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六十六天(1 / 2)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樂趣,表現在大學生身上便是取消了酒精限製令,用酒精替代汽水,慶賀無所拘束的成年。

“酒水自取不限量——麻將三缺一誰頂上一位?唱歌的聲音小點耳朵快聾了!哪家真心話大冒險缺人?這邊有人想玩。”

班長忙得像一隻穿梭在花叢中的勤勞小蜜蜂,在人群中到處閃現。

我以為的團建:在劇本殺中交換姓名,在狼人殺中交付信任,在閃耀的迪斯科大燈球之下齊聲舉杯,願未來四年大家相處和諧如同林鳥,畢業臨頭各自飛。

實際中的團建:同係三個班合租一個場地,臉盲患者與i人社恐的地獄,唱歌的打牌的蹦迪的拚酒的混在一起,放眼間全是人人人人人。

“AA的時候你就知道人多的好處了。”班長語重心長地說,“多一個人,錢包多一分重量。”

我:你可彆這麼說,不要忘記這裡是橫濱。

多人集會會被當成幫派會議的!

想想看,一群學生抱著麥克風高歌死了都要愛,黑嗓和海豚音將氣氛推至頂點。突然,一個瀟灑的身影一腳踹開門:不許動,我們接到線人舉報,這裡有人聚眾鬨事。不懂事的家夥,竟敢不給橫濱龍頭組織臉麵?小的們,給我抓起來。

呆滯的大學生手中的麥克風砸在地上發出尖銳的雜音,人們看向門口:嘶,兀那狂徒,好生眼熟,這不是……

老婆!啊不,老師!一天沒見,我們想死你了!

出門打非的中原中也:淦!

他踢門前沒人告訴他前方是地獄啊!

港口黑手黨乾部倉皇而逃,留下他目瞪口呆的下屬。自此,橫濱留下新的傳說: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大學生,他們能讓重力操作使不戰而逃!恐怖如斯!

我想象一番未來可能發生的場景,比班長更語重心長地拍拍班長的肩膀:“悠著點,中也先生能否保下一絲顏麵全靠我們了。”

班長: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jpg

送走恍恍惚惚的班長,我揉了揉人聲嘈雜中略微作痛的耳朵,不太適應這裡。

但人多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我渾水摸魚,左手一隻果盤右手一隻果盤,腦袋上頂著一隻果盤,驕傲地把三盤戰利品展示給江戶川亂步。

“吃吧。”我像捕獵回來的惡龍對高塔中的公主炫耀自個兒的本領,拍著胸脯說,“最甜的西瓜都被我搶到手了。”

我和江戶川亂步像兩隻碩鼠,蹲在角落裡哢哢啃西瓜。

“那邊三個是我們班的,他們的名字是……呃,是……”我對著手機裡的姓名冊,絞儘腦汁錄入人臉。

“大內早田、上原由真和並木裡代。”江戶川亂步懶洋洋地說。

我默念了三遍,又念念有詞地背了五次,目光移向另一團人:“那邊是隔壁班,名字是……”

江戶川亂步看也沒看名冊,準確地報出一長串名字。

“為什麼我的同

學亂步先生比我記得還熟?”我鬱悶地咬一口西瓜,用甜甜的西瓜汁撫慰受傷的心靈,“彆小瞧我,我今天一定能把每張臉和名字都對上號。”

“笨蛋栗子的腦容量本來就不夠,記太多沒用的東西更笨了怎麼辦?”

江戶川亂步用西瓜冰我的臉,我瞥了他一眼,不客氣地張嘴咬掉西瓜尖尖。

幼稚鬼立刻把手縮了回來,幾口吃掉剩下的西瓜,腮幫鼓鼓。

“要融入他們一起玩麼?”江戶川亂步朝人群抬了抬下頜,“混熟了,名字也記住了。”

“我倒也想啦。”我歎了口氣,看向狼人殺和劇本殺的隊伍。

前者狼人悍跳預言家,舉手發毒誓:“以我毛利小五郎老師死忠粉的身份發誓,我一生忠於正義執行正義,絕非欺世盜名之輩!聽我的,把3號投出去,昨夜查殺他狼,投出去我們就贏了!”

“誰還不是聽著小五郎老師破案故事長大的了?”3號憤怒拍桌,“我才是全場唯一真預言家,說謊我高數掛科掛四年!”

嘶——村民們倒吸一口涼氣,好毒的誓言,倒也不必對自己如此狠心。

悍跳狼眼見輿論反轉,豁出去了:“我賭教導主任本命年的紅內褲,要是我說謊,我今晚潛入教師公寓偷他內褲!”

3號:“我要是說假話,今晚去教師公寓樓下擺愛心蠟燭表白一米八五兩百磅鐵拳如沙袋的體育老師!”

悍跳狼:“說謊我吃屎!”

3號:“說謊我全家吃屎!”

我:太可怕了,即使是名偵探也無法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中獲得勝利。

我不想在自己的食譜中加上奇奇怪怪的東西。

劇本殺的隊伍也沒正常到哪裡去,他們玩的是個情感本,體育委員扭著小碎步,捏著手絹哭哭啼啼地說:“奴家江南小白蓮,幸得大爺垂憐才有今日,怎敢做以下犯上之事呢?”

