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發生羽衣狐入侵的事件, 不僅僅是花開院家的大危機。
表世界的人類在數十年如一日的各種文學作品的洗禮之下, 可以說是對那些“非日常”的事情知之甚詳,也可以說是一概不知。
畢竟在普通人的心目中, 那些靈能力者到底有多麼的厲害……都是個問號。
不過是祭典表演的一個環節而已。
這就是普通人的想法。
沈韻在見到夜鬥之前,也是這種態度。
可她就算是和神明中最糟糕的那一類禍津神打過不少交道, 也沒見過這兩個“靈能力者”。
說是靈能力者,不過一個是巫女, 一個是僧人。
在之前的一日輪回裡, 沈韻沒有請到過這種類型的專業人士出馬。
“你們兩個也要去京都啊。”
畢竟這趟新乾線的目的地就是京都。
這次的列車上的乘務員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大嬸, 完全能從側麵證明運營公司已經收到了京都不安全的風聲。
但是沈韻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事到如今,在事態變成了這麼糟的情況下, 這群人才出手?
“但是你們兩個人是哪一方的人呢?”
巫女撐著沒說話。
她本來就白皙的麵容上更是慘白如紙。
“我來說。”年輕的僧人——有洙川空汰開了口。
但是他還沒將話說出口, 巫女卻嗬斥道:“你閉嘴。”
年輕的僧人笑了起來。
“這是我的責任。”
明明臉上在笑,但是額頭卻滾落著大顆大顆的汗珠。
沈韻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麼那麼怕自己。
之前狂風席卷了整個車廂, 但是沒有任何物品損壞。
隻是一陣風而已。
(總不見的我真能用這個名字乾什麼吧?)
她隻是聽夢中的安倍晴明說了一堆關於名字的話題, 但是對於“名字是咒”的理解程度,可能和源博雅是一個水平的。
畢竟陰陽師在解釋“名字是咒”這個題目上說了很多的內容,實際上真正能讓人理解的內容卻少得可憐。
聽的時候好像聽懂了,但是一轉頭就完全不明所以。
巫女氣急:“你!”
“我是高野山的和尚。”
沈韻冷淡的點了點頭。“哦。”
(這個是高野山的和尚?)
(一個小孩子?)
(這個國家的義務基礎教育呢?)
“這位是伊勢神宮的巫女。”
(供奉天照神的那個宮殿?)
無論是高野山也好,伊勢神宮也罷, 對於沈韻來說, 在她的腦子裡, 這兩個地方都是旅遊勝地, 名勝古跡。
簡單來說,就是騙旅遊經費的觀光景點,除此之外,她根本不知道那種地方居然還真有靠譜的“靈能力者”。
不,仔細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這些地方都沒有靠譜的“靈能力者”,想必上哪兒也找不到靠譜的“靈能力者”了。
即便不報希望,但是沈韻還是開口問道:“你們為了殺掉羽衣狐而來?”
有洙川空汰回答道:“羽衣狐殺不掉的。”
鬼咒嵐出聲解釋道:“羽衣狐是依靠轉世的方式,寄宿在年幼的少女體內,和她一起長大,然後吞噬少女的人格,最後取而代之的一種妖怪。”
“寄生特性的啊。”
聽上去就和冬蟲夏草差不多。
“羽衣狐轉世的次數越多,擁有的力量也越強大。”巫女繼續說道,“這次是第九次轉世了。”
沈韻點頭:“是這樣啊。”
九這個數字,在東亞文化圈裡都有著特彆的含義。
除了是最大的個位數之外,還代表了廣泛地“多”的含義。
總而言之,是一個因為曆史文化原因等因素,導致了“九”這個數字被賦予了特彆的含義。
她將白布裹在了禮盒上麵。
“你們兩個不去殺羽衣狐的話,為什麼要來京都?”
這次是巫女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京都出現了禍津神。”
“禍津神?”
沈韻笑了起來。
“是禍津神的話,你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鬼咒嵐發現了一個問題。
拿到了她和有洙川空汰兩個人名字的這名少女,遣詞用字都帶著奇怪的氣息。
還沒等她覺得哪裡奇怪,就聽到這名少女說道:“這是我請來解決羽衣狐的。”
(請禍津神解決羽衣狐?)
鬼咒嵐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誰會請禍津神去解決羽衣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