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根本沒有睡,而是一直等到梁主簿回來,一看到人影便說:“被你猜到了,那賤人的確是去找幫手的。”
然後便將廚房大娘帶了進來,“你跟老爺仔細說。”
廚房大娘低著頭,慢慢地將陸瑤拜托她的事情說了,待她說完,便絞著手對梁夫人提醒道:“夫人,這銀子……”
“少不了你。”梁夫人嗤笑一聲,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荷包。
廚房大娘欣喜地接過,連連道謝,“那我便退下去了。”走出屋子,她的目光落在黑漆漆的柴房門上,抿了抿唇,之後便一語不發地走了。
傻子都知道陸瑤已經完了,雖然對不起她,可是自家兒子那填不滿的窟窿沒法讓她有良心,將來大不了給她多燒點紙錢吧。
屋子裡梁夫人憤憤道:“幸好老爺多做了一手準備,不然這次說不定還真給他們逃了。”
梁主簿今夜出去自然也有收獲,不過這個消息令他並不高興。
“你知道住在知府府裡的大人是誰嗎?”梁主簿問。
“是誰?”
“欽差大人。”
“啊?”梁夫人驚訝出聲,她連忙問,“你怎麼知道?”
梁主簿回答:“之前知縣大人便說過欽差大人不日便會到達江州,估摸著就是這幾日了,讓我們把衙門裡頭爛七八糟的事情都收拾收拾。水橋縣離江州府近,難保不定會有不長眼去欽差那裡告狀。這次我問過,陸瑾是在回春堂裡被人請走的,來請的有兩個人,看起來便不是普通人,直接出了這個縣,離開的方向便是江州府。”
“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呀?”梁夫人已經信了幾分,可是她還是不願意陸瑾救的就是欽差。
梁主簿說:“馮捕快的一個老舅兩天前剛從江州府回來,說五日前有不少百姓看到一隊人馬急匆匆地進了知府府邸,知府馬上派人將江州府裡的大夫都給請到了家中,而且那些大夫都不行,聽說還是從外麵請來了一個,那應該就是陸瑾了。”
“這小子真有那麼神嗎?”梁夫人難以置信地說。
“神不神不知道,這醫術高明卻是沒的說,縣裡的大夫都比不上他,要不怎麼說是禦醫之後呢。”梁主簿感慨道,若是梁家姻親走得好,這於梁家的確大有益處,可惜……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再可惜也沒有,都你死我活了,隻能弄死他。
梁主簿說:“看好陸瑤,不能讓她接觸任何人,過兩日縣太爺就升堂了,現在風聲緊,縣太爺也不想將事情弄得太複雜,早點斷案送走欽差才是正事。陸瑾,死罪是不可能了,活罪總是逃不了,在牢裡,還不是任我搓扁捏圓了。”
“那你可得快些。”梁夫人提醒道,“我打聽過了,陸瑾動刀子之後都得拆線,彆人都不知道怎麼做,欽差大人好利索了還好,沒有那不是還得用到那小子?”
梁主簿倒不知道這些,現在一聽便皺起了眉頭。
“還有回春堂那些人,跟那小子的關係都不錯,要是他們……”
梁主簿點了點頭,放在心上,“我知道了,會讓人盯著他們的。”
可惜梁家千防萬防,沒想到這消息早就跟著車夫一起回去了。
陸瑾說來不過是一個大夫,他惹上官司自然有當地知縣判決,沒必要特地過來告訴一聲,不過車夫拿了陸瑾的銀子,想了想還是去找了宋柏。
宋衡可是大忙人,送走了陸瑾之後,他也沒待多久就又出去了。
宋柏考慮到畢竟關係到楊一行,便跟這位欽差說了。
楊欽差差點從床上蹦下來,不過因著不能動的傷腿,隻能拍床鋪。
“那老頭死了跟小陸大夫有啥關係?小陸大夫又不在那兒,他在我這裡看腿啊!”楊欽差拍的床鋪直作響。
宋柏說:“大人,您傷在腿上,那位李老爺是直接開了腹,從他體內取出了壞死之物,這兩者似乎並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