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解釋著,“我們需要的隻有青黴素,可剛才單單隻用棉花過濾培養液卻隻能過濾掉我們眼睛能看到的雜質,就是那些還留在漏鬥棉花上的白翳浮毛,而細小的卻依舊跟著水進了罐子。菜籽油和水是不相容的,所以一些不能溶在水裡卻能溶在油中的雜質會被吸入菜籽油,浮在水上,青黴素則會依舊留在水中,這樣我們就初步提純了青黴素。”
陸瑾說完周圍都煞有其事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這些在嗯什麼。
何瀾奮筆疾書,雖然不太懂,不過先記下來總是沒錯。
時間差不多了,陸瑾在陶罐出水口下方擱了另一個陶罐,打開木塞,一股清液流入了這個陶罐裡。
為了防止油液混入,他沒有讓分離陶罐內的清液完全流出,便塞上了木塞。
他將裝有清液的陶罐擱在桌上,然後說:“雖然水液看起來清澈,可是除了青黴素,依舊還有其他雜質混入,我們得再一次提純……把那桶木炭給我。”
孫白繞過桌子,捧著那個之前冒煙的木桶,放到了陸瑾的麵前。
“原來裡麵是木炭啊。”小裴嘀咕了一聲。
陸瑾打開蓋子,挖出裡麵濕漉漉的木炭泥,放入了陶罐中,他一邊攪拌一邊解釋道:“木炭裡有其他病菌的細微生物,沸水蒸煮之後便能殺死消除,這樣放入青黴素液體就不會帶入病菌。木炭有吸附能力,它會將青黴素吸入,這樣我們能放心地將液體進一步提純。”
越說越深奧了,這次連嗯一聲都聽不到,隻有一個個睜著眼睛看著他動作。
陸瑾笑了笑,待攪拌均勻之後,他便將碳粉倒入一個上大下窄,長直的瓷管之中,同樣的這個瓷管下方依舊有一個出水口,用小木塞塞著。
這個管子不能直立,便有一個專門的木頭架子架起來,在那出水口的下方依舊放了一個罐子,顯然之後會有液體會從口子裡流出。
接下來陸瑾拿起桌上的蒸餾水,從瓷管上方倒下去。
“這水比開水更加純淨,裡麵什麼都沒有,而這一步就是清洗跟著碳粉而來的不純物質。”
待水漫過黑色木炭,少許片刻之後,陸瑾打開木塞,讓水順著出口流到下方罐子裡。
接著他更換了另一個乾淨的罐子在出水口下,拿起了醋,然後繼續倒入瓷管之中。
“青黴素是弱酸性物質,而醋的酸性更強一些,因此它不會溶在醋中,可以放心地清洗掉堿性的雜質。”
看何瀾停了筆,滿臉的不解,陸瑾便道:“不懂沒關係,記下來,以後我會慢慢帶你們做研究。”
至於其他人,更是聽天書一樣,一聲都不敢吱。
陸瑾一邊打開木塞,讓醋流出來,期間瞧了宋衡一眼,忍不住勾唇一樂,因為後者也終於裝不下去,在這個領域,他真的是有心無力。
“到此這一步,這管炭裡麵除了青黴素,幾乎已經沒有其他東西混合了,所以接下來便是將青黴素從碳粉中分離出來。”
“那怎麼分離呢?”孫白問。
陸瑾拿起那瓶堿水說:“用這個。”
他將堿水倒入瓷管中,解釋道:“前麵說過,青黴素是弱酸性物質,雖不溶於酸性水中,可是卻能溶在堿水裡。同樣的,酸堿不懂,還是先記下來。”
待液體緩緩流入罐子中,陸瑾將它擱在桌子上,總結道:“至此,提取工作就完成了,按照理論來說,這裡麵就是青黴素藥劑,能抑製傷口潰爛的良藥。”
陸瑾說完,所有的目光都盯著這個不起眼的罐子,眼中是敬佩、渴望、希翼、小心……
如果真如陸瑾所說,這罐子裡頭的東西可是能讓天下為之動蕩呀!
稱之為神藥並不為過。
宋衡輕輕動了動手指,壓下心中的激動問道:“如何知道它是否有效?”
陸瑾說:“之前提取了傷口潰爛者的膿包,我一直保留著。阿白,你將那五十個培養著膿包的培養皿都取出來,放到桌子上,我們馬上要做成效實驗。”
五十個培養皿擱在桌子上,打開裡麵是淡黃色的結成膏狀的東西。
陸瑾用蒸餾水稀釋青黴素,讓何瀾將各個濃度記錄,然後分彆取一滴落入相對應的葡萄球菌培養基中間。
“青黴素有抑菌作用,現在還看不出來,等七天之後我們再來看,若是這些培養皿中間滴入青黴素溶液的位置形成一個白色圓環,區彆於周圍淡黃色,那麼就成功了,它殺死了病菌。”
“若是毫無變化呢?”胡副將問。
陸瑾垂下眼睛說:“那便是失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龐:奇怪,明明字兒咱都認得,怎麼拚在一起就不懂了呢?
裴:是你讀書太少了。
胡:那將軍飽讀詩書,聽懂了嗎?
宋衡不想說話,並送了這群沒眼色的一個後腦勺。
PS:土法提取青黴素參考《仁醫》及百度搜索內容。
另外注明:沒有現代科學器材和工藝,光靠那些瓶瓶罐罐是根本不可能的!
大家看個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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