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峭壁上轉了好幾天,卻一絲頭緒都沒有,幾個人每天風餐露宿,再加上天氣惡化,本來還隻是降溫,從昨天晚上起,天空就下起了鵝毛大雪。
不過短短一天多的時間,整個森林就像被仙女施了魔法,全部掩蓋在一片白色之下。
在這樣的環境中,阮安他們不可能繼續行程。
她決定返回庇護所。
在氣溫回升之前,她不準備探索離開青木研究所的通道。
一來是青木研究所為了掩人耳目,通道建得極為隱秘,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隻能從長計議。
二來,龍澤這一次獸化後,最近幾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嗜睡,沒有他的相助,尋找通道更加艱難。
阮安有些擔憂,就算龍澤是不是貓,但肯定不是人,眼下這麼昏睡,可能是天氣太冷,需要冬眠,畢竟很多動物需要冬眠。
對於她的決定,溫堰和蘇白卿非常支持。
他們的身體素質根本就比不上阮安,雖然身上穿的衣裳能夠幫他們抵禦嚴寒,但隨著氣溫持續下降,現在的溫度估計已是零下三十幾度,他們已經扛不住了。
回庇護所由阮安帶路,在雪地裡行走,想要摸清方向很難,並且持續行走在雪地,時間久了也會得雪盲,她從遊戲商城購買了三副墨鏡,免費送給了溫堰和蘇白卿。
靠著方舟係統贈送的手表上帶的指路功能,終於把隊伍帶到了地下河附近的區域。
這一路他們走的很艱難。
在當天下雪的時候,他們就決定返回庇護所,但是雪太大,不過幾個小時就已經下了3厘米,為了保持體力,溫堰提議步子邁小點,然後保持固定步調,有節奏地前進。
他說在雪地裡行走,如果胡亂加快速度,或步伐太大失去節奏很快會讓身體疲乏。
但僅僅過去一個晚上,積雪已經高過膝蓋,他們僅僅舉步就相當耗費體力,再加上多日來的疲勞困倦,讓每個人都想撲倒在這厚厚的雪中,好好睡上一覺。
當快走到地下河附近時,積雪已經深及腰部。
這時,溫堰和蘇白卿主動走在前麵。
他們用自己的腳和腰推開擺在眼前的雪,采取步步為營的走法。
溫堰說這種就是所謂的“除雪前進法”。
這種方法可以儘量減輕疲勞。
阮安觀察了下,發現溫堰每次在前進的時候,會將自己的身體傾向前行方向,靠身體的重心和他的的體重推開雪往前進。
而她隻需要走在溫堰和蘇白卿推出來的雪路上行走。
看來,這兩個公子哥也不是一無是處。
他們在某些方麵的經驗也很實用。
阮安不知道得是,他們兩人對如何在雪地行走的知識點隻是因為他們以前愛滑雪。
看在兩人這麼賣力,阮安大方的表示贈送一頓免費的晚餐。
對此,溫堰和蘇白卿有些受寵若驚。
扒開掩蓋住地下河的積雪,三人一貓進入了一片黑暗中。
阮安摘了墨鏡,輕車熟路地拿出了兩個火把遞給了走在前麵的兩個男人,自己則舉著小燈走在最後。
地下河一如既往的寂靜,見女孩態度似乎鬆動些許,溫堰有心搭訕,便狀作閒聊似的隨口一問。
“阮阮,你以前讀得什麼專業?
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地下河,沉靜又幽長。
“學農業的。”
阮安現在已經能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所以,她是一本正經的態度回答了溫堰的提問。
“原來是學農業的,難怪能認識那麼多作物。”蘇白卿插了一句。
他回完後又有些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阿阮,像我們這些富二代,權二代,學的不都應該是政治金融什麼的嗎?你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專業?”
阮安正色:“自然是因為喜歡。”
喜歡個屁。
沒有做過農活的人,他們是不可能理解做農活有多麼辛苦的。
地裡的蔬菜總是要拎水澆灌,挑水壓得肩膀生疼,收稻子時割破手指的疤痕到現在還在,夜晚守水整夜整夜不能睡覺,倒春寒冷得不行也要下水插秧……
她怎麼可能喜歡搞農業。
如果可以,誰不想當一個小公主。
蘇白卿聽到女孩的回答後一臉訝異:“倒想不到你還有這個喜好,就很奇葩。”
阮安沒有繼續搭話。
龍澤又昏睡過去了,她得快點趕會庇護所。
她冷著臉,蘇白卿和溫堰也不收了聲。
一路無話,第二日大概半夜時分,幾人趕回了峭壁下的院子。
峭壁下也在下雪,庇護所也被積雪掩埋了。
阮安打起精神和兩個男人花了清理了好久才打開了庇護所的大門。
前幾天在野外,沒有龍澤預警,她總是得提防蘇白卿和溫堰晚上暴動,不敢深睡。
現在到了庇護所,在這裡,沒有人能對庇護所的主人不敬,阮安累得都沒有洗漱,抱著龍澤就睡了過去。
至於溫堰和蘇白卿,他們也累的不行,但他們每天晚上被打麻醉劑後睡得好,回到庇護所後,兩人精神比阮安要好。
他們從外麵提了幾桶雪,又用堆積在灶口的柴火燒了幾大鍋熱水,舒舒服服洗了一個熱水澡。
蘇白卿盤坐在沙發上,用衣服擦拭著濕發。
“想不到顧長生居然死了。”
“我本來還想著讓他拯救一下阮安的審美,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的。”
要知道顧長生是他們一幫公子哥中長得最好的一個,自小就活躍在各大銀幕,長大後更是成為國民男神。
他的美,張揚又熱烈,隻要是見過他真容的女子,沒有一個能放下他,就是身體差了些,從小就病病歪歪,所以顧家的老爺子才取了一個長生的名字,希望他能夠健康一點。
溫堰亦有些唏噓:“想不到末世後,我們引以為傲的能力都成為了無用之功,我現在非常後悔。”
“如果我像阮安一樣,能認識各種作物,也不至於被動到隻能靠她施舍度日。”
蘇白卿不同意了:“哪裡是施舍?”
“你不是付出了金子嗎?”
溫堰苦笑:“或許這隻是她接納我們的故意而為。”
“畢竟,現在用金子能做什麼,是能買到趁手是武器還是能買到果腹的食物?”
蘇白卿聽到溫堰的話後,沒有反駁。
他說得對。
阮安或許隻是找了一個理由,讓他們留下,然後故意給自己立了一個愛財的人設。
再想想死在峭壁上的那些同伴,蘇白卿頓時覺得女孩的形象在內心裡拔高了一個度。
末世後,食物如此匱乏,她居然收留了自己和好友,堪稱聖母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