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武裝偵探社一共隻有這麼些人,其中太宰治、織田作之助、泉鏡花都曾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從原東家離職跳槽而來。
代入森鷗外視角,勤勤懇懇養大的韭菜,還沒來得及割就長腳跑進了對家的田裡,他心裡能不恨嗎?
他肯定恨死了!
心裡一恨,壓力一大,患上女裝癖便是順理成章的事。
我:逐漸理解一切.jpg
“其實,那個人也怪不容易的。”我幫森鷗外說了句好話,“鏡花醬若是在洋服店碰到他,記得不要用歧視的目光看人家,要包容他人的性癖。”
泉鏡花:???
不理解,但她很聽話,她不歧視。
有泉鏡花做幫手,我烤了可可瑪芬蛋糕,還額外做了泡芙。
雖然沒有安室君的手藝,但我的廚藝也是很不錯的,放在偵探社更是數一數二的水平,強的可怕。
我掃了眼冰箱裡黑黢黢散發詭異氣味的黑暗料理,覺得偵探社真是個令廚師信心大增的風水寶地。
黑暗料理界的水實在是太深了,天真如我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鏡花醬拿去給大家分一分吧。”我忙著給泡芙注入奶油,“太宰先生不需要,冰箱中是他的聖餐。”
泉鏡花雙手舉著盤子走了出去,太宰治被香味吸引,衝刺在最前方。
然後被殺手少女無情躲開:“沒有太宰先生的份,請去吃聖餐(剩菜)。”
太宰治:“怎會如此!”
我在廚房裡都能聽見外麵的雞飛狗跳,身為武裝偵探社的競爭對手,我十分滿意自己的挑撥大計。
敵人的軟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覺悟吧!
黑鳥瞅了眼邪惡的人類,叼走我手裡的泡芙。
我挑了個又大又圓的泡芙,擠入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奶油,把它藏在手心裡。
廚房外既是戰場,我躲過餓虎撲食的白虎小子,倒地耍賴的小兔宰治,大口猛吃的放牛少年,矜持品味的眼鏡青年,悄悄走到低頭寫報告的名偵探背後。
我掃了一眼,是彙報關於世界的報告
,應該是福澤先生的要求。
“張嘴,啊——”
冰涼酥脆的泡芙抵在江戶川亂步唇邊,他下意識張嘴咬下。
噗!
過量的奶油爭先恐後從破開的酥皮中爆漿湧出,江戶川亂步短促地唔了一聲,慌忙用手捂住嘴。
沒有含住的奶油溢出唇齒,黏在他的指縫間。
眼看奶油要滴落在寫到一半的報告上,江戶川亂步隻好又用上一隻手,兩隻手都被奶油搞得黏糊糊,好不狼狽。
我在他背後無聲張狂地笑得肚子疼,身體一抖一抖,帶著他的椅背也跟著抖得很有節奏。
雙手捂嘴,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名偵探緩緩抬頭,眼眸中映出我毫不收斂的笑容。
“喜歡嗎?”我快樂地說,“為亂步先生注入滿滿愛意(惡意)的奶油泡芙,好吃麼?”
江戶川亂步咽下口中香甜的酥皮和冰涼的奶油,甜味調得剛剛好,奶味醇厚。
但他是不可能誇獎栗子的!
這個人實在是太壞了,逮住機會就要來戲弄他。
“好不好吃,栗子自己沒嘗過嗎?”
在大禍臨頭的預感提醒我之前,我被亂步先生抓住了。
雪白的奶油順著他的指腹刮過我的臉頰,鼻尖上留下一團,睫毛上沾染幾縷,報複心很強的名偵探雙手齊上陣,把奶油抹了我一臉。
黏黏乎乎的人一個變成兩個,奶香味縈繞在我鼻尖,幾乎占據呼吸。
“不公平。”我在他手裡掙紮,“你隻有嘴角沾到了一點兒,這是過激報複行為,我抗議。”
江戶川亂步舔了舔唇邊的奶油,他才不信栗子的鬼話,臉頰上黏黏的觸感做不了假,已經是牛奶胡子的形狀了。
“抗議無效。”江戶川亂步食指勾掉臉上一團奶油。
他端詳眼前的小花貓,鼻尖、睫毛、臉頰都塗過了。
對了,還有一個地方,也要她嘗嘗相同的滋味,才算成功的報複。
“唔唔!”
掙紮中,我的眼睫沾上些許生理性的淚水,視線模糊。
本該輕盈柔軟的奶油強硬地刮過舌苔,在唇齒間攪動,又擅自抽離,抹在下唇淺淺的凹陷處。
“好吃麼?”江戶川亂步反客為主,“我覺得挺甜的。”
“難吃!”我忿忿地抽出紙巾擦臉,舌尖難受地吐了吐。
可恨,竟被反將一軍。
“明明是栗子先乾壞事。”江戶川亂步雙手垂在身前,找我討要紙巾,“我也要,指縫好黏好難受。”
我抓起紙巾就跑,他眼睛睜大,追著我跑:“栗子是小狗,今天耍賴好多次!”
