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腳跟上的血,安益清起身,扶住許泠音。
“安益清,不知道的以為我腿斷了。”
許泠音抬腳走一步,倒吸一口涼氣。
身上的疼痛從來是這樣,不知道時,感覺不到疼,一旦發現,疼得要人命。
“胡冰潔呢?讓她賠我醫藥費。”漂亮的眉毛擰起來,許泠音眼神晦暗不明,“還有我的車。”
“跑了。”安益清扶著她,沒放手。
馬路上隻剩下安益清的車,整條路空蕩蕩。
許泠音扶開安益清的手,繞著黑色的車走一圈。
刹車拖曳出的痕跡非常清晰。
許泠音蹲下身,仔細看了片刻,問道:“胡冰潔讓保鏢堵你?”
“嗯。”安益清打量她的神色,發現不太對勁。
眼神變得淩厲,盯著齊川中學門口的位置,片刻之後,陰暗的神色重新回到臉上。
“你先回去。”許泠音聲音發冷,從地上站起來,往反方向走。
安益清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傷口容易發炎,先回去處理吧。”
許泠音充耳不聞,繼續踩著那雙高跟鞋往前走。
她的步伐沒有受傷口的影響,似乎剛才痛到吸涼氣的人不是她。
每一步都乾脆利落。
安益清垂下眼眸。
許泠音蹙眉的樣子浮現眼前。
她不喜歡。
她快步追上去,擋住許泠音的去路。
“等會兒我送你去,先回家。”
“安益清,誰給你的膽子攔我?”許泠音似笑非笑。
安益清抬眸,直視她的眼睛:“遇到事情,直接一點比較實在。這是許大小姐的美好品德,我決定發揚光大。”
許泠音:?
作報告呢?
收到許泠音的眼刀,安益清神色如常,靠近兩步:“腳不方便,需要抱你上車嗎?”
她說這句話時,神色淡淡,根本沒有半點戲謔和調戲。
就是很真誠的出手相助。
許泠音輕抬下巴,警告道:“上次的刀不夠鋒利?”
森冷的刀光在眼前晃過,安益清說:“不管怎樣,你先回去處理傷口,剩下的,等你好了再說。”
地上的黑影輕輕晃動,卷發甩出幅度,清亮的嗓音吐出兩個字。
“開門。”
話音落下,安益清唇角翹起,小步跑到對麵,打開車門。
她早該知道,許泠音表麵上裝作霸道,其實內心也有柔軟的地方。
屋子裡滿牆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明。
安益清平穩地往前開,餘光掃過副駕駛室的人。
這個女人,經曆了什麼,才會滿身帶刺呢?
思緒轉了幾圈,她們回到家。
扶住許泠音進電梯,安益清提醒:“今晚彆出去了。”
“嗯。”許泠音靠電梯上,閉著眼。
沒想到她這麼爽快答應,安益清驚訝之餘,鬆一口氣。
她打開門,一隻腳邁進去。
臉上一愣,急忙退出來,砰地關上。
安益清拉著旁邊的人就走:“家裡沒有消炎藥水吧?我們去醫院弄好了,或者去附近的診所。”
“安益清,你搞什麼?”許泠音丟開她的手,自己往門口走。
“許泠音!”安益清捉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身邊拉。
軟綿綿的身體倒進自己的懷裡。
今天的香水分外淩冽,撲鼻而來,籠罩安益清身邊,刺激她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