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術救兩命(1 / 2)

何老大夫看著陸瑾將他那些奇怪的工具用烈酒擦拭後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後一一擺放到托盤上,方便順手拿去。這裡麵的東西除了那把他隨身攜帶的手術刀和鑷子,其餘皆陌生。

哦,對了還有針和線,是用來縫合的。

然後就看陸瑾擺弄著大大小小的鏡子,都是鑲框帶花邊的,可見是緊急地從四處女眷那裡取來的。

不過驚奇的是,在油燈照射下,這屋子的確敞亮了許多。

“老大夫,你那裡有麻藥吧,先給這孩子麻醉了,不然到時候疼醒了亂動就糟糕了。”

陸瑾說完便開始洗手,先用皂角,再用熱水,最後用烈酒,這一步一步,陸瑾做的說不緊不慢的。

待何老大夫上完麻藥,他說:“老大夫,你也來消消毒,還有那丫頭,之後咱們就開始了。”

這裡沒有無菌環境,隻能儘量減少細菌感染,不過幸好是冬日裡最寒冷的時候,病毒細菌的活躍度最低。

“丫頭,你過來,將這竹片穩住了,千萬不要讓它移動,知道嗎?”

這是縣令夫人的貼身丫鬟,向來沉穩,被夫人特地留下的,於是連忙道:“是。”

於是他又對老大夫說:“我要什麼,您立刻將工具交給我,我都記住次序了,您隻需要依序就行。”

何老大夫點頭。

於是陸瑾等這丫鬟拿穩了,便平靜地宣布道:“手術開始。”

話音剛落,他便拿起刀直接對著竹片周圍的皮膚切了下去,刹那間血便冒了出了。

那丫頭哪見過這個陣勢,就要驚呼,便聽到陸瑾一聲嗬斥:“閉嘴,拿穩了!”

頓時這個驚呼被咽了下去,隻能更加用心地拿穩竹片。

而這個小插曲連何老大夫都有些心驚,可陸瑾照樣穩穩地拿刀,似乎底下躺著的人就跟待宰的豬沒什麼兩樣,血冒的再多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一會兒,陸瑾切開的口子裡露出了染血的竹片根部,隻聽到陸瑾說:“第三個,止血的鉗子,還有紗布。”

何老大夫立刻遞了給他,順便拿走了他手上的手術刀。

然後陸瑾便對快要手抖握不住的丫鬟吩咐道:“我數一二三,你就拔·出來。”

那丫鬟聞言驚恐地看著他。

陸瑾笑了笑,安慰道:“彆怕,你一拔·出來,我就止血,放心,不會有事的。”

見這個時候陸瑾還能笑,丫鬟也就稍稍放心了,她於是點了點頭。

竹片被拔起的那一刻,血飛濺了出來,陸瑾立刻用止血鉗鉗住斷開的血管,又麻利地用紗布擦拭乾淨周圍組織。

接著將紗布往地上一扔,道:“第四個,鑷子,第五個,針帶線。”

拿到工具的那一瞬間,陸瑾放開了止血鉗,接著快速吻合血管,他聚精會神,手上動作不帶猶豫的,穿針引線猶如繡娘一般準確,精細。

不知何時,他額頭已經出了汗,那丫鬟默默地拿出帕子替他擦乾淨,防止汗低落下來。

終於,血止住了。

接下來就是將周圍周圍切開的皮肉也一同縫合起來,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相對輕鬆了許多。

這些線是陸謹特地去尋的材料,從牛羊的身上提取的羊腸線,放在人體內危害小一些,不過就是吸收的慢,他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效果怎麼樣,如果不好,說不得得開刀拆線。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暫時把命保住要緊。

“好了。”

陸瑾縫好刀口後,替這孩子小心地清理了周圍,才替他蓋上被子。

“幸好沒有傷到心肺,不然就憑現在的條件,我也沒辦法。”

陸瑾輕籲了口氣,其實他做這個也挺擔心的,畢竟條件太簡陋。

不過這孩子身體健康,應該能挺過來。

陸瑾這麼一說,何老大夫和那丫鬟才放下心來,他們可比陸瑾這個主刀大夫還要緊張。

何老大夫延醫問藥了一輩子還沒見過這般大膽卻高超的手法,對陸瑾的醫術更加驚歎不已,他說:“老朽若不是這把年紀,定要向你拜師學藝,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番耗費精力的法子我是沒有辦法堅持的。”

“您過獎了,您望聞問切的本事小子也是望塵莫及。”

何老大夫隻當陸瑾謙虛,可事實上他的確沒說謊,他不過是個外科大夫,可並不精通中醫,到了這個時代,也不過在爹和爺爺的督促下學了理論,認了草藥,實踐經驗幾乎為零。而中醫最關鍵的便是時間和積累,陸瑾是最缺的。

“奴婢是不是可以通知老爺和夫人?”那丫鬟看陸瑾的目光充滿崇拜,又兼之自家少爺如今呼吸平穩,可見是成功了,恨不得立刻告訴主子這好消息,隻是她不敢擅自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