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人一得到消息, 二話不說就往侯府趕去。
在路上,葉芷清也把事情的原由給聽了個大概。
聖人怕熱, 每年夏天都會去西山避暑。今年剛出城幾十裡,就遇到了刺客。當時風清正好跟在禦駕一側,給聖人擋了一劍,刺穿了胸口。
“傷口在胸口處?”葉母一聽, 心都收緊了。
“娘你彆擔心, ”葉芷清安慰她道,“當時肯定有禦醫隨行,他能被送回侯府,應該不會有性命危險。”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她還是讓車夫加快了速度。
到武安侯府後,三人被領著一路直進了風清的院子。
進門一看,內室裡沒多餘的人, 隻風清趴在床上。他的傷口在後背, 不能平躺。
葉母一見到他這樣,立即快步走了過去。這時風清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
他臉上沒什麼血色, 整個人顯得非常虛弱, 但在眼睛睜開的那一刹那,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葉芷清的目光。
不等葉芷清臉上浮現表情,他已經撇開了視線,安慰起葉母來,“我沒事, 禦醫說休息一陣就好。”
“都這麼重的傷口還說沒事。”葉母埋怨道,不過現在見到他人還能說話,到底是比來之前要放心一些。
“隻是看著嚴重而已,其實好起來會很快。”風清道。
“你彆說話了。”葉蘭清見他說話都吃力,“大夫在哪?我們去找大夫問問清楚。”
“回夫人,禦醫手裡暫時沒有需要的藥,已經先回宮去哪了。”跟來的管家此時開口道,“他留了藥方下來,說讓侯爺先喝早晚喝上兩服。”
“那藥呢?”葉母問。
“還在煎。”
“怎麼煎的這麼慢,我去看看。”葉母雖然喜歡掉眼淚,但不是個慢吞吞的性子。一聽到有藥,她怕下人不儘心,當即就要自己親自去看著。
葉芷清也沒攔著她,手裡有事做反而不會那麼難受。
這時風清身邊的隨從平安來了,“大姑娘二姑娘,侯爺差不多該換藥了。”
一聽到換藥,兩女不便繼續再在內室待著,也就退了出去。
“怎麼好端端發生這種事。”葉蘭清低聲道,眉宇間全是擔憂。
葉芷清沒有說話。
又過了會兒,內室突然傳來管家的嗬斥:“你這拿的什麼藥?顏色和氣味都不對。”
“小人也不知道,這藥是從庫房拿的金瘡藥……”
聽到這,葉芷清立即推門走了進去,“怎麼回事!”
管家沒想到她會突然進來,不過他看了看手裡的藥瓶,還是道:“這藥不對。”
“哪裡不對。”
“這是府裡最好的金瘡藥,本來顏色殷紅,但是這顏色卻呈紫黑色,還伴有腐臭的味道。”管家如實道。
葉芷清拿過藥瓶,先是嗅了嗅,又把裡麵的藥粉倒出來查看了一番,顏色和氣味確實如同管家說的那樣。
“這是侯府的東西?”葉芷清冷眼看著管家道。
“是。”
“現在是需要金瘡藥止血?”
“對。”
“蘭蘭,”葉芷清將藥瓶收了起來,對葉蘭清道,“你現在立即去回春坊將裡麵最好的金瘡藥買來。”
“好。”葉蘭清也知道事情不對,二話不說立即去了。
差不多兩刻鐘的時間,葉蘭清氣喘籲籲帶著藥跑了回來,同時還有紗布繃帶。
葉芷清讚許地看了她一眼,這時隨從主動道:“我來吧。”
“不用,”葉芷清擺明了不信任他們,“你們都出去。管家,你去準備馬車。”
馬車?
管家看了一眼床上的主人,見他眼睛閉著,好像什麼都沒聽到,隻好退了下去。
“那我也去娘那邊看看。”葉蘭清在知道三弟和自己並沒有血緣之後,還是沒法像姐姐一樣放得開。
等到那三人都離開,內室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葉芷清繃著臉走到床邊,還沒靠近,手腕就被捉住了。
“傷口很難看。”風清悶聲道。
“少廢話。”將手抽了回來,葉芷清將他背上的紗布用剪刀剪斷,小心翼翼地揭開傷口處的藥布。
藥布和傷口已經粘在一起,揭開時,葉芷能能明顯看到他傷口周圍的肌肉被緊緊崩住。
“你忍著點。”葉芷清將藥布揭下來後,一看傷口,胃裡頓時一陣生理不適。她強行讓自己適應下來,丟掉藥布,將葉蘭清買來的金瘡藥打開,問風清:“你看看這個藥對不對。”
風清嗅了一下,“可以。”
得到他的認可,她這才開始上藥粉。
上藥並不難,畢竟趴著,難的是綁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