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美國的運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況,電視劇播放出來後,後續的資金又要怎麼回攏?
這些全都是問題。
找好演員,買好播放時段,租下場地和設備,雇傭好各種劇組成員……等等。
在考慮商談了無數細節後,等最後一份合同簽完,終於可以開拍了。
上麵這些麻煩的事情就沒必要讓沈韻知道了。
“所以,”赤司從筆記本電腦下麵取出了一張支票,“本來我想晚上吃飯的時候再給你的,不過現在給也不算太早。”
沈韻歡呼一聲,衝過去拿走了支票。
看到上麵的數額,定眼一看,居然是用美元結算的。
“五百萬美元的話是……五億多將近六億日元?”
沈韻很快就做出了一個粗略的計算。
她今年絕對是納稅大戶了。
“其實這錢太少了。”赤司歎了口氣,“不過賣的是《法外之王》第一卷到第七卷的改編權,後續的改編權我們沒賣。”
實際上那個美國佬想要把整個係列的改編權的影視版權都簽下來,但是赤司咬定隻給簽第七卷。
“中間的.5卷沒要嗎?”
赤司歎氣:“也賣掉了。”
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美國佬居然會想要那種“沒幾個人願意定下心來去看”的.5卷。
“……管他們,反正賣出去了。”
沈韻高高興興的觀賞了一會兒支票後,又將支票還給了赤司。
“幫我換成日元存起來。”
赤司完全知道後麵的台詞:“好,還有稅也一起幫你交了對不對。”
“對啦,不愧是小征。”
沈韻都忘記了晚上要去鹿有亭吃高級的日料這件事情了。
今晚的鹿有亭如臨大敵。
今晚會來兩位非常特彆的客人。
從去年開始,陸續有全國各地的知名餐廳得到了“不怎麼樣”“不能理解”這種聽上去不算貶義,實際上更加戳痛人心的用餐評價。
今晚鹿有亭招待的這兩位客人,就是那兩位挑剔過份的客人。
就算為了奪回顏麵也好,鹿有亭的老板娘請來了和自己有一周“師徒”緣分的流浪廚師。
“要想現在創新也沒辦法。”老板娘苦笑的一攤手,“那兩個客人可是把京都的料理亭基本上轉了個遍,什麼菜都嘗過了。”
“您的拿手菜呢?”
“香魚?”老板娘大笑出聲,“饒了我吧,現在誰還敢吃京都的魚?”
確實如此。
自從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的女孩子屍體都是在河川附近發現之後,鹿有亭引以為豪的招牌菜烤香魚就不做了。
畢竟這道菜所用的是京都本地所產的香魚。
想到本地所產,就想到河,想到河,就想到屍體的發現地點。
怎麼能給客人留下這種壞印象呢?
何況屋漏又逢連夜雨,鹿有亭的鎮店大師傅又得了盲腸炎,不得不去醫院開刀動手術。
群龍無首之下,老板娘隻能去請來救兵。
“今晚就麻煩你了,城一郎。”
紅發的男人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了解,做出讓那倆位挑剔的客人滿意的料理對吧。”
嘴上這麼說,但是想到自己昔日的遠月同僚紛紛表達過對那兩個客人的殘念,就知道那兩位客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說不定,是怪物級彆的。
也不是專門找茬,而是單純的——
覺得不是那麼美味的東西而已。
沈韻應赤司的要求,真的穿著休閒服就來了。
她覺得自己找了件不算太休閒的連衣裙,還特彆換了一雙皮鞋,已經算是夠給麵子了。
但是赤司征十郎居然真的就穿著校服上了車。
“你不換一件衣服?”
“校服就足夠了。”洛山的男子校服不算醜,但也不算好看到足以充當正式服裝的地步,“再說,我今天都包場了,不會有人指手畫腳的。”
“……”服了。
沈韻看了一眼赤司的側臉。
這位小少爺可真是鎮定。
這個月的報表可是頭一次破天荒的出現了赤字,他居然還能那麼冷靜。
赤司征十郎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點也不想告訴沈韻,其實她看到那個赤字的報表誕生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今年給“黃金之王”的供金由他來掏了。
畢竟,作為赤司征臣同意自己兒子任性妄為的搞了那麼多的比賽代價,就是赤司征十郎要負責今年的“供金”。
交過一次“供金”之後,赤司征十郎滿腦子想的就是那個老頭子怎麼能那麼不要臉?
他交完供金,買了明年的平安,隻覺得的全身內臟都疼得厲害。
他家老爹到底怎麼忍下來每年都交這麼一大筆錢?
就算《悠久》再掙錢也撐不住。
每年都來這麼一回,報表絕對會全麵赤字。
如果不是做人還要有底線,赤司真準備和那個美國佬一起合夥乾合法避稅的生意了。
“對了,”沈韻想到了一件事情,“你之前說的那個美國佬叫做什麼來著?”
她想起那個花裡胡哨的簽名,就覺得頭疼。
“那個名字太難看懂了。”
“白蘭`傑索。”赤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