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莎莎以前和楚湘隻是玩得來的好朋友,自從她的身世曝光後卻越來越心疼她了,覺得她太不容易了,總想為她做些什麼。就像現在,她抱了抱楚萱說:“我送你回去,陪陪你再走,今天你嚇壞了吧?什麼都彆想了,一切都會好的。”
王莎莎恨鐵不成鋼,恨不得讓楚萱在所有人麵前揭穿楚湘的真麵目,叫楚湘滾蛋。但她也知道楚湘才是真正的楚家千金,如果楚萱這樣做說不定會被人誤會,所以她隻是很心疼楚萱,想要多陪陪這個倒黴又可憐的好友。
楚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如願以償地將她帶回了楚家。
她整理過頭發還化了淡妝,氣色看著還不錯,但雙眼通紅,一回家就被楚母看出不對了。
楚母驚訝地迎上前拉著她打量,“萱萱,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楚萱笑著挽住她的手臂,“哪有什麼事啊,就是做飯的時候切洋蔥辣眼睛了,怎麼洗也不管用,倒是把眼睛折騰紅了。”
楚母信以為真,“是這樣啊,切洋蔥是有竅門的,回頭讓王姨教教你。”她又對王莎莎笑道,“莎莎好久沒來了,今天留下吃了晚飯再走,阿姨讓廚房做你愛吃的菜。”
王莎莎心裡有事,笑得有些勉強,“不了阿姨,我和我媽說好要回去的,我陪萱萱說會兒話就走。”
“那好,改天有空來多玩一會兒。”楚母說完終於發覺不對勁了,“萱萱,你姐姐呢?”
楚萱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對勁,然後結巴了一下,“她……姐姐她去買學習資料,晚點回來。”
楚母見她眼神有些躲閃,眯起眼道:“萱萱,你從來就不會說謊,到底怎麼回事?楚湘不回家乾什麼去了?她是不是又闖禍了?”
楚萱笑了一下,“沒有啊,媽,你彆瞎猜。”
楚母很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楚萱明顯就在撒謊。她板起臉道:“萱萱,你跟媽媽說楚湘去哪了,你再幫她遮掩,媽媽生氣了。”
楚萱手足無措地站在她麵前,旁邊的王莎莎看不下去了,出聲道:“阿姨,你不能怪萱萱,要怪就怪楚湘太過分。”
楚萱連忙拉王莎莎,滿臉焦急地想要阻攔,王莎莎卻不管不顧地說:“阿姨,兩個多月了,楚湘在學校一直欺負萱萱,那些事我聽說您已經知道了,我就不說了。可今天楚湘太過分了,她明知道萱萱不會遊泳還把萱萱推進遊泳池,事後還死不承認,說沒人看見,還要報警告我誣蔑她。”
“什麼?”楚母睜大了眼,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說楚湘故意推萱萱下水?怎麼可能?”
“阿姨,如果我不是在現場,我也不敢相信,楚湘就是這麼惡毒!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您的女兒,萱萱也一直攔著我不讓我說,可我是個直性子,我見不得萱萱受這麼大委屈。阿姨,恕我直言,雖然楚湘和您有血脈親情,但不是您養的,性情恐怕也不會像您。您最優秀的女兒始終都是萱萱,您有空真的對楚湘嚴厲一點吧,彆讓她再欺負萱萱了。”王莎莎第一次在彆人家說這些,說完也覺得很尷尬,立刻告辭離開。
楚母還是不敢相信,拉著楚萱問她,“王莎莎說的都是真的?楚湘她、她故意推你下水?她要乾什麼?要、要害死你?”
楚母聲音都有些顫,害怕自己的親生女兒真的這麼惡毒,竟然會有殺人之心。這要多大的恨意才能乾出這種事來?
楚萱眼眶通紅,卻強忍著不掉眼淚,笑著安慰楚母,“媽,沒那麼嚴重,那是遊泳池,旁邊那麼多同學,哪裡就涉及人命了?不至於,就是惡作劇……不是,就是我腳滑了。是我不好,我當時害怕著急,還不小心把姐姐也拖入水了,她嗆得比我還嚴重呢。對了!”
