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回家就去找資料。
下定決心之後,安原修看著眼前的少年。
“看樣子你就是幕後的黑手?”
“請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少年皺起了眉,安原修發現他和某個視覺係搖滾樂團的成員長得很像,“我是正大光明的布局。”
“哈啊?”
“我什麼時候遮掩過自己的行動呢?”少年反問道,“我有藏起自己的行蹤嗎?我有遮掩過自己的長相嗎?”
這次不能善了了。
安原修想到一件事情。
“這就和被綁架的時候,千萬不能看到綁匪的臉才不會被撕票一個道理嗎?”
(真要死了啊。)
思及此處,安原修反而從容不迫了。
(反正也活夠本了。)
“就這麼死了你會甘心嗎?”
少年忽然問道。
安原修剛想說什麼,忽然那名少年猛地轉身,左手握著一柄袖中小刀。
此刀,竟然擋住了向自己揮來的太刀。
身穿袈裟的青年手握太刀,冷眼看著麵前的黑發少年。
黑發少年的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
“誒呀,我可是戰五渣啊。”
“彆開玩笑了。”
“真的真的。”黑發少年的額頭鬢角滲出汗珠,“我的戰鬥力很低的。”
他的右手忽然出現了一柄禪杖,直接一杖打退了青年的壓製。
拉開距離的瞬間,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門。
“總而言之,先跑為妙。”
少年的臉上帶著笑意。
“仔細想想,螭,我們不是第一次被人追殺了啊。”少年的臉上帶著一絲懷念的笑意,“當時你被我抱在懷裡,我拉著她的手,一起翻山越嶺。”
這些事情,作為身為神器的螭其實根本不記得了。
就算是生前的記憶,嬰兒時期的記憶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的。
但是螭卻安靜的聽著父親的回憶。
“那個山裡的村子都是些很善良的人。雖然窮得連稅都交不出來,可卻過著我和她都想擁有的平穩日子。”
住在山裡,交不出稅的山民被視作卑賤而且低賤的種族。
同為人類,可在貴族的眼裡,那些山民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在山裡的日子危機四伏,來自野獸的惡意,來自上天的玩笑。
這些日子過的多麼朝不保夕。
可那是多麼好的時光啊。
“但是啊,”少年微微低下了頭,“天從來不肯讓我擁有什麼。”
“父親大人。”
他的神器螭試圖安慰著自己的父親。
但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綠陵高中的建築結構相當的奇特。
在泡沫經濟時代建立的學校,一定要將每一寸土地都利用的相當徹底才行。
“這個學校的結構看上去很正常,”安原修帶著自稱江雪左文字的袈裟青年抄著近道,“但是泡沫經濟時代的建築師真的挺敢想的。”
安原修指著一道牆說道:“翻過哪裡,就可以抄近道了。”
江雪道了謝,掠上牆去,下方正好是手握禪杖的黑衣少年。
“怪物,”江雪看著下方的黑衣少年,臉上露出了相當憎惡的表情,“你到底做了什麼才活了那麼久?”
“我?”少年笑了起來,“我做了和那位隻敢躲在恐山,不敢出來的麻倉葉王一樣的事情啊。”
“類似於帶著記憶轉世投胎的術法也是有的。”
“你在說我嗎?”
麻倉葉王拿著手機,坐在火靈的肩上,一臉陰鬱的看著那位黑衣少年。
明明都是一張十七八歲的少年臉,實際上一個個都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術士,好久不見了。”
“要尊老啊。”被麻倉葉王喊做“術士”的少年一臉無奈,“我可比你大上十幾歲呢。”
(背後真不能說彆人的壞話。)
“術士”——握住了手上的禪杖。
“在千年的時光麵前,十幾年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時光。”
麻倉葉王覺得對方這種倚老賣老的樣子真的很討厭。
這個世界上敢對自己倚老賣老的,隻有那兩個還在屍魂界宅著看的老怪物。
“你算什麼東西?”
“我是人哦。”
“你才不是人。”
少年打了個響指。
“謊言的謊言,可瞬間顛倒正反。”
“我確實是人。”少年向著麻倉葉王道了謝,“至此,我成了人。”
江雪左文字收了刀。
如果是活了千年的怪物,自然可以斬殺。
但是如果是人——
付喪神想到了自己的女主人的委托。
“替我給自己的兒子送一卷書吧,交給他身邊的刀劍付喪神就好。隻是,如果遇到了非人的怪物,請您一定要斬殺了那些怪物才好。”
一名穿著豔麗和服的美麗少女捂住了嘴。
乍一看她美得恍若天女。
可仔細一看,卻發現她的美過於精工細作,像是刻意追求完美的毫無瑕疵的人造產物。
此刻,這名少女興奮的都要昏過去了。
“泰世,”少女一把拉住了自己的陰陽師,“葉王他生氣了,他居然生氣了!”
“哈啊……”
禦門院泰世一臉懵逼。
(我真的想跑路啊。)
“匣子,這有什麼好興奮的……倒不如說很可怕吧?”
“因為,這個很難得啊。”
匣子笑了起來。
“因為他要一千年沒生過氣了吧。”
(這更可怕了!)
禦門院泰世想跑都跑不了。
(我為什麼做到了委托還不能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