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沒有肯定這個說法,而是采用了另外一個解釋:“是餐飲集團。”
沈韻表示這不就是新東方烹飪廚師學校嗎?
就是高大上了點……
不,高大上了不止一點。
“料理很美味。”赤司征十郎問道,“你想要什麼獎勵嗎?”
(這種大名出巡的感覺又來了。)
沈韻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歎氣。
(赤司明明隻是想花錢,為什麼非要搞得像是上下級的君臣賞賜一樣?)
這樣子隻會惹人討厭。
才波城一郎畢竟是曾經給阿聯酋的那群土豪王爺們做過料理(拿了不少小費)的人,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
才不會生氣。
才波城一郎的態度很誠懇。
“我就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
他說:“請問您認識什麼妖怪會送香魚嗎?”
老板娘覺得那個赤司家的小少爺惹到才波城一郎了。
她覺得“妖怪送的香魚”這隻是一個梗而已。
就像是以前才波城一郎的胡說八道。
畢竟那家夥可是在學校裡有“修羅”這種名聲的怪物。
就算過了那麼多年,這家夥也不是會被人這麼羞辱的性格。
(果然還是應該告訴他那個是赤司財閥的繼承人……)
(雖然很可能沒什麼用吧。)
正當老板娘焦急的時候,沈韻卻在聽到這個提問時,想到一個可能性。
(送香魚的可能是我認識的那個家夥。)
那個每次登門拜訪,都會給晴明送香魚的水獺。
晴明死去那麼多年,水獺也睡了那麼多年。
現在醒過來的荒川之主,為什麼會將香魚送到這裡來呢?
因為這個問題是對赤司提出的,他的回答也很簡單。
赤司回答道:“不知道。”
才波城一郎還想問另外一位女客這個問題,但是他已經被老板娘拉下去了。
赤司家的司機已經等在了門口。
沈韻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去結賬。
赤司等在停在鹿有亭門口的車裡。
沈韻拿出了數張萬元紙幣付了餐費。
付完錢,正好看到收拾完東西準備離開的才波城一郎。
沈韻走過去,從錢包裡取出了那張五百萬美金的支票。
這是她賣掉書的影視改編的版權費。
“感謝您的料理。香魚真的很好吃。”
將支票塞進才波城一郎的行李袋後,沈韻才轉身離開。
老板娘隻看到那張長紙片的大概形象,她猜測:“那個是支票?”
才波城一郎無所謂的回答:“是替那個小少爺的道歉吧。”
之前在阿聯酋的時候,那些王爺們口無遮攔的說了傷人的話,轉頭負責照顧他們的秘書就將賠禮送上門了。
“那個男孩子是赤司財閥的繼承人。”老板娘歎氣,“和他談戀愛的話可是會相當辛苦的。”
畢竟是日本三大財閥之一,而且據說還是美帝的背景。
看上去豪華的身份,實際上彆說是結婚了,就連和他談戀愛的對象都要精挑細選一番。
才波城一郎回答:“老板娘現在也很年輕。”
等他回了家後,家裡念初三的兒子幸平創真替老爹整理行李的時候,翻到了一張支票。
幸平創真頭一次看到支票,好奇地問道:“哦,老爹這是什麼?”
“難伺候的客人給的賠禮。”才波城一郎真不覺得那張支票能有多少錢,但是幸平卻驚恐的喊道,“五百萬!”
才波城一郎他立刻衝了過來。
他搶過了支票,仔細的看了看上麵的金額。
“美金。”
才波城一郎毫無感情的念出了這筆錢的貨幣單位。
日元就已經是一大筆錢了。
結果這是美金……
“這到底多少錢?”幸平創真已經徹底的懵了,“幾億日元?”
“五億多六億日元吧。”
才波城一郎已經拿起了電話。
“這裡是鹿有亭,請問您是想訂餐,還是——”
“小姐,幫我接老板娘,我是幸平城一郎。”
電話很快換了老板娘來接。
“換人了,是城一郎嗎?”
才波城一郎的聲音裡帶著焦急:“老板娘,昨天的客人叫什麼來著?”
老板娘覺得奇怪,反問他:“你不是不關心這種事情的嗎?”
“拜托,快點告訴我。”
“他叫做赤司征十郎……”
才波城一郎打斷了老板娘的話:“我不關心男的,那個女孩子呢!”
老板娘一愣,為什麼要問那個女孩子的電話?
她回答道:“不……我也不知道……”
“嘖。”才波城一郎捏著支票,像是拿著燙手山芋,“老板娘,你有那個男的電話嗎?”
老板娘聽聲音察覺到了才波城一郎的焦急,於是就說:“我有他父親的手機號。”
思考三秒鐘後,才波城一郎說道:“……麻煩您給我那位父親聯係電話。”
“城一郎,你怎麼了?”
“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麻煩你了老板娘,快點把聯係方式給我。”
才波城一郎對兒子嚴肅地說道:“這筆錢我們當作沒拿到過。我要去把這張支票還掉。”
幸平創真沒有反對,而是鬆了口氣,“對,這筆錢是人家丟的吧。還是快點還給人家比較好。”
才波城一郎點了點頭。
“沒錯,快點還錢比較好。”
被認為是丟錢的沈韻回家之後,躺在床上放棄了思考。
完全不想去考慮為什麼荒川之主會找上門來,還送了香魚。
為什麼妖怪們消失了幾個月後突然冒出來。
她的日常會不會就這麼被毀掉。
她現在放棄思考了。
晚飯太好吃了。
好吃的她都不想去思考這些煩人的事情了。
這些事情就交給明天的沈韻去思考吧。
現在的她隻想閉上雙眼,好好的回憶一下——
在平安京那個荒廢的宅邸裡,和自己的友人一起渡過的悠閒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