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1 / 2)

小通房 法采 11305 字 9個月前

“爺, 你瞧那個人,有沒有一些眼熟?”

白秀媛指了涼亭,挺著高高的肚子問陸梁。

陸梁看了又看, 什麼都沒看出來。

“有嗎?那姓魏的是你從前在蘇州認識的男人?”

白秀媛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爺這話說的,我從前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若不是為了爺,能出了二門麼?更不要說認識什麼男人了。爺吃醋了?”

陸梁也笑了。

“你以為爺會像你一樣, 我攏共就一妻三妾,又不是十房八房的,你也醋來醋去。”

他說著,便要離開。

白秀媛卻道, “爺彆玩笑, 你看那魏先生想不想蘇州的計家人?”

陸梁瞥了一眼, 哼笑了一聲。

“確有幾分相像。不過聽說這魏凡星是計青柏妻子娘家侄子, 同計家子女有相似之處,不正常麼?”

白秀媛聽了, 皺著眉頭琢磨了一陣, 陸梁不許她磨蹭,叫她趕緊些。

“再晚,天就該黑了,讓神仙保佑你生男, 也沒得黑天去的吧?”

白秀媛在這件事上不敢怠慢, 若不是懷了這一胎, 還被大夫說是男胎, 陸梁會有耐心陪在她身邊?

他雖然在府裡隻有一妻三妾,可外麵也不是沒有姘頭的... ...

隻是白秀媛最後看向涼亭的時候,恰恰看到陸楷走了過去。

陸楷可沒有妾, 葵陽郡主死了之後連妻都沒有,就那麼守身如玉。

白秀媛瞧著可真是打心眼裡羨慕,誰要給他做妻,可真是太好命了。

她隻見陸楷走向了涼亭,神情和緩還帶著些輕柔。

正巧亭內兩小孩鬨騰,一下子撞向了魏凡星,魏凡星被出其不意一撞,向後趔趄了一下。

陸楷眼疾手快,一步上前伸手攔住了那魏凡星,半抱懷中似得,將魏凡星穩住了。

兩人一觸即分,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但白秀媛瞧著陸楷目光不住落在魏凡星身上,而魏凡星微微垂著頭避開他的眼神,白秀媛禁不住挑了挑眉。

前麵的陸梁見她沒有跟過來,已經失去了耐心,一眯眼睛就要訓斥。

白秀媛哪裡還敢再看,連忙追著陸梁去了。

涼亭。

兩個孩子笑著鬨著,計英略略有些尷尬,反倒是陸楷笑眯眯的,撩了袍子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魏先生坐吧,小孩子鬨他們的,咱們在此吹吹風,過一陣去水榭,魚宴已經吩咐下去了。”

計英見他自在地說話,想著她雖然尷尬,可若扭捏起來未免不夠大方,於是也靜了靜心,同陸楷如常說話。

兩人說了會話,便帶著兩個小娃去了水榭。

一頓魚宴吃的忘念肚皮圓圓,他一點都不像個客人,跟吃的不多的小弦笨拙地夾菜,一筷子掉了半筷子,剩下的好不容易進了小弦碗裡。

“妹妹多吃點,長高高。”

小弦還真就給他麵子,把他夾得菜全都吃了。

陸楷眼睛彎了起來,“小弦可比平日裡吃的多多了,我可真希望,忘念天天在我們家住著,每日都同小弦在一起才好呢。”

他說著,還問忘念,“來伯府和小弦一起住,好不好呀?”

話說到末尾,看了計英一眼。

計英怎麼不知他話裡有話,她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誰曾想,忘念轉著溜溜的大眼睛,忽然說了一句。

“陸伯伯,可以讓小弦跟我去我們家住,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每天都讓她多吃半碗飯!我看從前村裡就有小孩子家,住著小姑娘,長大了就成親了!”

那不就是童養媳麼?

忘念這小家夥,竟然敢讓人家伯府嫡女給他做童養媳... ...

這話出口,陸楷和計英臉色皆是變了三變。

計英做娘親的,得為自家兒子的話負責任,她趕緊止住忘念。

“忘念,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不要胡說!”

忘念不懂自己哪裡說得不對,小弦更是不明白。

忘念還拉了小弦的手,“妹妹,你不想去我們家麼?”

小弦表示,“你家漂亮。”

計英笑著捂了額頭,連聲跟陸楷道歉。

這話若是旁的小孩說,陸楷真的要打人了,但此刻他笑出了聲。

他更計英笑著搖頭。

“你這小兒,實在是懂太多了... ...”

計英也不知,忘念小人兒家家的,腦袋裡麵怎麼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在陸楷並沒有太介意,反而是忘念這麼一鬨騰,把方才陸楷的話裡有話衝散了。

天色已晚,計英很快便帶著忘念準備回家。

陸楷抱著小弦相送。

剛走到伯府門口,沒想到與剛回到家的興遠伯陸治通遇在了一起。

陸楷叫著“父親”,小弦叫著“祖父”,兩人皆行禮,計英也不敢怠慢,自報了姓名。

興遠伯陸治通倒是聽說過“魏凡星”,目露興致。

“原來是魏先生,聽說魏先生是造園的名家,你胞兄也是軍中的人物,你們兄弟二人一個在園林界一個在軍中,都是橫空出世,真是後生可畏。”

他笑眯眯地打量著計英,計英沒想到陸楷的父親竟說出這般讚賞的話,她連忙謙遜說不敢當。

陸治通擺手,“是人才便不要怕這些名頭,本也是自己實打實掙出來的,怕什麼呢?”

他說著,看到了忘念身上,又從忘念落回到了計英臉上。

“你們父子可都是好相貌,約莫令兄也是吧。不過我聽說令兄常年帶著麵具,遮著大半張臉,不知這是為何?”

在這件事情上,計英可不敢怠慢,連忙按照常用的理由說了來。

“... ...家兄打仗的時候被散彈掃過半邊臉,若是不戴麵具甚是駭人,於是常年戴著麵具示人。”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被刀劈了臉。”

這話說的計英心下一驚。

難道這興遠伯知道三哥是從前被劈了臉的緣故,才戴了麵具?

可她看過去,又見那伯爺神情似平常,不似知道什麼事情,言語刺探的意思。

但她也不敢有半點發怔,否認了陸治通的說法。

陸治通便沒有再問下去,說了一句“可惜了”,又同陸楷說了兩句,摸了摸小弦的腦袋,離開了。

計英已經到了門前,讓陸楷不用再送了,陸楷倒是不急著同她告彆。

“家父倒是挺欣賞你的,今次正好遇上了他,以後你常來伯府,也方便了許多。”

計英可沒有準備再來。

這伯府裡還住著陸梁,陸梁是什麼樣的人,計英也是一清二楚。

她沒有回應陸楷這話,同他告辭帶著忘念離開了。

*

接下來的日子,瑞平郡王的彆院正式開工。

計英開始忙碌起來,無暇同陸楷過多交際,反而每天麵對宋遠洲。

宋遠洲做起事情來與她一般認真,在這一點上,計英從前在歌風山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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