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一個秘密的男人開著一輛秘密的車在一處秘密的港口接到一位秘密的人。
秘密的男人問:“你保守秘密了嗎?”
秘密的我微笑:“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什麼代價,這是個秘密。”
秘密的男人很滿意我的回答,他是個秘密主義者,一切都是那麼的秘密。
我踩他爽點了。
安室透: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彆擅自替人滿意啊你。
安室透開著他經典的白色馬自達在東京連接橫濱的港口接我上車。
“我為了你簽訂了不平等條約。”我說,“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有多難搞,你什麼都不關心,你隻關心自己。”
安室透:“你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我都不知道。”
我:“看吧!你果然隻關心你自己!沒愛了,絕交。”
安室透決定抽空把“扶額苦笑.jpg”打印出來貼在駕駛座背後,讓每個人坐他車的人都聽見他內心振聾發聵的無語。
“讓我猜猜。”他食指敲擊方向盤,“江戶川亂步?”
我警惕抬眼:“哈,被我抓到了吧,公安果然在橫濱安插了眼線,是誰出賣了我?是不是太宰先生?”
太宰治:這輩子從未如此冤屈過。
“我們公安是正經組織。”安室透強調,什麼眼線,說的真難聽,他隻是從同行那兒聽到了一些八卦而已。
我:懂了,消息來源是異能特務科。
似李,阪口安吾——果然是太宰先生的錯!
本偵探從不冤枉人,他可真是我貼心的好朋友,又狐又狗。
太宰治永遠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因為他和江戶川亂步住同個宿舍樓。
某知名前黑手黨最年輕乾部隻需把他的耳朵貼在牆板上,便能聽見一男子貓貓生胖氣,一女子巧舌如簧舌燦蓮花未能蒙混過關隻得低頭簽訂不平等條約的動靜。
乙方川繪栗子鐵石心腸無情無義,將甲方江戶川亂步遺棄在橫濱三日不管不問,該行為經橫濱唯一權威認證教科書《戀愛寶典》審判,判乙方有罪,不接受申訴。
甲方獲得乙方親筆書寫簽字畫押的萬能許願券×1
萬能許願券使用說明:持有此券者可提出一個要求,乙方川繪栗子必須滿足。
可提出的要求包括但不限於大庭廣眾下讓其拿喇叭大喊“我就是福瑞控怎麼了?”、一人獨享甜點自助讓其站在旁邊隻能看不能吃、說三遍“亂步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貓好人壞”……等等等等,不計其數。
除了違法的事我不乾,其他都乾。
我本來以為亂步先生不會輕易放過我,但他拿著我手寫的萬能許願券,再三詢問我:“讓栗子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不拒絕?”
我點了點頭,他的臉色如雲銷雨霽,瞬間心情大好,慷概地一揮手:“好,你走吧。”
我:這麼容易?
他是不是
暗地裡給我設下了什麼恐怖的陷阱?我好慌啊。
我試探性走向門口:“我走了哦?”
江戶川亂步:“嗯嗯。”
我:“我真走了哦?”
江戶川亂步:“嗯嗯嗯。”
我:“我真的真的走……”
他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進熱乎乎的懷抱。
“早點回來。”江戶川亂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碎發蹭在我頸窩,像貓貓吸貓薄荷似的吸了一大口。
“好啦,去吧。”江戶川亂步拉開門,推著我的肩膀送我出門,在屋內揮手,“記得帶銀座的點心回來。”
我心慌慌地走了,一步三回頭,回回看見他眯眼笑,十分愉快的樣子。
“我是不是和魔鬼簽訂了契約?”我虛心請教安室透。
“我不知道。”安室透雙手握緊方向盤,假裝自己是全職司機,“小情侶的情趣不要問我,我隻是個開車的無辜路人。”
我在擔心惡作劇,你卻說是情趣,噫,安室君是肮臟的大人。
“臥底給公安帶來了什麼?”我痛心疾首,“你被染黑了,雖然你本來就黑。”
安室透:微笑中透露著殺意.jpg
白色馬自達駛向偏遠的郊區,安室透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快到了,資料你看過了嗎?”
我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這不是個簡單的任務。”安室透低聲說,“我向你承諾,會儘我所能保證你的安全。”
“彆小瞧偵探啊。”我揚眉,“這句話該我說才對,我會保護好你的。”
“公安請我過來不正是為了這個嗎?”
安室透愣了愣,眼角眉梢漫上笑意,語調輕鬆了些許:“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馬自達中途停了一次,停在一輛疑似廢棄的貨車旁。
我開門下去,走進貨車的貨箱。
“栗子來了。”工藤有希子站在風見裕也旁邊,招手示意我過來。
她腳邊堆滿易容的道具。
“你的臉可不能被組織看見。”工藤有希子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在我臉上塗塗抹抹,“聽說朗姆還在打撈你的屍體。”
“他還沒放棄?”我都有點佩服朗姆了,“他知道東京灣底下有多少具屍體嗎?我曾經每周都在海岸邊散步,凡出門必撿屍,像定時刷新的副本一樣,簡直可怕。”
“組織的優點是毅力。”安室透晚我一步走進貨箱,舉了個非常有說服力的例子,“琴酒殺了這麼多年的臥底,不是也沒放棄嗎?”
