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行想了想,又換了個說法,“查清陽江官匪勾結,助江州將軍剿滅匪患!”說完他立刻看向宋衡,隻見後者勉強點了點頭,頓時一張大大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
“那你們能嗎?”
楊一行搖頭搖地真是非常乾脆,還奇怪道:“你怎麼問這麼蠢的問題,要是我們能行,皇上乾嘛派你來?”
理直氣壯地讓宋衡很想扶額一下,“既然知道我在做什麼,你還問那麼多。反正一句話,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抓住貪官、剿滅水匪的功勞給你倆分,明白了嗎?”
“連王鵬都有份呀……”楊一行對這位自稱國舅實則屁都不是的家夥印象太不好,他好歹還傷了一條腿,那混賬就吃喝玩樂外加摟錢來了,到最後還能分個功勞,實在看不過眼。
“你倆一體,自然也有他的份,這不,來給他找事情做了。”宋衡一點也不惱,心態非常平和,“那貨船的掌櫃就在外麵候著,你讓你的人帶他去見王鵬,他知道該怎麼做。”
楊一行答應了,欽差出行自有隨行人員,哪怕是臨時組成的,楊一行命副手帶著那掌櫃去江州將軍府。
再看這拚死拚活做了所有事的真國舅爺,他不忍心道:“宋衡,那你呢?不準備表功?”
喲,還算有點良心,關心他了。
宋衡笑了笑道:“無妨,反正皇上看在眼裡,知道我辛苦就行。況且你倆什麼水平,他清楚的很。我已是進無可進,表不表功與我無關痛癢。”
宋衡如今為一品國公,爵位已經到了極致,他不關心這些,在意的是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他要做的是個能臣,一個默默無聞為國儘忠的能臣。
不結黨,不營私,甚至不參與儲位爭鬥,讓皇帝徹底放心他。就像這次,他能大公無私地將功勞給了二皇子的舅舅,而不是為了太子斷了二皇子的羽翼。
雖然王鵬在他看來不僅不是羽翼,而是個隨時能拿捏的尾巴。
可他作為太子的舅舅,哪怕裝的再正直,隻要皇帝越重視他,潛移默化中也在增加太子的籌碼。
這條路很辛苦,然而卻是唯一的一條路。
同樣的他的想法楊一行依舊不明白,隻是聽了他的解釋,本還覺得虧欠的楊欽差頓時打消了所有的內疚,心道:果然老狐狸道行高深,怪不得簡在帝心。
“那關小陸大夫什麼事,為何讓他暫時不要離開江州?”還沒等宋衡回答,他摸著下巴道,“哎,宋衡,你是不是真喜歡男人啊?”
宋衡還沒將陸瑾跟他喜不喜歡男人關聯起來,便問:“這有關係嗎?”
“沒有嗎?你有沒有發現你對小陸大夫的態度不一樣。”
宋衡想了想,最後說:“我對你的態度跟彆人也不一樣。”
楊一行嗬嗬兩聲道:“那你彆想了,我家就我一根獨苗苗,我是一定要討老婆的,絕不跟你搞斷袖。”
宋衡覺得他有些跟不上楊一行的思維,“我似乎要明確地再次跟你說一聲,你這樣的……”
“還不如小陸大夫是吧?”楊一行不等宋衡說完就接上了一句,還擠眉弄眼地說,“知道,你上次都說過了,這次真的不用再重新說明。”
宋衡第一次嘗到了被噎了一下的感覺。
楊一行見他吃癟的模樣,頓時樂開懷,“看,你也有今天,所以彆老是動不動就嗆我。我告訴你,人小陸大夫也是家裡獨苗苗,就算你有那心思也趕緊歇了吧,他看不上你的。”
宋衡真想掰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麵究竟是不是豆腐渣,“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有這個錯覺?”
“這麼說,沒有嘍?”
宋衡很肯定地回答:“沒有,你要真沒事可做,可以寫請功奏章了,彆老是想些有的沒的。”
楊一行一拍床鋪道:“這是你說的,將來可彆自打嘴巴。”
“不會。”斬釘截鐵的回答。
“好,我記住了。”看宋衡不耐煩地站起來,楊一行連忙道,“那麼再問一個問題。”
“趕緊問,問完閉上嘴巴躺平休息!”
“你還沒回答我小陸大夫為何不能離開江州。”
宋衡強忍咆哮的衝動,告訴自己風度彆跟傻子一般見識,於是冷靜地回答:“用你的腦子想想,我要去剿匪,剿匪不用死人嗎?死人不用大夫救嗎?他既然說願意上戰場,極好,現在給他這個機會,彆到時候嚇哭了。”
說到最後他很惡劣地想到那日在牢裡哭得稀裡嘩啦的小陸大夫,嗬嗬。
楊一行翻了他一個白眼,“小陸大夫嚇哭?人拿刀子直接剖身體都是麵不改色的。”
宋衡眉尾一挑,“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