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昴流剛想說什麼,沈韻之前還以為沒注意到這裡情況的僧人卻突然冒了出來。
對方還在發笑。
沈韻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皇昴流卻驚訝地開口:“你是……花開院……雅次先生?”
沈韻覺得這張臉自己在哪裡看到過,在聽到“花開院”這個姓氏後,她終於反應了過來。
“誒,這不是……我記得,花開院是陰陽師吧?”
怎麼出家當了和尚?
雖然天海是個和尚但是聽說以前也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啊?
說起來這個國家的和尚和陰陽師之間的關係真是錯綜複雜。
(我完全弄不懂啊。)
夏目貴誌一臉狀況之外的神情。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已經出家了。”花開院家的青年剃了個光頭之後,和之前長頭發的樣子差彆太大,“過幾天就要去高野山修行了。”
皇昴流誠心實意的祝福道:“一路順風。”
花開院家的青年道了謝後,又向沈韻鞠了一躬。
“之前得您相救,一直未曾有機會表達謝意。”
沈韻搖了搖頭,側身拒絕了這個道謝。
“不不不,我沒幫上什麼忙。”
對方卻說:“如果您沒有……”拿到天生牙的話,我就已經死了。
但是這些話卻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
畢竟天生牙這種至寶還是永遠的消失比較好。
神明所有之物,一但現世,隻會引來禍端。
(之前的黑暗武鬥大會就是一個極好的證明。)
當然,這些事情都和出家人沒什麼關係。
“那個,雅次先生,”皇昴流不太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不過是聽說了對方被天生牙救回來的,“花開院家這幾年的情況,您了解嗎?”
花開院雅次搖了搖頭,苦笑道:“略有耳聞。不過……能力不足,自當退下,讓能者居上。”
花開院家守著京都這麼大的一個地方不放,雖然有著封印羽衣狐的曆史責任,但這個責任是德川家看在天海給他們的,德川家自己都落幕了兩百多年,花開院家還能多占了京都這些年,已經算是賺到了。
現在隻不過是被打回了原型而已。
皇昴流歎氣。
無論如何,自己成長的過程中一直存在的花開院家,就這麼從京都落幕,實在是讓他感觸萬分。
和花開院雅次道彆後,沈韻才問道:“陰陽師也能出家當和尚嗎?”
皇昴流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了。花開院家以前就出了一位相當有名的天海和尚。”
沈韻和夏目貴誌聽到這個說法後,沉默了好一會兒。
皇昴流忽然想起來,這兩人對陰陽師的世界一無所知。
“天海和尚……就是那個德川家康身邊的……”
夏目貴誌張了張口,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以為那隻是裡麵的虛構人物。”
沈韻則在一旁糾正說道:“不,曆史課上講了這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她又苦惱起來,“但是曆史老師說,這個天海和尚並沒有多厲害啊。”
怎麼會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
搞笑嗎?
不,這個國家的曆史怎麼學得下去?
沈韻歎氣:“我要怎麼麵對自己的曆史筆記啊。”
夏目張了張口,試著轉移話題:“那個,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去吃晚飯了吧。”
三人的午餐是在寺內閒逛的時候隨便解決的。
這次金閣寺的旅行因為遇上了皇昴流在花開院家的熟人,故而匆匆告終。
既然風景沒怎麼看,那麼就去吃點好吃的東西吧。
沈韻介紹:“我知道一家做的東西很好吃的料理亭,我們去那裡吃吧。”
她之前還特彆找赤司幫忙預約了那家店。
雖然赤司征十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興致不高,但是他還是幫了忙。
作為交換,沈韻下周要去東京旁觀赤司少爺的“模擬聯合國”的討論會。
(明明有那麼多的女孩子願意去當拉拉隊,偏偏要拉上自己這個村姑青梅,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炫耀心態?)
對財閥家的少爺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提前半年預約。
三人來到了“鹿有亭”。
自然是點了料理亭自豪地本家料理。
老板娘帶著三人穿過了長長地和式走廊,來到了一件靠著荒川的隔間。
拉開靠著荒川的那扇門,庭院外就是荒川。
夏目看著房間內的陳設,有些心驚肉跳的將貓咪老師從隨身的行李包裡放了出來。
“貓咪老師,”夏目小聲的說道,“這裡不能帶動物進來,不要被人發現了。”
(這個地方弄壞了什麼擺設我絕對賠不起。)
窮學生夏目每天靠著在便利店打工得到的超便宜的賞味期臨期的食物過日子,而塔子阿姨給的生活費,幾乎全都給貓咪老師拿去氪金了。
《悠久》真是個可怕的氪金手遊。
夏目已經徹底的了解了這個手遊的恐怖之處。
沈韻說道:“又沒說不能帶妖怪進來。”
夏目一愣:“誒?”
貓咪老師卻變回了原型。
那是威風凜凜的白色野獸。
野獸衝著屋外的荒川低低地嘶吼。
而河川之上遠遠地走來一個“人”。
青色的人影。
披風飛揚在身後。
冷峻又蒼白的麵容。
這個“人”的手上提著兩條香魚。
“呀啊,”沈韻笑了起來,“兩條香魚可不夠吃哦。”
對方已經走到了庭院裡。
聽到沈韻的話,此“人”便說道:“這魚隻是送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