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有餘而反擊不足。
麵對現在這個狀況, 沈韻的心中無比焦慮。
見過最厲害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之後, 就對現代的陰陽師放不下心。
沈韻問道:“如果妖怪從天上而來怎麼辦?”
赤司以為沈韻在擔憂製空權的問題, 畢竟現代戰爭製空權可以說是重中之重。
君不見美帝打仗的空中火力之高冠絕全球。
皇昴流放下了剪刀, 折了一隻飛鳥。
沈韻總覺得這隻紙做的飛鳥感覺上步驟似曾相識, 然後她才反應了過來。
隻能有些懵逼的問道:“這不是折紙大全上的內容嗎?”
皇昴流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笑容, 回答道:“這是從平安京時代留傳下來的陰陽術……”
陰陽道中分為很多的種類,一張紙,一把剪刀,甚至不用剪刀, 單純的一張紙落到優秀的陰陽師手裡也能玩出無數種花樣。
現在皇昴流玩得花樣不過是在準備炮灰。
簡單來說,他自己都沒信心去和羽衣狐戰鬥。所以就換個自己能做到的角度。
(像是羽衣狐這種平安京時代流傳下來的大妖怪,我也隻聽說過土禦門家有。)
那還是仗著他們家的先祖是安倍晴明, 所以才能留下一個安倍晴明時代的式神。
當然, 這隻是傳聞,具體的真偽……
誰知道呢。
反正沒人想自己去親自考證那位天才陰陽師家的後人是否真的保留了“安倍晴明的式神”。
皇昴流倒是記得皇一門家的陰陽師曾經聊起過這個話題,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不過真的有不知道哪裡來的民俗學家, 居然想去拜訪土禦門家,說是求見那個平安京的式神。”)
(“哪裡來的民俗學家,居然敢這麼找上門去?”)
(“當然是拒絕了吧?”)
(“對, 徹底的拒絕了。還被土禦門家的陰陽師建議‘請不要將中虛構的當作無稽之談。’”)
(“到底哪個是謊言?”)
(“誰知道呢, 話說回來,那個民俗學家的姓氏還挺奇怪的。我第一次聽見還以為他是什麼妖怪的後裔。結果發現其實是純種的人類。”)
(“不過, 土禦門家真的有那種式神嗎?”)
(“土禦門家不是自己說有嗎?”)
(“他們家還說自己有《泰山府君祭》的正本呢, 吹噓的比什麼都好聽。”)
(“算了, 誰叫他們家的先祖是那個天才呢。”)
對啊,誰叫他們家的先祖是那個天才。
皇昴流的心態倒是很好。
大約他的天性讓他生不出妒忌這種負麵的情緒。
“誒,平安京時代的陰陽術?”沈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者說是不詳的預感。
“據說折紙藝術是在平安京時期就流行起來的。當時宮內的女官們中間流行將紙通過折疊、裁剪,製作出不同的造型。有說法是安倍晴明從這裡吸收到了相關的技藝,將這些折紙的技術融入到了陰陽術裡麵,也有說是那些女官們看到了安倍晴明用紙折出來的‘東西’,模仿了其中的步驟。”
這些都是太久遠的內容了,而且這些事情隻要是個有興趣的民俗學家都知道,所以皇昴流也沒什麼禁口令,就很輕易的將這些普通的民俗學家也要花大力氣才能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紙……神明嗎?”
赤司想到了這個相關詞。
沈韻看到皇昴流折出來的東西,還有他折紙時的步驟,尤其是在看到某個是她個人習慣進行了變更的步驟後,眼前發黑。
(這個是墨菲定律?)
凡是可能會發生的壞事就就一定會發生。
(不會吧,這麼慘?)
比起未來的可能壞事,現在還有更慘的事情。
赤司看到了皇昴流折紙的工序,於是看了沈韻一眼。
畢竟是青梅竹馬,就連沈韻那幾天會上不了體育課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何況是這種折紙的步驟。
從小學時候起,赤司的手工課搭檔一直都是沈韻。
他比誰都清楚沈韻折紙上的習慣。
如果是更加精簡的步驟也就算了,因為精簡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是流傳了上千年的折紙步驟,每一個步驟都會精簡到最簡單的程度,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這次的步驟……
這個步驟是沈韻折紙時的一個惡習。
是重複無用的步驟。
這個折痕的步驟在後麵的重疊時也會出現,完全可以省略掉,但是沈韻就不會省掉。
如果隻出現一次的話,也可以說是皇昴流的操作失誤。
但是在這種折痕步驟重複出現的情況下,赤司總覺得很奇怪。
太相似了,真是奇怪的事情。
皇昴流這次折的是——
龍。
白色的龍。
魚鱗,蛇身,鷹爪,虎掌,鹿角。
這是白色的龍。
一張巨大的紙折成了一條蜿蜒盤旋而上的白龍。
皇昴流從自己攜帶的書包裡拿出了一支水筆。
摘掉筆蓋,露出了毛筆一樣的軟筆尖。
明知道狀況不對,沈韻卻還是想要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