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和李博瀚這對假夫妻扮演得越來越默契, 隨時隨地都能秀恩愛,楚湘這個秦王妃也一日比一日更有底氣,變得囂張起來。
任何人想給李博瀚送女人, 都會被楚湘打出來,仿佛李博瀚就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也要抓住, 不許任何人染指。偏偏李博瀚總會一臉寵溺地站到楚湘那邊,說隻要楚湘高興就成,還叫他們把女人換成珠寶,楚湘一定喜歡。
李博瀚都這麼說了, 大家就算意思意思也都得送些貴重的珠寶過來,楚湘的小金庫一下子就豐厚起來。
短短半個月, 全京城都知道了秦王妃是個徹頭徹尾的妒婦,性格悍得很,容不得秦王納妾。
楚湘以冷宮棄妃之身成為妒婦王妃,享秦王專寵,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紛紛猜測她私底下是不是妖裡妖氣的, 滿心酸意, 說不清是嫌棄還是羨慕。秦王妃妒婦之名不脛而走, 還真替李博瀚擋住了所有送來的女人。
作為交換, 她時常女扮男裝出府去了解京城的商業情況,偶爾需要李博瀚的心腹幫忙,也沒人唬弄她。李博瀚的謀臣見她不但沒弄出亂子, 還幫了不少忙,心裡對她的排斥減少了些,隻是仍舊認為主公的正妻應當是身份貴重的千金小姐,沒有認同楚湘主母的身份。
楚湘對李博瀚這些手下並不在意,他們本來就沒什麼交集。她還打算在這個朝代弄出一條完整的經濟鏈來,然後脫離李博瀚的勢力。
商業在古代是地位很低,但她也沒辦法,就她目前擅長的技能來看,經商已經是最靠譜的了。隻要她強大到能掌控天下的經濟命脈,她就有辦法養私兵,再加上楚丞相幫忙出謀劃策,一定能擁有一席之地,不再被人掌控輕視。
楚湘對女人在這個朝代的地位有很清醒的認知,並不覺得自己隨隨便便就能在這裡強大起來。如今的利用與被利用都是她走向強大的必經之路,總有一日,她能在這個朝代肆意瀟灑。目前,她隻要哄好了李博瀚,就能得到最大的自由,不知比其他女人好過多少了。
除夕時,宮中設年夜宴。被皇帝冷淡了幾日的慧妃遷怒於楚湘,本來是想再收拾收拾她,但李博瀚已經準備回駐地,不想節外生枝,全程護著楚湘。楚湘連話都沒說兩句,更彆說去彆的地方了,慧妃想害人都沒機會。
紫玉和福泰也在兩人身側嚴防死守,堅決不讓任何“不小心”的宮人弄臟楚湘的衣服。慧妃有係統,可麵對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李博瀚寵愛楚湘,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上,然後年夜宴一結束就將人給帶走了。
秦王請辭要回駐地,皇帝自然是無所謂的放行。試探這麼久,皇帝已經完全相信秦王是個沒腦子的混不吝,不會生事。這麼一個省心的皇叔,他也樂得做做喜歡的樣子,他對順著他的人一向極好。
楚湘和李博瀚坐在舒適的奢華馬車裡,慢悠悠的離京。楚湘捧著熱茶看書,神態自然,仿佛隻是一次簡單的春遊。
李博瀚看了她一會兒,略感好奇,拿起她麵前的書看了看,疑惑道:“民間雜記?這什麼書?裡頭亂七八糟的都是些民間瑣事,連真假都不一定,你喜歡看這個?”
楚湘靠在軟枕上說:“要想賺大錢,自然要先了解民生。我自幼長在丞相府,及笄便入宮為妃,沒機會了解這些。如今先看看,再深入民間,能快些了解百姓的喜好。”
李博瀚好笑道:“你還真打算一直女扮男裝去經商?經商沒你想得那麼容易,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賺錢的,很累很苦,你一個嬌小姐哪裡受得了?你若是擔心日後沒有依靠,我給你些鋪子、田地,你讓底下的人打理好就行了,就當你的嫁妝。”
“之前那些人送給我的珠寶不都是我的嫁妝嗎?我要的不止這些,彆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反正也沒人知道秦王妃在經商,你不必攔我。若我出了什麼事,你就公布秦王妃病逝好了,沒人會懷疑在意。”楚湘喝了口熱茶,不緊不慢地說話,話裡的意思卻很堅定。
李博瀚微微皺眉道:“你真要和我兵分兩路?我離開駐地這麼久,一定要走水路儘快回去,且我的人定是要帶走大半,以防萬一。你若女扮男裝一路走陸路去駐地,要比我晚上數月,還很危險,我甚至不清楚你是否還活著。再者你父親馬上就要流放,我會儘快救他到駐地,你不想快些見他嗎?”
楚湘摩挲著杯沿,搖了搖頭,“早些見、晚些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安好。我寫了封信,到時你把信交給我父親,他看了自會輔佐你,望你善待我父親。”
“楚丞相有大才,我自會善待他。還有一事,母妃那邊也沒法解釋,而且秦王妃始終不露麵也說不過去……”
李博瀚還沒說完,楚湘就笑著打斷他,“王爺,你不是舍不得我吧?你說的這話……自己覺得有意思嗎?若是你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還談什麼大業?你答應讓我經商也是想看看我是否有真本事,那便放手讓我去做,這一路去駐地若不成功,日後我便老實扮演好秦王妃的角色。若我有大收獲,你便讓我大展拳腳,我也是在幫你,如何?”
李博瀚無奈道:“每次都說不過你,你怎麼有這麼多歪理?這天下除了我,再沒有這般縱容你的人了。得了,好好的王妃,我隻能當成個謀士,你自己小心,我在駐地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