“瞧這小臉,都哭腫了。”角色是大爺的女生一邊念台詞一邊霸總壁咚體育委員,挑起他的下巴,“來,給大爺笑一個,包你下半輩子吃香喝辣。”

不止古風本,現代本也有,而且台詞特彆好記。

一個隻需要說“好久沒看見少爺笑過了”的管家,一個天天淩晨被總裁叫來看診的冤種醫生朋友,一個邪魅霸道但有胃病的冰山總裁,一個很會熬白粥的人窮誌不窮女大學生。

加上惡毒女配惡毒男配若乾,出國的白月光和假死的朱砂痣各一位,場景在總裁的彆墅、私人醫院、XX的墳墓、暴雨天的高速路來回切換。

狗血虐戀劇本裡沒有偵探的位置,我總不能在總裁大吼“治不好她我讓你們都陪葬”的時候給他普法。

唯一一個不排擠偵探的圈子,是真心話大冒險。

他們看起來玩得蠻開心的,如果旁邊沒有散落的酒瓶就更好了。

我和江戶川亂步的酒量加起來可不得了,一人一瓶酒抱著對吹,不出五分鐘警察將這裡團團包圍:“不許動!有人舉報你們在酒裡加

了東西。還想撒謊?明明已經有兩條人命交代在這兒了!”

為了同學們能清清白白離開,我選擇克製。

“比起同學團建,還是偵探團建更有意思。”我靠在吧台角落,和江戶川亂步麵對麵閒聊,“有吃有喝有炸.彈,還有罪犯暗中準備驚喜。”

江戶川亂步睨我一眼:“好了傷疤忘了疼,忘記自己眼瞎手斷隻能扶著我走路的日子了?”

“亂步先生值得一張橫濱優秀盲杖獎狀。”我豎起大拇指,“穩穩的,很安心。”

東京經曆的事現在回想起來也有許多細節值得回味,我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周圍嘈雜的聲音在他淡淡的嗓音中漸漸離我遠去,好似二人獨處。

“一想到柯南認義父義母我又想笑了……”我興致勃勃地說,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栗子。”身後的男生對我笑了笑,我越過他的肩膀,看見後麵一群探頭探腦竊竊私語的人。

“你好。”我不解地問,“你是?”

“隔壁班的葛西三橋。”江戶川亂步在我身後說。

“葛西同學。”我看向葛西三橋,“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栗子聊天嗎?”葛西三橋聳聳肩,“大家都是同學,今天不是出來玩的麼?也不用叫我葛西同學,直接喊我名字吧。”

我沒接這句話,亂步先生開口前我根本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又問了一次:“有什麼事?”

“可以單獨和你說嗎?”葛西三橋比劃兩下,看向我身後的江戶川亂步。

“咦,是需要保密的事?”我為難地說,“可是,把亂步先生支開沒有意義啊,超推理什麼都知道。”

“你還是直說吧,亂步先生是值得信任的人。”

江戶川亂步清晰地笑了一聲,他的手抬起搭在我的後背上,指腹慢慢撫摸肩胛骨。

葛西三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他身後的人遠遠向外揮手,像是催促什麼。

我記起來了,是不是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那幫人?

“栗子。”葛西三橋向前一步,幾乎要踩到我的腳尖,“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葛西三橋身後的人群發出一陣哄笑,幾個人用力鼓掌吹口哨。

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我感到匪夷所思。

“這是你的大冒險內容?”我費解地皺眉,“好了,你已經冒過險了,繼續回去玩吧。”

“你還沒給我回答呢。”葛西三橋說。

“我有男朋友。”我掃了眼葛西三橋和江戶川亂步的距離,“他離你這麼近你都看不到,青光眼?”

眼睛不好還是趁早去治,校醫務室離這兒又不遠。

“學園祭的懲罰遊戲而已。”葛西三橋臉有點掛不住了,“誰不知道是假的。”

“我真的喜歡你,我們同個係的,你考慮考慮我。”

莫名其妙。我維持了一天的好心情在他兩三句話中消失殆儘。

好沒

禮貌一人,我上一次遇見令我不爽的家夥是怎麼處理來著?他是真不怕老底都被我掀開,可以,我滿足他。

我反手就想給他個異能者震撼。

“啵。”

濕潤的觸感貼在臉頰邊,汁水甜蜜的芳香混在呼吸中,念念不舍地交融、分離。

我遲鈍地反映了一會兒。

剛剛,亂步先生是不是親了我一口?

他的嘴唇貼在我臉頰邊,發出輕微的啵聲。

撫在我肩上的手施力,讓我和他靠得更緊,沒有一絲縫隙。

“再來一次?”江戶川亂步語調上揚,“栗子看起來很喜歡呢。”

貼貼,我喜歡貼貼,但好像不是這種貼法……不是嗎?

“不、不用了。”我臉頰在發燙,疑似發燒,不可以接觸感染——總之,暫時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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