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止還有些奇怪,一直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他和葉芷清走到殿外的台階下時,他才道:“你和賢王這是怎麼了?”
當日葉芷清回來,首先找的是他,他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今日賢王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更加證實了他的疑惑。
這兩人怎麼突然就這麼生分了?
“無事。”葉芷清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今天多謝先生您了。”
“隻是順嘴提的小事而已,但是你也彆抱太大的期望。”林先生歎道,“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了解你的能耐,他們更擅長的是用懷疑的眼光去看待一個人,特彆是一個女人。”
“我明白的,”葉芷清看著重重宮牆,“但是有些事情,不去爭取,那就永遠都沒機會。爭取了,好歹還有個念想。這次不行,那我就下次,下次不行,我還有下下次。我這一生有多長,那我就有多少的時間來達成這件事。”
林行止本想勸她不必執念太深,但是一觸到她的眼神,最後這句話全都化成一股難言的情緒。
其實他應該欽佩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葉芷清是他見過最勇敢也最堅定的人。
“不撞南牆心不死?”林行止莞爾。
“不,是撞了南牆心也不死。”葉芷清也跟著笑道。
林行止點頭,“我會再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吧,你母親很想你。”
“好,多謝先生。”
出了前朝,再出宮門,今日朝堂上的事就如一陣風一樣的傳到了外麵。
葉芷清失蹤多年,回來第一件事竟然是想要挾功要官當,這事讓一眾人嗤笑不已,認為她這是異想天開。
“這自古以來,哪有女人當官的道理。”梅棠的笑容裡帶著三分輕鄙七分嘲諷,“後院才是女人的歸宿,她一個鄉野女子不想著好好相夫教子,竟然想去朝堂攪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而且封號還保留著。
“誰說不是呢,女子當官,真是異想天開。”和梅棠交好的貴婦掩著唇嬌笑,“這人就是喜歡做些嘩眾取寵的事,沒想到幾年過去了,還是這副德行。”
她們兩人的嘲諷不加掩飾,宴會上其他的貴婦卻沒有搭話。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事必不能成,但是她們不會在背後這樣幸災樂禍,這在她們看來,是很沒風度的事。
況且,金城公主現在還有公主封號,背後還有賢王當靠山,尋常人又怎能輕易得罪,這兩人態度著實太輕狂了些,也不怕給家族招來禍事。
葉家,葉芷清回到了當初那個小院。
院子裡,葉母和葉蘭清老早就在等著了。見到葉芷清回來,葉母含著眼淚在葉芷清小臂上輕輕抽了一下,“你還知道回來啊你。”
“娘,慎言。”葉蘭清忙道,她如今成了當家主母,氣質也穩重了不少,“我們先回屋再說。碧桃,你們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
“是。”
進了正堂,葉母抱著葉芷清痛哭了一陣,葉芷清任由她抱著,時不時伸手摸著她的背安撫,嘴裡連聲道歉。
她心裡確實是感到抱歉的,一直忽略了這個惦記著自己的親人。
從前在身邊的時候還不覺得,離開後,有時候見到什麼補身體的好東西,總會讓人想辦法給送到京城來。
十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再接受新的親人。
等到葉母歇下來後,葉蘭清也擦乾了眼淚。
她細細問了葉芷清這些年過的如何,母女三人對膝長談了一兩個時辰,直到外麵林家下人把葉蘭清的一雙兒女給送了來,她們這才暫時止住了話題。
“老大是元年生的,叫念清;老二叫念芷。”抱著一兒一女,葉蘭清一臉欣慰道,“現在好了,可算是把你給念回來了。”
這話說的本來沒有眼淚的葉芷清瞬間紅了眼眶。
“你取這個名字,也不怕妹夫有意見。”她嗔道。
“他敢!”葉蘭清鼓動兒女們向姐姐打招呼,“這是你們芷姨,叫姨。”
念清比較害羞,人縮在葉蘭清的懷裡,隻敢偷偷地看葉芷清;念芷就不同了,才一歲的孩子,半點不認生,看著葉芷清張口就喊:“舅……舅舅……”
葉蘭清頓時哭笑不得,“這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爹娘都還沒學會,倒先學會叫舅舅了。現在無論見到誰,開口就是舅舅,被三弟給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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