“看啊社長。”太宰治端著從微波爐裡拿出來的活力清燉雞,一臉夢幻地往嘴裡送,“貓狗雙全的生活,你快樂嗎?”
福澤諭吉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
江戶川亂步沒有成功從我手上搶到紙巾,但他成功用臉貼臉的方式把奶油蹭了我一
臉,使我之前的清潔功虧一簣。
我們在福澤諭吉不怒自威的深沉注視下勉強休戰,雙雙去衛生間洗手。
“你們兩個,把臉上的水擦一擦。”
福澤諭吉不願深思剛才衛生間裡幼稚至極的打水仗行為。
他的好大兒明明成年了許多年,最近為什麼越來越幼稚了?是誰帶壞了他?
不,福澤諭吉默默地想,也可能是他帶壞了人家。
事已至此,兩個人都難逃其咎,不如放任他們野蠻生長,禍害彼此而不殃及他人。
思想一通,偵探社的天都亮了,福澤諭吉心平氣和地拿出兩張邀請函。
“這張是亂步的,武裝偵探社的名額。”他把票遞過來,“這張是栗子的,異能特務科的名額,他們托我轉交。”
安吾先生已經很久沒出現在我麵前了,不知是因為背叛我感到羞愧,還是加班太多猝死在工位上。
我拿起票,“偵探……嘉年華?”
“是誰起的如此歡快的名字?”我震驚不已,“偵探團建,難道不是宛如詛咒般的、把被謀殺至少一人當作保留節目的邪惡儀式嗎?”
我們將隨機挑選一名幸運鵝祭天.jpg
福澤諭吉:有些事看破不說破。
“這隻是一次交流學習。”他解釋道,“主辦方報銷來回車費和食宿……”
“彆說了,我什麼都答應。”我秒答,“我這就去找助教請假。”
邪惡的祭天儀式算得了什麼?包吃包住就是最強的!
“栗子。”與謝野醫生在醫務室朝我招手,“過來換藥了。”
我應了一聲,“可不可以把石膏換成繃帶呀?”
“那要看你的恢複情況。”與謝野晶子合上醫務室的門,“我瞧瞧傷口……”
“亂步。”福澤諭吉開口,江戶川亂步愣了下,收回看向醫務室的目光。
“怎麼了社長?”他問。
“這張票是給武裝偵探社的名額,沒有指定人選。”福澤諭吉看向不記名的門票。
“既然是偵探活動,肯定是我去吧。”江戶川亂步不解地說,“社長想說什麼?”
“還記得上個月名古屋發來的邀請嗎?”福澤諭吉意有所指,“也是偵探活動,指名希望亂步來,但最後是國木田代替你去。”
“因為很無聊啊。”江戶川亂步撇撇嘴,“名偵探的時間才不要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福澤諭吉:“這次不無聊嗎?”
“那當然。”江戶川亂步不假思索地說,“笨蛋栗子聽見包食宿就走不動道了。”
“那麼,”福澤諭吉又問,“你是因為活動不無聊才想去,還是因為陪你參加的人是她,所以才想去?”
江戶川亂步臉上浮現出更多不解,他抓了抓臉頰,“社長,這兩個選項有區彆嗎?”
“有笨蛋栗子在的地方肯定不無聊。”名偵探雙手叉腰,因想象中的場景而分外愉快,“看笨蛋犯
蠢也是樂趣的一種。”
福澤諭吉:“隻是這樣?”
“社長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江戶川亂步圍著福澤諭吉轉了兩圈,疑心他是不是被太宰治奪舍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直說不就好了?”
“……不,沒什麼。”福澤諭吉拍了拍江戶川亂步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令人尊敬的社長回到了辦公室,獨留迷惑的名偵探。
端著吃剩一半的活力清燉雞,看起來半隻腳踏過天國大門的太宰治晃蕩過來,看了看江戶川亂步手中的門票。
“地址在東京呢。”太宰治說,“亂步先生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栗子肯定很熟。”
“畢竟她是東京人嘛,熟人和朋友都在東京。”
太宰治笑眯眯的,“和朋友敘舊的時光,聽起來就開心。”
“有朋友打打鬨鬨,栗子應該不會再專門對亂步先生動壞心思,故意戲弄你,時刻準備嚇你一跳了。”
太宰治用恭喜的語氣說:“亂步先生可以獲得一段安生日子,多好啊。”
“要是感到寂寞了,隨時可以打偵探社的座機哦。”
黑發鳶眸的青年歡快擺手,太宰治邊擺手邊倒退走路,一不留神絆倒在地上,順手扯掉座機的電線。
“什麼動靜?”
我換好藥,美滋滋地帶著從石膏改成繃帶的右手愉快推門而出,聽見太宰治屁股砸地的聲音。
“栗子。”
江戶川亂步突然湊到我麵前,臉貼得極近,俊秀的臉上滿是凝重。
我:“我在?”
“你誰都不要理。”他口吻認真,“隻許跟我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