一個堅信隻要努力遲早有一天能把東京灣的屍體池撈空。
一個堅信隻要努力遲早有一天能把組織裡的臥底全殺光。
什麼叫雙向奔赴?
朗姆和琴酒才是真正的雙向奔赴,不愧是二把手和酒廠大哥,感天動地!
我肅然起敬,閉眼讓工藤有希子上妝。
“你要扮演的人名叫神戶泉奈奈。”安室透
遞來一張照片,“她是組織的基層成員,沒有代號。”
照片中淡金色長發蔚藍眼眸的女人麵無波瀾地看著鏡頭。
神戶泉奈奈的資料公安給過我一份,她雖然不如有代號的成員混得那麼好,但她的父母都為組織做事,神戶泉奈奈是個酒二代。
由於她父母的忠心,神戶泉奈奈在組織裡頗得信任,她本人也忠心又上進。
那麼為什麼,堂堂酒二代沒有代號呢?
答案是,因為臥底太卷了。
太他媽卷了啊!
普通成員的上升渠道全被這幫臥底毀了。
讓我們采訪一下佛波勒的某赤井姓男子:你對組織新起的內卷風潮有何看法?
萊伊:菜就多練。
好的,謝謝佛波勒先生的回答,再讓我們采訪一下一人打四份工每天隻睡九十分鐘的鐵人IronMan·透:你對臥底擠占正常成員升職名額一事有何看法?
波本:關我何事?
好冷漠,好沒有同事愛,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根本不知道基層員工有多需要這份工資。
你這個無情無義拿四份工資的男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神戶泉奈奈
因此,神戶泉奈奈看波本很不順眼,朗姆看中了這份不順眼,一臉慈祥地把他們兩個調到一起工作。
“神戶泉奈奈是組織派來監督我的人。”安室透說,“我們被安排了一個任務,分彆向朗姆彙報進度。”
“就在昨天,公安聯係你的一小時之前,神戶泉奈奈死了。”
她的死亡固然是一個麻煩,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公安迅速地開了一個臨時會議,工藤有希子被請來幫忙易容,遠在橫濱的我接到委托。
一次性染發劑噴在我黑色的長發上,我有點擔心:“染淡金色是不是要漂白好多次?禿了怎麼辦?”
“時間緊急,來不及漂白。”工藤有希子搖晃噴劑,“這是油漆。”
我大驚失色。
“開個玩笑。”女明星眨眨眼,“是特彆的易容道具,三天後洗洗就褪色了。”
“假發和真發多少有些區彆,保險一些。”
我仰頭戴上藍色美瞳,感覺我的臉像一張畫布,被各種刷子塗來塗去。
工藤有希子雙手捧起我的臉仔細端詳,滿意點頭:“完美。”
我看向鏡子中金發藍眼的陌生人,接過偽裝成choker的變聲頸環,扣在脖頸上。
“我是神戶泉奈奈。”我試著發聲,金發少女冷酷地說:“我永遠不會原諒拿四份工資的卷王波本。”
安室透:禁止夾帶私貨。
“行了,很像。”安室透點頭,趁機給我補充酒廠知識,“神戶泉奈奈看我不順眼是一回事,我們之間的地位差彆是另一回事。”
“基層人員沒有膽子對有代號的成員露出鄙夷、輕視、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眼神。”
我:“諸星大看伏特加呢?”
安室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沉默半天,低聲怒罵:“該死的FBI!”
收留赤井秀一住在工藤宅的工藤有希子:放心吧~我一定原話帶回。
“總之,不要表現得太囂張。”安室透退了一步,把自由發揮的舞台留給我。
懂了,我要一邊嫉妒波本嫉妒到恨不得盜刷他的工資卡,一邊因地位差距不甘心地低頭,隻敢偷偷說他壞話,和同為基層員工的其他同事造謠:
你看到那個金發黑皮的小白臉了嗎?他有四份工資!多麼邪惡的收入,我要向朗姆老大舉報。
安室透:向我保證,我臥底多年的心血不會毀在你一念之間。
我:我保證。(舉手發誓.jpg)
但你的風評就不好說了哈,成就大事總要做出億些小小的犧牲。
重新回到白色馬自達,我從後座換到副駕駛座。
其實我本來想換到駕駛座,“哪有上司開車下屬穩坐的道理,讓我開讓我開。”
“休想。”安室透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壓製我,“忘了你上次坐我車發生什麼了?”
“不就是換了個玻璃,撞毀了車前蓋嗎?”我不當回事,“難道你曾對你的愛車溫柔以待過?”
安室透:我當然——沒有。
馬自達在他手裡活著都不容易,天殺的,交通法都說了不能在鐵軌上開車!
公職人員知法犯法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