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雨川真是個謎。
然後這個謎的一角揭開了,露出了恐怖的內裡。
讓人興奮到戰栗。
雨川正和庫洛洛一起吃水果,而沈韻這邊喝完了湯,又開始和晚飯戰鬥。
赤司征十郎當然不知道,他和青梅竹馬一起吃晚飯還給她煮了碗甜湯的時候,他的父母也在一起吃晚飯。
赤司征臣特意從東京飛到京都,就為了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吃頓晚飯。
吃完飯後,他才提了個電話裡不能說的問題。
“詩織,你熟悉征十郎的女朋友嗎?”
詩織夫人笑眯眯的回答:“那是小征的青梅竹馬。”
赤司征臣反問道:“你見過征十郎對一個女孩子那麼好嗎?”
百般愛護。
謙忍退讓。
這個根本不是對青梅竹馬的女孩子應該會有的態度。
根本就是——
“不是女朋友還是什麼?”
“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讓彆人說啊。”
詩織夫人慢吞吞的攪拌著自己的茶杯,高級紅茶裡麵加了牛奶,這杯奶茶無論從選材還是泡製的手段都是第一流的,但是她就不喜歡這種典雅高貴的東西。
比起高級咖啡和高級紅茶,她更想要喝自動販賣機裡麵賣的葡萄汁。
讓她意外的是,小征的青梅竹馬居然會知道這個事情。
要說直覺的話,還真是恐怖。
“那個女孩子,真是不簡單的人物。”赤司征臣看著自己麵前的那杯紅茶,紅茶的香氣飄散在空中,但是他根本沒有受到半點紅茶的誘惑,而是繼續說道,“你知道昨天誰給我打了電話嗎?”
詩織夫人配合的問道:“誰?”
“才波城一郎。”赤司征臣揉了揉眉心,“那家夥是遠月集團的掌門人,薙切仙左衛門的弟子。”
遠月學院每年培養那麼多的學生,精挑細選的幾個人才能算是那個薙切仙左衛門的得意弟子。
這麼多年,除了個堂島銀之外,基本上沒有見到這位老頭子有什麼特彆關照的人。
除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才波城一郎。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的玩笑,和聽話乖巧的優等生相比,家長總是會喜歡不聽話卻又聰明的頑劣天才。
堂島銀是前者,才波城一郎是後者。
“遠月……”詩織夫人喝了一口紅茶後,才說道,“我記得他們不是沒有上市嗎?”
對,跨了那麼多的產業,遠月集團也不是個上市企業。
他們是徹頭徹尾的家族企業。
看上去很開明現代,但是繼承人的位置都是血緣關係的內定人士。
再大的家族企業也是家族企業。
“至少有了一條線。”
說實話,這麼多年赤司征臣一直想擴大家族涉及的領域。
最好和各個領域都有牽連。
這不是什麼簡單得分散自己投資風險的說法,而是將自己的人脈擴散在任何一個領域。
你怎麼知道一個廚師不會派上大用場?
才波城一郎可是和沙特的王子相談甚歡,在世界各地的名流之間都有偌大名聲的天才。
而且是一個不為財物所動的天才。
這就更加讓人喜愛了。
因為錢能收買到人才,但是沒法用錢收買的天才卻偏偏更加會讓人值得信賴。
赤司征臣能夠免除這種有錢人的毛病,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去理解其他有錢人的想法。
詩織夫人問道:“小韻是怎麼做到的呢?”
赤司征臣聽到這個問題後,沉默了一會兒,他想到了當時的情況,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居然給了才波城一郎五百萬美元的支票。”
詩織夫人歎了口氣,完全不用想都知道這錢是怎麼回事了。
“小征惹的麻煩吧。”
“對。”赤司征臣也從鹿有亭的老板娘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小征太招搖了。”
詩織夫人卻說:“這是我給他的建議。”
“年輕人不要太完美無缺,也要有點毛病。不然那位‘老人家’會太忌憚的。”
赤司征臣知道自己妻子說的“老人家”是誰。
(黃金之王那個老不死的東西——)
如果不是這個死老頭子還苟延殘喘在自己的王位上不肯退位,他為什麼要像是送人質一樣將妻子兒子送到京都來?
就連羽衣狐那妖怪大鬨京都的時候,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讓他們回家。
(黃金之王那個老不死的東西——)
本來就是暴發戶二代的赤司征臣才沒有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
他親爹可是會當著他的麵一言不合就劈裡啪啦破口大罵的土豪,他怎麼可能會人前人後表麵心中全都八風不動?
最後,赤司征臣還是隻能一筆帶過。
“哼。”
詩織夫人看到自己的丈夫露出了這麼孩子氣的一麵,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笑了一會兒之後,又說道:“小韻是不是想要告訴你,小征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請你多多誇獎他。”
“那小子已經足夠自滿了。”
光是《悠久》一個月就能掙到三千萬美金,最近又去美國談了《法外之王》的真人電視劇改編的事情,赤司征十郎做得不能再優秀了,和道明寺家的那個廢物兒子一比,赤司征臣簡直春風滿麵。
“也許,她什麼也沒想。”詩織夫人輕聲說道。
(可能她隻是單純的想替小征道歉,可直接拿零錢又不好,就拿了自己正好有的一張支票給那位才波城一郎。)
赤司征臣沒有聽到詩織的話,便問道:“什麼?”
而詩織夫人隻是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輕聲回答:“不,沒什麼。”
就像是戰國時代的戰爭,總是男人去打戰,結果收拾戰場也好,處理死者的屍體也好,都成了女人要做的事情。
(小征,彆總是要女孩子來幫你收拾殘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