楚萱突然拉住楚母說:“我去房裡沐浴的時候,姐姐自己坐救護車走了,我看她沒什麼事了還以為她會比我先回來。媽你說姐姐沒回家,那她可能是很不舒服,我們趕快查查她在哪家醫院,過去看看她吧。”
楚母把王莎莎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楚湘故意推楚萱的。現在楚萱卻委曲求全,說自己腳滑。楚萱不會遊泳,慌亂不小心拉楚湘入水很正常,倒是楚湘,沒什麼事了還去醫院乾什麼?賣慘?既然能自己一個人上救護車,怎麼可能很不舒服?去了這麼久也沒給家裡來個電話,這孩子性情奇怪的讓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太難相處了。
楚母心裡責怪楚湘,也還是給楚湘打了電話。誰知楚湘的手機關機,她隻能叫傭人打度假屋附近的醫院電話,一家一家去問,看楚湘住進了哪家。
這麼不省心的孩子讓她心煩,眼前疼了17年的女兒則讓她心疼。她抱住楚萱,歎息一聲,“傻孩子,你受委屈了。”
“媽……”楚萱回家好半天了,直到現在才讓眼淚落下來,惹得楚母更加心疼,同時也用自己腳滑的說辭讓楚母完全相信了是楚湘推的她。不管楚湘見了楚母會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世上哪有那麼多事有證據?誰得了“掌權人”的心,誰就是對的。在楚家,她永遠都會是對的。就算楚湘今天差點死掉觸底反彈,也一樣鬥不過她。
半小時後,傭人找到了楚湘住的醫院。楚母叮囑楚萱好好休息,讓司機把她送去了醫院。到醫院之後,她聽護士說楚湘住進了醫院最好的一間病房,臉色更加難看了。
嗆水而已,既然已經沒事了還能自己坐車,能有多嚴重?真是一朝變富不知怎麼享受好了,到醫院做個檢查居然還要住最好的病房,這樣充滿暴發戶的氣息讓楚母很是反感。
楚母來到病房的時候,楚湘正在做夢。她夢到了她和原主交接的時候,原主像個木頭人一樣,毫無生氣,在泳池中一點求生欲都沒有。因為原主知道上岸後會麵對什麼,被父母知道後又會麵臨什麼,一次又一次,她已經受夠了,已經沒了丁點想要掙紮求生的欲望。
如果不是原主有了死誌沉入水底,她哪有那麼容易就在泳池裡淹死呢?當時同學們很快就下去救她了。
楚湘告訴原主,她想要這具身體,作為交換,她可以讓乾坤鏡送原主投個好胎。原主聽到這句話,眼睛裡才有了光亮。
“我可以……投胎轉世?不用再麵對楚萱、麵對這些人了嗎?”
17歲的少女滿臉忐忑,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不敢相信這樣就能夠解脫了。
楚湘對她說:“是,你可以有疼愛你的爸爸媽媽了,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少女搖搖頭,“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人疼我愛我,你已經幫我實現了。我、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不喜歡楚萱,她太可怕了。”
從來都隻會壓抑地獨自流淚的少女,在楚湘麵前崩潰痛哭。楚湘抱了她一下,輕聲說:“去吧,去擁有你的新人生,做個開心的孩子。”
“謝謝……”
那是楚湘最後聽到的她的聲音,女孩兒沒有從這個世界得到善意,最後仍然願意相信她,毫不懷疑地和她做了交易。這麼善良的女孩兒,是被楚萱逼死的。而其他指責她的人,不就是幫凶嗎?被凶手蒙蔽的幫凶。
楚湘聽到開門聲,睜開眼就看見了來者不善的楚母。她勾勾嘴角,先一步開口,“怎麼?這麼快就有人告狀了?這次又暗示了你什麼?讓你這麼迫不及待地來醫院興師問罪,連讓我多休息幾小時都不願意。”
楚母聽她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麼態度?以前好歹還遮掩一下,現在破罐子破摔,牙尖嘴利起來了?”
