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韻覺得跡部景吾沒和赤司征十郎老死不相往來,絕對有商業上的考量。
而且這種考量的占比一定非常之大。
畢竟禦三家中的兩家鬨掰了,下麵虎視眈眈的大家族們絕對就想要上去分一杯羹。
伊麗莎白女王能夠理解這種行為。
沈韻倒是覺得這兩個人活得真累。
跡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不能當麵互掐,但是完全可以培養代理人互掐。
所以這是“代理人戰爭”嗎?
你們倆到底有多無聊啊。
有錢人家的少爺的樂趣沈韻真的鬨不懂。
模擬聯合國是經過了幾十年時間的流行和傳播之後,終於在最近十年間興起的玩兒意。
大致上就是每個人抽到一個國家,然後以這個國家的代表作為自己的角色身份,討論現在國際上發生的諸多熱點新聞。
做出符合這個國家舉動的同時,還要進行各式各樣的聯合和縱橫。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讓想要求變的大公司挑選自己想要的新血的活動。
不過沈韻在從白河編輯那裡聽到了遊戲業內的八卦之後,才發現《悠久》紅得理由不僅僅是劇情人設遊戲機製有趣,而是因為公司的內部氛圍和日本國內的其他遊戲公司完全不同。
《悠久》的社內文化是,所有端茶倒水的輔助工作全部由派遣員解決,自己招來的正式員工隻要好好的完成布置的任務就行。
“這個是業內獨樹一幟的作風了。我前不久還聽說,就算是搞軟件的工程師,進了其他的公司之後,第一個要學的就是給前輩端茶倒水。”
當時白河編輯說起這種求職八卦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是相當的複雜。
沈韻聽了之後,內心的心情同樣的複雜。
程序員的黃金時間就那麼些年,居然不好好利用這幾年的時間,反而去培訓什麼端茶倒水?
比起這種日式企業的奇葩做風,白河編輯甚至覺得赤司財閥的那種“一切向錢看”的資本社會拚命壓榨社內員工的做法更加靠譜。
聽到白河編輯這麼說,沈韻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不就是童婚和童工二選一,比誰更加的爛嗎?[1]
最起碼後者讓你知道自己有被壓榨的價值,並且人家還給出了讓人不能拒絕的優厚條件。
這錢當做買命錢都足夠了。
“前者隻會讓人懷疑自己的人生價值。”
聽到白河編輯這麼說,沈韻突然間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去當社畜了。
這種工作誰愛做誰做吧,她反正很有錢了。
銀行裡的存款足夠讓自己一輩子不工作也無所謂。
想了那麼多其他的東西,結果這次的模擬聯合國已經結束了。
也不知道勝負情況如何。
不過這又不是辯論賽,輸贏也不是重點。
沈韻隻需要看赤司和跡部兩個人的表情,就知道誰占了上風了。
(看樣子赤司這次贏了啊。)
沈韻是這麼想的。
場內的觀眾喝彩完畢後,就在指揮下有序地退場了。
赤司征十郎在擺脫了所有的邀請和賽後邀約(他說讓隊友們拿餐費報銷),取出手機,看到了沈韻發來的簡訊。
【標題:比賽相當精彩
如標題,比賽相當精彩,而且還贏了。[祝賀.jpg]】
赤司環顧四周,看到一個相當可疑的人影。
白色的頭發,黑色的風衣,還有一次性防過敏口罩。
沒錯,就是這個人了。
他走過去的同時,打了沈韻的電話。
沈韻看到赤司打來了電話,還以為他是為了自己這個郵件表達不滿呢,結果電話剛接通,對麵就來說道:“小韻,回頭。”
一回頭就撞到了赤司的身上。
沈韻覺得赤司征十郎越來越惡意了。
尤其是自從他的身高又竄了一截之後,沈韻再也沒享受過俯瞰赤司的樂趣了。
不對,上了初中之後就沒遇到過這種好事了。
之前還能自我安慰一下赤司的身高還不夠高。
但是現在連這點安慰都沒了。
赤司征十郎伸出雙手,整理著沈韻的風衣衣領。
“怎麼出門的時候連衣領都沒翻好?”
沈韻聽到這話後,不由得說道:“不好,該不會門衛先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看了我好一會兒吧?”
(還好帶了口罩又染了頭發,不然就丟人了。)
雖然“衣領沒翻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總覺得略微的尷尬。
又不能將時間倒退。
聽到這話,赤司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不帶嘲笑也毫無惡意的笑聲。
——比贏了跡部更高興。
“也不是什麼大事。”赤司征十郎很平靜的安慰,“反正小韻這個打扮已經夠可疑的了。”
聽到這話,沈韻隻覺得這是自找的。
唉。
沈韻決定換個話題。
“這個染發劑的質量還真好啊。”
赤司伸手撚了一下沈韻的頭發。
不碰不要緊,感覺一沾水就掉了顏色。
“掉顏色了吧。”
沈韻看了一下赤司的手指,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白色的痕跡。
“不會啦,是你手心都是汗吧?”
赤司從容地說道:“對啊,我是緊張的。”
沈韻略微奇怪的看了眼前的青年一眼。
怎麼說呢,赤司征十郎居然也會表達“我緊張”這個說法……
真是相當的奇怪啊。
“我還擔心自己會認錯人。”赤司說道,“不過,確實是沒認錯。這就好。”
沈韻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她乾巴巴地說道:“我明天還有課,今天要回京都了。”
赤司說道:“好。”
他撚起落在沈韻肩膀後麵的一片花瓣,悄悄地藏在了手心。
“路上小心。”
沈韻覺得這才是青梅竹馬正確的交流方式。
她爽快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啦。”
又如同正常的青梅竹馬一樣關懷道:“小征也要注意身體健康。”
赤司從容地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