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之前龍澤抱住自己時那種莫名的反應感到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
這種感覺太陌生,陌生到讓她覺得很多事情都在朝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而阮安最討厭的就是對未來的不可控。
龍澤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側默不作聲。
人雖然是跟進來了,但是安安的情緒似乎變得更糟糕了!
怎麼辦?
有了,她對毛絨絨的動物極度熱愛,自己要不要變成小奶貓?
龍澤有些意動,正好他也覺得自己的靈力有些不支……
阮安雖然在思慮,但她眼角餘光看到了小心翼翼站在旁邊的少年,心裡又一些發軟。
他又有什麼錯?
阮安轉過身子朝廚房走去。
龍澤見阮安神色似乎鬆動了些連忙追了上去,小聲開口道:“安安,天快黑了哦!”
阮安點點頭:“我知道。”
龍澤指了指外麵:“天黑後,溫堰和蘇白卿就會變成野獸,他們會把房子弄壞的。”
阮安:“我知道。”
龍澤疑惑不解:“知道?那安安準備怎麼辦?”
阮安:“我想試一下防護罩能承受他們獸化後多大力度的攻擊。”
之前她購買了一個防護罩籠罩住了整個庇護所,價格雖然有點貴,但看使用說明似乎挺厲害,不過阮安還是想實驗一下,這有便於她分析防護罩的具體信息。
她也想知道,白虎和銀狼的戰鬥力,哪個更高。
對溫堰,阮安始終有種摸不透的感覺,她本以為係統給她的記憶是完整的,但卻想不到其實不是。
所以,實際上她是故意把溫堰和把蘇白卿關在門外的。
而現在,門外的兩個人互相看看後,才發現天色將暗,遠處海麵上傳來了巨浪拍擊礁石的轟鳴聲。
雖然距離很遙遠,但變異後的兩人依舊聽得很清楚。
溫堰和蘇白卿對視一眼後,無奈的拍了拍大門。
一根金條就一根金條吧,以後花完了,想辦法再找就是,現在想辦法先進到房子裡,要不然,沒有阮安的麻醉劑,他們又得經曆一次非人的折磨。
溫堰性子緩,敲門也敲得很溫柔,他用手指的關節處一下一下的扣著門板:“阮阮,一根金條住一晚我同意了,你放我們進去吧。”
阮安坐著沒有動。
“阿堰,你敲門的聲音太小了,讓我來。”蘇白卿見屋內始終靜悄悄,他推開溫堰,一邊用力叩門一邊大喊:“阮安,我們同意交錢,你讓我們進去吧。”
就在這時,溫堰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奇怪。
現在天已經快要黑了啊。
為什麼自己完全沒有獸化的跡象?
他疑惑著又彎腰把褲腿高高挽起,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打量,也沒有變化。
“阿卿,你的身體現在有獸化的征兆嗎?”
蘇白卿轉頭看了眼溫堰,又認真感受了一下身體,頓時反應過來!
真的沒有獸化的跡象哦。
溫堰回想起前幾天跟阮安在一起時,每每到了天黑時分,在他身體即將發生變化的時候,就被女孩一針麻醉劑穩住體態,但現在,她並沒有在身旁……
他們的身體也沒有被注射麻醉劑!
所以,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下一刻,兩人異口同聲:“難道青木研究所的藥劑已經消退了?”
蘇白卿驚喜的看著溫堰:“阿堰,明天我們去找顧長生他們,既然同在一個區,用的藥劑應該是一樣的,我們現在正常了,他們肯定也正常了。”
他說完頓了下又改變主意:“不,我們現在就去……”
“不急,先看看情況。”而此時,溫堰已經從興奮的情緒當中反應過來,他出言打斷了蘇白卿的話。
蘇白卿不明所以。
他沉聲:“阿堰,你不會是也想留下來給阮安當寵物吧?”
溫堰看著蘇白卿一臉嚴肅的表情輕斥:“阿卿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可是堂堂溫家長房長子,雖然比不上你們蘇家權高位重,但我也不可能淪落成一個女子的玩物。”
“我是覺得現在的這種情況還沒有摸清,不能貿貿然的就去找顧長生他們,萬一中途出了問題,我們倆互相殘殺,後果不堪設想。”
溫堰的話讓蘇白卿終於冷靜下來。
他低頭思索片刻後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溫堰:“先進去阮安的庇護所再說。”
他們兩人站在院子外敲門,阮安和龍澤正吃著之前采摘到的野板栗。
用柴火炒出來的板栗香甜可口,因為沒有糖,炒板栗時,阮安是用鹽炒的,而另外一口鍋則把剝好的板栗直接蒸熟,糯糯的也挺好吃。
阮安聽到了蘇白卿震耳欲聾的敲門聲,但是卻依舊作坐沒有動。
龍澤見狀也不出聲,他細心的把板栗外麵那層毛茸茸的薄皮剝了,然後放到女孩的盤子中。
阮安抬眼看了下少年,龍澤立刻衝著她軟軟的笑了笑。
“怎麼啦,安安?”
阮安:“你也吃,不要光顧著給我剝。”
龍澤搖搖頭:“沒關係,我不餓,等你吃飽了,我再吃。”
阮安咬了一口板栗,看著精致的少年腦子一熱乾脆的問:“你這般作態想做甚?”
龍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後耳尖‘騰”’的一下就紅了。
阮安問完後就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裡有些懊惱。
不曉得為什麼,她發現自己在龍澤麵前總會有些不合時宜的舉措,就……令人很煩惱。
阮安偷偷的抬起頭,悄悄的瞄了一眼對麵的少年。
燈光下的他五官更加漂亮,輪廓清晰得就像是一個出色的畫師用了畢生的功力描摹出來的。
顏太能打。
望著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阮安覺得自己對男性的抗拒有了一絲鬆動。
龍澤猶豫了好一會,才期期艾艾道:“安安,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以嗎?”
阮安不曉得彆的人是怎麼表白的,但是她知道龍澤的表白應該是不太行。
比如,連一朵花都沒有。
不對,自己怎麼能有這種想法,阮安,你醒醒,男人的愛是最短暫的,他們在愛意變淡後就會毫不留情的抽身離去。
她冷著臉,輕聲道:“在一起?”
“是什麼意思?”
龍澤看到女孩冷漠的神情,自然知道她肯定是不滿意剛剛草率的告白,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之前看到阮安溫軟的眼神,龍澤鬼使神差的就把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