快!按照日子來算,孩子很有可能還是新婚夜揣上的。
他整個人高興得傻了,抱著妻子,“香香你真棒!”
阿婆忍不住被逗樂了,她夾了幾顆醋醃蒜和梅子出來,擱到孫媳手邊。
“想不想吃點開胃的東西?”
趙蘭香吃了幾顆酸蒜頭,胸口那股子發膩的感覺被壓了下去。
她擦乾淨了自己的嘴兒,也猜測到了某種可能,心裡有股無法抑製的喜意。
她卻仍要克製住狂喜,很保守地說:“彆緊張,有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又沾了涼水。”
賀鬆柏當即拍板做決定:“不管怎麼樣,明天就去醫院檢查一下。”
“以後彆碰冷水了。”
他還有很多話想同對象說,但一家子的人都在麵前,他隻能克製著順著對象的胸口。
趙蘭香連續吃了幾隻酸梅和酸蒜頭之後,勉強把年夜飯吃完了。
她收到了阿婆封的大紅包,老祖母跟她說:“讓柏哥兒帶你回房間歇息吧,好好注意身體,今晚不要守歲了。”
賀鬆柏聽了祖母的話,恨不得立馬就把對象摟回房間裡,狠狠地親她。
他的媳婦大寶貝兒真是從頭寶氣到腳,自從沾上她之後,他的人生仿佛撥開了烏雲、重見光明。他的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就連結婚生子的人生大事也是坐了火箭一般的速度。
前幾天他夢裡剛念著胖胖的團子,今天她就直接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他算得出來,妻子的生理期已經延遲了好幾天。
賀鬆柏握著趙蘭香的手,一塊走出了廚房,還沒離開幾步,他一把將她摟了起來。
趙蘭香下意識地摟住了男人溫熱的脖子,附在他耳邊,溫柔地低喃道:“有可能……是咱們的棠棠要來了。”
曾經在那溫馨的小窩裡、在鄉下的山溝溝裡,他們暢懷地討論過以後的孩子叫什麼,這種話題又蕩漾又幸福,因為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又何時會誕生,說來說去最終都會以賀鬆柏的麵紅耳赤結束。名字沒有取出來,播種倒是播了好幾次。
最後沉浸在新婚的新鮮感之中的一對兒小夫妻隻潦潦草草地取了小名,還是賀鬆柏決定用對象喜歡的花來命名。
他說:“如果是春天,咱們叫她茶茶,因為春天的山茶花又香又純美;夏天就叫她小荷……”
趙蘭香覺得賀鬆柏取得是又俗又麻煩,打斷了他繼續往下取的鄉土味的小名,“不如叫棠棠吧。”
她低聲跟他解釋了海棠花的來曆,它是一種神奇的花,一年四季花開不敗,富貴繁華,美麗高雅。無論它誕生於何時,叫棠棠都是合適的。
賀鬆柏聽完解釋後再也讚成不過了,從此他們的女兒小名就叫棠棠。沒想到名字還沒取幾天,他的棠棠就有消息了?
賀鬆柏心口一片火熱,大步流星地把對象抱進屋子裡,大掌輕輕地落下裹著她平坦的小腹,也不敢動,就一個勁兒地傻笑。
“它現在一定比豆芽還脆弱,我不敢碰它。”
“蘭香,我真高興!這麼多年來,值得開心的事加起來都沒有這個月多!你嫁給了我,又有了我的孩子,我們從今往後就是一家三口了。”
他使勁地吻著她的手,臉上湧著初為人父的欣喜。他緊張地、羞澀地在媳婦的小腹上落下了一個吻:“棠棠,我是爸爸。”
“乖乖地聽媽媽的話,咱們九個月之後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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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平生君:嗯,問題來了,柏哥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棠棠?
話外音:柏哥家的兒子暈厥在廁所
柏哥:香香覺得是棠棠
我也覺得是棠棠
平生君:知道真相的我,默默為小團子掬一把心酸淚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