“不,我隻是發現我把真心捧給你們隻會被你們踐踏,既然這樣,我就把這份真心收回了。從一開始,就沒有一件事是有真憑實據的,我每次都說了實話,不過你們隻相信你們養大的女兒,並不相信我,這次想必也一樣。那麼多說無益,你請回吧,我溺水休克還很虛弱,比你心疼的女兒嚴重許多,希望你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給我一個休息的空間。”楚湘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看向窗外,擺明了不想見到她。
那一眼讓楚母愣了一下,隨即更生氣了。那是什麼眼神?冷漠?疏離?楚湘做錯了事還有理了?她強壓著怒氣道:“你到底想乾什麼?萱萱哪裡礙到你了?當初隻是意外,她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小小年紀……我看你是被陳家的人給教壞了!這樣吧,我給你報個學習道德品質的班,你每天放學都去學習,把一身的壞毛病都給我改掉!”
楚湘笑了一聲,“那很好,不和楚萱待在一個空間裡,我就不會再這麼慘了。”她看向楚母,有些嘲諷地說,“商人逐利,聽說你年輕的時候也算商場女強人?那麼你是不是該分析一下誰是事件獲利者?一次又一次,你覺得我智商低,因為嫉妒就不停的乾蠢事?
抱歉,我並沒有一次又一次受虐的癖好,每次被罵被罰的都是我,我有什麼理由一直做這些事?你認定我蠢的天天欺負楚萱,豈不是認定你們的基因很差勁?又或者是認定你們教出來的楚萱柔弱無比,隻能被欺負?
從頭到尾獲利最大的就是楚萱,她不愧是你們教出來的女兒,比我精明多了,你給我報班吧,我很樂意離她遠一點,你讓我出去住也可以,隻要看不見她,我就安全了,否則下一次溺水,我可能沒這麼好命醒過來。到那時,楚家就絕後了。”
“絕後”兩個字將楚母震得頭暈了一下,她疼愛楚萱,信任楚萱。那時她自己養大的女兒,她有什麼理由懷疑?可楚湘今天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說得有理有據,她竟無法反駁。
她一直覺得楚湘小家子氣,容不得人,嫉妒楚萱得他們疼愛,總是偷偷的欺負楚萱。她一個小孩子,在陳家那種環境長大,沒什麼深沉的心計,每次被發現一點都不奇怪。一切都說得通,一切都是合理的,她相信所有人都和她一樣這麼認為。
可如果像楚湘說的這樣跳出身份,隻從既得利益者的角度思考問題,那麼在這個交換身份的事件裡,楚萱無疑是唯一的獲利者,楚湘輸得一敗塗地。
楚湘每次欺負楚萱,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楚萱從來沒受過實質的傷害,隻是傷心委屈。不過仔細想想,楚湘每次被罵、被罰、被家裡和同學孤立排斥,從前隻覺得她罪有應得,但從她自己的角度看,她的傷心委屈是不是更大?
既定的觀念是極難改變的,楚母隻是晃了下神就皺起眉瞪著楚湘,“你倒是會偷換概念,這麼說所有成功獲利的人都有問題,失敗的人倒成了被欺負的了?弱者有理?
有一句話你說對了,萱萱是我養大的,我自己的養大的孩子難道還不了解?她善良,不和你計較,但我要告訴你,當初知道孩子抱錯時,我們是更傾向不換回來的,甚至不打算告訴陳家。是萱萱主動提出交換,什麼都沒要就去了陳家。
你想說她安排了這一切?你當她是料事如神的神仙?你的說辭未免太可笑了!”
楚母已經不想和冥頑不靈的楚湘說下去,她冷聲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們從來沒苛待過你,你再這麼攪風攪雨就回陳家去吧。”
楚母看見楚湘就生氣,快步離開。可是她的心裡卻很不平靜,儘管她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楚湘那些話也還是成功進駐了她的腦海。
他們夫妻養大的女兒會那麼弱嗎?會一次又一次的被楚湘欺負還無怨無悔嗎?楚湘又真的有那麼蠢嗎?會每次欺負人都被人發現嗎?
也許,被發現的隻是少數,楚湘背地裡還欺負過楚萱許多次也說不定。
楚母的腦海中開始有不同想法在拉鋸,信任一旦有了一絲裂縫,那麼從前許多不曾有過的想法就會爭先恐後地冒出來。就算現在她的想法還堅定,也遲早會有動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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