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用我們指定的洗發水和護發素喲。”學生會親切提醒,“廢了老鼻子的勁才拉來的金主爸爸,洗頭過程需要錄像交給我們留檔。”
順便發給甲方,看,學校沒有敷衍你們,我們請來了人氣超高的知名模特黃瀨涼太拍廣告,明年學園祭的讚助也拜托了。
另一邊,野崎梅太郎翻開他的懲罰卡片。
一米九的少女漫漫畫家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鑒於野崎君是一個魁梧的麵癱係男子,大家沒能看出他平靜臉色下的為難,隻有佐倉千代拉了拉野崎梅太郎的袖子:“怎麼了,是很為難的懲罰嗎?”
“嗯。”野崎梅太郎把懲罰卡片遞過去,“我似乎辦不到。”
佐倉千代翻開卡片。
【你還在一個人感受絕望嗎?恭喜你抽到隱藏雙人懲罰卡!】
【請誠邀在場一位不幸的人兒與你一同絕望,不必在意TA淒慘的哭喊和無用的掙紮。】
佐倉千代:哇……惡意滿滿,好歹毒的語句。
【邀請對象要求:在場有一半人投票讚成你倆是公認的死對頭、命運的宿敵、互相扯後腿扯頭發扯大臉的人生絆腳石。】
【請確定邀請對象的名字並報給學生會,領取真正的懲罰項目。】
“我隻是個與世無爭的小小漫畫家。”野崎梅太郎有些為難,“為什麼會有生死大敵?”
佐倉千代:那可不一定。
比如截稿日的編輯。
“也是呢。”佐倉千代積極地說,“野崎君的人緣一向很好。”
指能把每個認識的人都拐來當漫畫助力,一代社交鬼才。
“我們找學生會問一問吧。”佐倉千代說,“如果不要求是死對頭,我願意和野
崎君一起接受懲罰。”
活潑的白給少女與她明戀的木頭將卡片遞給學生會,詢問道:“非要是死對頭?關係很差很差的那種?”
“是的。”學生會堅定地說,“必須是可以稱之為宿敵的關係,兩個人連每一次呼吸都在對抗。”
“辦公室人好多好悶,說,是不是亂步先生吸走了我的氧氣?”
“明明是笨蛋栗子太矮了,呼吸不到高處的空氣。”
學生會:“稍不注意,兩人便扭打在一起。”
“看招!撓癢癢攻擊!”
“笨蛋的腦袋是不是裝滿了水?拍起來比西瓜清脆。”
學生會:“兩人之間的鬥爭隻涉及彼此,不許第三個人插手。”
“太宰先生你讓開,這裡沒有一米八以上人類說話的份。”
“太宰,不許讓她躲在你後麵。”
學生會:“所有見到他們的人,都會發自內心地說——孽緣啊。”
野崎梅太郎:“孽緣啊。”
佐倉千代:“孽緣啊。”
學生會:“隻有這樣的兩個人才是雙人懲罰的對象!來吧,說出滿足全部條件的名字吧!”
我和亂步先生扭打在一起,我跳到他的背上勒脖子,他雙手掐在我腰上撓癢癢。
嗯?周圍怎麼突然沒聲了?
我左顧右盼,江戶川亂步的腦袋與我同頻,我們像兩隻搖頭的電扇。
野崎梅太郎快步走來,他抽走我手裡的懲罰卡片,不由分說地把另一張卡牌塞給我。
“這才是適合兩位體質的懲罰。”野崎梅太郎堅定地說,“你們的懲罰就由我來承擔。”
我:還能這樣嗎?
我是相信命運的人,勇敢無畏的偵探從不畏懼懲罰,哪怕是淩晨三點打電話騷擾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魔鬼行為我也敢大無畏的上。
“可以。”江戶川亂步一口答應下來。
我看向他,名偵探眼中流露出慶幸:“我沒法想象社長深夜被我吵醒,在朋友圈與森鷗外狹路相逢被對方嘲諷‘叫你半夜不睡,頭發全白了吧。看看我濃密的黑發,這才是健康的發色。’”
我:森先生的頭發也沒多濃密吧?
論發際線和發量,分明是福澤諭吉的勝利。
亂步先生雖然是任性貓貓,但他對自己的老父親尊重有加,換懲罰就換懲罰吧,我不會怕。
我翻過卡片,讀了讀要求。
要求是死對頭、宿敵、對方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隻差把我和江戶川亂步的名字印上麵。
“沒錯,亂步先生是我承認的宿敵,我們每天都在進行你死我活的戰爭。”我看向學生會。
“說吧,懲罰內容是什麼?”
是要我們當眾劈叉、互毆、講對方壞話、交換小學時期日記並大聲朗讀,還是雙人倒立、互拍醜照、引領各自的幫派塔塔開、給對方寫詛咒信?
