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 風清自然而然跟著進了大門。
在宮苑裡發生的事葉母還不知道, 葉芷清和風清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這事。
葉母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也有些累了。她稍微招呼了一下風清之後,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她一走, 葉芷清也偽裝不下去了, 她身體往後麵椅子上一靠,整個人有些疲憊。
“是有人想借著我來對付你?”葉芷清問風清。
她隻是個小蝦米, 沒有必要這麼大動乾戈。說到底, 還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對。”這沒有什麼好好否認的, “在你被帶走的時候,太子也離了席。”
葉芷清想到了宴上太子的那一眼,“我知道了。”
一男一女在一起,還能出些什麼事?
那會兒她被領到永安宮的時候, 後背都涼了一層。還是出了宮之後, 見到風清, 人才放鬆了下來,沒有繼續繃著。
“就這樣的人,竟然還讓他當了一國儲君。”葉芷清覺得, 隻怕新皇繼位之時, 就是天下大亂之始。
風清看著她眉宇間雖然有些疲倦, 眼底卻不見半分恐懼, 心裡的擔憂消散之餘,又覺得有幾分說不出的寬慰。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啊。
“這件事交給我,我去處理。”他道。
原本他還想彆那麼鋒芒畢露, 慢慢把那些事情抖出來,但現在他已經不想等了。
“你穩著點來。”葉芷清雖然確實希望那些能威脅到她的人儘快消失,但是如果要把風清搭進去,她寧願選擇再忍忍,忍到在合適的機會一擊必殺。
“這我心理有數。”見她精神不濟,風清也就沒多留。
夜晚,葉芷清泡在浴桶裡,沒肩的熱水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欲睡。
旁邊,姚黃在給她整理衣物。
看著姚黃的身影,葉芷清問她:“你和魏紫沒有親人了嗎?”
“早死光了,我們被收養的時候都是孤女。”姚黃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記憶太過久遠,現在提起來,她半點情緒都沒。
“魏紫輕功好,你是毒術好,我現在都還記得去年在樂安的時候,你用毒幫我們殺了範明山那夥土匪。”葉芷清換了個姿勢,趴在浴桶上道。
見大姑娘突然提起這個,姚黃雖然腦瓜子沒有魏紫那麼靈活,但也聽出了點彆的味道來。
“大姑娘,您有什麼事吩咐我就好。”這種七拐八彎的說話,真的好費腦子……
“嗬,”葉芷清輕笑一聲,“黃黃,我現在需要一種毒,不知道你那裡有沒有?”
……
武安侯府。
“大姑娘和姚黃聊了許久,”魏紫稟告道,“她讓我來問您,此計可行不可行。”
風清聽完,不由啞然失笑。
他就知道,她戒備心那麼強,明知道強敵再側,心裡沒個章程怎麼會睡得著覺。
“就讓她按照她的法子來吧,無論什麼後果我都能兜住。”
……
十月初十,碼頭坊開張。
從早上開始,碼頭坊就十分熱鬨,八隻舞獅圍著整個坊繞圈子舞動,這裡的熱鬨也吸引了不少人流。
地盤到底有限,臨時葉芷清忙讓張四找人臨時組成了個護衛隊,看守住整個坊的秩序,同時又讓範錄事讓衙門裡調了些人過來,防止竊賊之類的事情發生。
到吉時後,所有的店鋪同時點燃鞭炮,那響聲震天,讓很多沒有租到碼頭坊商鋪的商人們心裡直歎可惜。
就碼頭坊這裡的人氣,無論賣什麼都有生意,早知道當初就不觀望了。
在碼頭坊唯一一家三層樓的酒樓頂層,趙上清正在宴請自己的狐朋狗友們。
這次他把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的沾親帶故的,全都請了來,少說半個京城的紈絝子都齊聚在這裡。
風清也到了,不過他來的比較晚。
他也邀請了一些人來,都是他同年的進士。
這回人一多,一樓二樓全都坐滿了,至於三樓,怕是沒人願意去的。
風清在人前不擺架子,就算是紈絝子,也都玩的很快。這讓茶樓的一乾小年輕們對他印象大大改善,一時觥籌交錯,好不熱鬨。
一直到半上午的時候,下麵突然傳來通報,說是太子來了。樓上的人往下麵一看,一排護衛開著道緩緩行來的車駕一片明黃,可不正是太子的行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