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矮席前方還設有垂幕,讓人看不見裡邊,也是為了久坐後,能調整姿勢。
“要打仗了,公主可知道?”霍去病開場白。
“所以霍侍中是來問米丹煉製進展的?”劉清反問。
霍去病拿出有求於人的態度,招了下手,大貓滿臉不情願的從窗口縱身出現,眼神幽怨,對主子把自己賣掉換米丹的行為表達嚴重不滿,但是不敢反抗。
不過它已經想好了對策,從窗口縱進來以後,往前湊了湊,忽然速度如電,一把撲到劉清麵前,探出舌頭就舔劉清的臉,腦袋則在劉清身上拱來拱去,表達親切。
大貓的求生欲出乎意料。
劉清近乎下意識的接住了大貓,俏臉迅速變紅……
她推了兩下,想讓大貓下去,但大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把指鉤亮出來,死死地鉤住了劉清的衣襟,一副打死也不撒手,我就要和你好的態度。
霍去病眨巴著眼睛,心忖這貓好像不能要了,太丟人了。
劉清試了幾下發現實在扯不下來,和大貓對了下眼神,決定各退一步。
劉清的手從推變成抱,大貓則安分下來,發現了新大陸般愜意地蛄蛹了兩下,找了個舒服位置,回頭瞧瞧霍去病,舔了下嘴,有些得意。
行吧,貓能自己化解和劉清的恩怨最好,省的多費口舌。
霍去病重新詢問米丹進度,劉清細心解釋,還帶他親自去後殿查看。
到霍去病準備離開,發現大貓居然沒理會他,在劉清懷裡樂不思蜀。
這貓叛變了?
霍去病自己從長定殿出來,又去了密偵所在的梁園,見工造令。
他之前就曾找過工造令,想打造些東西。
傍晚,霍去病才回到霍府。
府內頗為熱鬨,劉相和姚招都在。
霍去病覺得奇怪,劉相到了晚上,竟然老實待在自己這裡,沒去找快活?
“昨日姚招和我一起,在你這裡喝多了。”
劉相瞅瞅霍去病,臉上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他說你有一門神通,能讓全身硬如甲胄……咱們相識多年,我就直說了,我想學。”
就知道這貨連日登門一定有事。
“教不了,天賦是與生俱來的,看尺寸。”霍去病施施然的往後宅去了。
劉相也不著急,對他這種常被掏空的人來說,得知霍去病能加持身體強度的神通,簡直是福音。
他是下了大決心要學的,霍去病一時不同意也不要緊。
他決定晚上就住在霍府,且以後要常住,不教就不走。
他自己在府上找了間房,擺出常住的態勢。
他這邊安頓好以後,姚招鬼鬼祟祟的湊進來:“等你學會了,也教教我。”
劉相大氣道:“可以。”
姚招打個招呼就走,劉相便在府內住下了。
與此同時,長安西門外一支商隊正離城而去。
帛旗木就坐在其中一輛車架內,隨隊返回西域。
車上無人之後,他伸手一抹,露出另一張臉,身形也在收縮變矮,卻是個女子,算不上絕色,但眉眼間英氣逼人,回頭看了看長安。
————
大漢北線邊境的朔方,雲中,定襄三郡繼續往北,是一望無垠的草原。
而在茫茫草原深處,狂風凜冽。
匈奴王庭烏蘭巴托,和狼居胥山比鄰。
伊稚斜是這一任的匈奴大單於,掌管著匈奴浩瀚遼闊的草原和各部數十萬兵鋒顯赫的遊騎軍。
他是匈奴前代軍臣單於的弟弟,在軍臣單於死後,打敗了王位繼承人——軍臣單於的兒子,自己的侄子於單,奪取王位。
同一個夜晚,他遠眺南方,刀削斧刻般線條轉折淩厲的臉上,眼神炯炯:“我匈奴今年和漢人之戰,至關重要。”
“大單於放心,各部此番集結大軍,漢人絕非我匈奴對手。
我隻是不明白,大單於為何要派出使團,在此時去長安?”伊稚斜身後,傳來另一個聲音。
那是匈奴左賢王,掌管著匈奴王庭以東的大麵積地區,他同樣在眺望南方。
伊稚斜並未回應,思忖道:應該快到了。
就在兩日後的下午,一支匈奴使節團,來到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