儘管放馬過來!慫一秒我名字
倒著寫!
“看來兩位的確仇深似海。”學生會麵露興奮,“那就請兩位——”
“成為一周的戀人!”
我:“……”
我:“…………”
“你好。”我誠摯地說,“我的名字是子栗繪川,我突然想起鑰匙扣落在東京忘了拿,有緣再見。”
我奪門而逃。
守在門邊的太宰治反手關門,這一刻,他港口黑手黨最年輕乾部的反應速度顯露無疑。
“不會吧不會吧。”真正的始作俑者,一切的幕後黑手使出了激將法,“懲罰遊戲而已,栗子玩不起嗎?”
呃啊,我隱隱作痛的自尊心,不要在關鍵時刻發作啊。
“怎麼可以臨陣脫逃呢川繪同學?”學生們用不讚同的目光對我道德綁架,“是你自己承認自己滿足要求的。”
“我滿足的是死對頭的要求!”
“正是如此。”學生會一臉理所當然,“有什麼懲罰比宿敵變情侶更刺激、更瘋狂、更人心險惡?”
他該死的有道理。
這份恐怖的人心險惡,我完全體會到了。
在場不隻我一個人體會到人心險惡。
佐倉千代,哇的哭了聲。
“竟、竟然是這麼好的獎勵!哇嗚嗚嗚差一點就輪到我和野崎君了嗚嗚,好後悔,超級後悔!”
野崎梅太郎:發生了什麼?佐倉為什麼突然哭起來了?
他手忙腳亂地安慰她,佐倉千代抓住野崎梅太郎的衣擺,十分傷心:“要是事先知道懲罰內容是什麼就好了嗚嗚。”
學生會太狡猾了,話怎麼可以隻說一半?
“的確,感覺被玩弄了。”野崎梅太郎點頭,“沒想到學生會居然如此精通玩弄人心的技巧。”
無論是誰抽到了這張雙人懲罰卡,恐怕都會和那兩位交換吧。
嘶……怎麼感覺,像是人為的陰謀?
太宰治:若無其事地哼小曲.jpg
他隻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將與魔人費奧多爾對抗時的操控人心術小小地發揮了一下。
不用謝。
懲罰卡片在我指尖十分燙手,我忍不住側頭看向第二位受害者。
亂步先生,你說句話啊亂步先生,隻要你一個“不”字,我今天便為了你大鬨學生會,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搏出一條生路。
“可以。”
江戶川亂步若無其事地說:“一周是嗎?我明白了。”
我:你明白個錘子!
“亂步先生,你還年輕,不懂世界的險惡。”
十八歲的我對二十六歲的江戶川亂步語重心長地說:“一周戀人的懲罰,不是隻換情侶頭像,隻把鎖屏壁紙換成對方的照片就可以的。”
“我們要擁抱,牽手,乃至接吻。”
“你的清白將像夏天正午樹葉上的露珠一樣被蒸發得無影無蹤。這樣也沒關係嗎?”
想清楚一
點!不要頭腦發熱什麼都答應下來,想想你的老父親是否會大驚失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想想你的好同事是不是捧腹大笑!
我恨不得抓住江戶川亂步的肩膀,晃出他腦子裡的水。
“不用換鎖屏壁紙。”江戶川亂步說,“栗子用的本來就是我的照片。”
我:那確實……不對!重點是這個嗎?
“我的要換。”他繼續說,“可我相冊裡沒有栗子的照片,你都不許我拍。”
我隻會在留下黑料的場合拍照,將心比心,凡是對我舉起鏡頭的人我都將惡意揣測是要拍我黑照,當然不允許,我正是這般隻許自己放火不許彆人點燈的雙標人。
我也有拍得比較滿意的照片,但從來沒有發給彆人看過。
“不許你拍。”我說,“我不相信亂步先生的拍照技術,萬一鏡頭抖動怎麼辦?”
糊糊的,還以為我長得見不得人故意打上馬賽克呢。
江戶川亂步不太開心,他以退為進:“情頭我來挑。”
“也不行。”我否決,“我之前看到過兩張很可愛的情頭,一直想用。”雖然沒機會。
一塊盤子裡瑟瑟發抖的小貓披薩,和一個拿著刀叉切披薩的邪惡人類——我要換後麵那張。
“栗子好霸道。”江戶川亂步癟癟嘴,卻沒有說出反對的話,“行吧,我假裝自己很好欺負。”
咦,今天居然是我大獲全勝的局麵?難得啊。
讓我在勝利的餘韻中回味久一點。
陶醉.jpg
“嗯……”佐倉千代在良知與八卦中搖擺不定,“我們應該提醒栗子嗎?”
“她好像被帶到溝裡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