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用錢解決就最好了。
反正赤司財閥最不缺的就是錢,缺的是自己所鐘愛的靈魂。
然而用錢就能買到,就不會那麼令人珍惜了。
美麗的皮囊千千萬,用錢就能買到的一定是快被棄之如敝履的。
“不是上陣殺敵的量產刀也無所謂。”赤司信心滿滿的解釋,“隻要刀劃出的軌跡正確,刀本身就不會有損壞。”
這種完全違反物理法則的事情,隻讓沈韻想到了自己之前隨便看的《四季崎記紀物語》裡麵的描述的某一口刀。
“小征,你也早點從不存在的四季崎記紀和夢幻十二作名刀中畢業吧。”沈韻勸道,“這個世界不存在薄刀針這種刀的。”
“會有的。”赤司征十郎信心滿滿,“就連天生牙這種都有了,還擔心什麼薄刀針?”
鶴丸國永不知道自己此刻該露出什麼表情。
就算不喜歡被當做寶物珍藏起來,不希望被束之高閣。
但是當著自己的麵被主人嫌棄。
又當著自己的麵,主人和他喜歡的姑娘討論想要的名刀時,提到了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夢幻刀。
“……”啊,沒救了。
光是想一想日本的財閥禦三家的一位繼承人居然是這麼一副“四季崎記紀宅”的樣子,沈韻就覺得這個國家的未來堪憂。
不過反正少子化的情況以及足夠堪憂了,反而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反正,我覺得薄刀針的介紹說的很對。隻要刀劃出的軌跡正確,哪怕是薄如蟬翼,脆如瑠璃的刀身也不會有絲毫的損壞。”
“我覺得您對自己的劍術太過自信了。”鶴丸忍不住吐槽,主人,您有學過劍術嗎?”
赤司一臉驚訝地反問:“我有錢就足夠了,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去學劍術?”
“所以,小征你是個收藏家而不是劍客。”沈韻歎了口氣,“反正你就是想著有付喪神的話自己也不用去戰鬥,躲著等保鏢救駕就行了——對吧?”
“這不是當然的嗎?”
赤司看著鶴丸。
換了一些新配件的鶴丸國永早就認栽了。
既然自己要在自身的經曆中打上“赤司征十郎”這位新主人名字,鶴丸國永覺得事情還是彆鬨的太僵比較好。
“那個……我覺得您太看得起我的劍術造詣了。”
“難道連怎麼揮劍更容易保護自己的本體都做不到嗎?”赤司一臉驚訝,“你可是付喪神誒。”
“你對付喪神到底有什麼錯誤的認知?”
鶴丸終於發現了赤司征十郎的問題。
這是大典太和江雪左文字都沒發現的問題。
赤司征十郎,真的是想太多了!
財閥家的少爺為什麼那麼自以為是啊!
沒看到那位青梅竹馬小姐都一臉不忍看下去的表情嗎……
等一下。
鶴丸想到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她會覺得赤司的想法是錯的?)
“小韻覺得我說的有問題嗎?”
“小征,”沈韻歎了口氣,“付喪神是刀劍的付喪神,又不是手拿一本絕世劍招,你以為是《碧血劍》裡麵的金蛇劍還配你一套劍招嗎?”
“武俠啊……”
(哦,是這樣啊。)
鶴丸發現了“真相”的原來如此後,覺得自己居然搞陰謀論真是太蠢了。
“說回之前的話題。”
赤司沒有專門學過劍道,不過收刀的動作倒是相當的乾脆利落,看著還特彆瀟灑。
一看就知道是苦心練過的。
“剛才說到了書裡的角色跑到現實裡麵了。”
“嗯,然後不止我一個人的角色跑出來了。”
沈韻又解釋了一下其他的角色。
說道賽蕾嘉什麼的時候,赤司征十郎都是一副“我不認識”的冷漠臉。
財閥家的小少爺根本不看新番。
更彆提那些年年都有改編成動畫的爆紅款輕了。
他隻是言音老師的忠實讀者而已。
言音老師寫啥他就看啥。
是相當長情的有錢書粉。
可惜言音老師不收有錢書粉的打賞。
“哦,說了半天,小韻你也沒說自己書裡麵哪個角色跑出來了。”
“正好一邊一個……”
沈韻醞釀了一會兒後回答。
“是《法外之王》的克勞迪總管,還有《悠久》的白詰草。”
赤司征十郎嚇得都快忘了呼吸怎麼回事了。
“沒事?”
“沒事。”
“這個國家居然還沒覆滅,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運……”赤司征十郎喃喃自語,“羽張迅那個家夥怎麼還不過來?我每年繳那麼多的稅金可不是讓他在路上浪費時間的。”
被惦記的羽張迅不是不想來,而是他被困在了路上。
站在林間的柏油路上,羽張迅握著腰間的大典太光世的刀柄,看著麵前手握太刀的黑服少年。
少年穿著黑色的水乾和服,腳上踩著一雙有些破破爛爛的木屐。
他看著羽張迅,刀尖向□□斜。
下一秒,他就衝了上來。
羽張迅拔出了刀。
本來是江戶時代末期,因為新選組的池田屋事件而名聲大噪的拔刀術,在現代社會可能也隻沒有多少人會用這一招殺人了。
拔刀術對殺人術。
兩者都是殺人的劍招。
可——
羽張迅覺得黑服少年無論是戰鬥力還是行動力都不是人類的範疇。
所以,他試著開口問道:“你是誰?”
“吾乃夜鬥神。”
過於古老的語言用詞聽在羽張迅在耳朵裡,隻能令這位前青王心裡暗自歎氣。
(那些輕作家寫得都是什麼角色?在書裡麵胡亂吹噓自己角色多厲害,結果跑到現實裡,都沒人能夠對付這些角色了。)
(還好我有追《戰國浪漫譚》不然就成了不知道夜鬥的厲害之處,而命喪刀下倒黴蛋了。)
大典太光世在此時卻傳來作為靈刀的素養。
“請讓我來。”
羽張迅點了點頭。
既然確認自己打不過這位從戰場中殺的幾進幾出的禍津神夜鬥,羽張迅決定將戰場讓給大典太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