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韻想到了自己裝在口袋裡的那幾張支票。
毫無疑問,支票一定濕透了。
(完蛋了。)
雖然沈韻早就下定決心不到萬不得已自己絕不去用這幾張支票,但是支票真的泡水了,就有一種白白損失了數百萬美金的痛心疾首的感覺。
(好慘。)
曾經和數百萬美金距離隻有一支筆用來填寫數字的距離,但是現在失去了才知道錯過了什麼。
沈韻在心中哀歎一句自己沒有花大錢的機會。
她忽然想到了那個開車的司機。
“那個司機呢?”
荒川之主瞥了一眼合上的蚌殼,帶著沈韻沉下了河底。
大妖怪的手敲了敲蚌殼。
【蚌女,彆把人給吃了。】
蚌女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
【我又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吃了他?】
蚌女氣呼呼地將人丟了出來。
衣服都被融化了差不多的司機驚魂未定,又見到了一個冷峻豔麗的大妖怪。
(誰說這隻是個普通女孩子的?)
(垃圾零崎一賊,我隻要能回去我絕對——)
鯉魚精向著司機的頭吐了一個泡泡。
“咳咳咳咳。”
司機先生從未覺得空氣有多麼美好,現在困於河底,他才理解了空氣的好處。
“不方便說話啊。”沈韻努力回想著水中聲音傳導能力到底有多少的時候,橘色的鯉魚精怯生生地對沈韻笑了一下。
天真可愛的少女吐出了一串的水泡。
水泡在水底騰出了一片空地。
(贏不了。)
司機先生做出了判斷。
就算是“零崎”也贏不了的。
(人類怎麼可能贏得過妖怪呢?)
就算是在有空氣的水底,被困在泡泡裡的兩個“零崎”也是動彈不得。
荒川之主這才向沈韻詢問:“姬君有什麼想問的嗎?”
沈韻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零崎星識的事情嗎?”
司機先生眨了眨眼睛,問道:“哦,零崎家的小兒子,他現在在裡世界的通緝令可是高達懸賞十億日元,而且死活不論。”
怪不得這兩個“零崎”瘋了一樣要找零崎星識的相關人員。
十億日元啊,就算是沈韻這樣的有錢人,也稍微動心了一下。
何況是裡世界的居民。
要知道現在的殺手的市場不斷飽和導致劇烈的價格戰之後,實際上殺人的價錢可沒有報出的一口價那麼高。
這不僅是一個可以還價,還可以打折優惠的競爭相當激烈的行業。
和IT業的感覺差不多。
一樣的競爭激烈,淘汰迅速。
考慮到零崎星識的戰鬥力和零崎一賊後續猛烈的報複,十億日元是一個相當合理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優厚的條件了。
要知道一個普通的合同工的工薪族,在退休時可以掙到的錢也就兩千萬左右。
這可是正經人一輩子能夠掙到的所有錢了。
所以沈韻看向了零崎人識和零崎舞織:“為什麼要找我?”
零崎舞織很利索的將答案說了出來。
“因為你有錢。”
“所以就為了這個找我……”沈韻不說話了。
這個問題簡直太蠢了。
雖然赤司征十郎比她更有錢,但是他身邊可是不知道有多高的安保係數。
既然如此,沈韻這樣身價很高又沒什麼安保人員的人更好找。
況且,沈韻是個和零崎星識相關的熟識人員,這兩個零崎認為她可以理解零崎一賊的舉動。
“我確實是理解了你們為什麼會找我。”沈韻想了想自己的存折,“十億日元的話我也拿得出來,用來抵消那個懸賞令也行。”
“但是你們得給我一個理由。”
“星識和我們不太一樣。他對日常的應對措施是將所有的非日常從陳自己的日常中剔除。不管是抹消自己的記憶也好還是大量殺人都行。他的日常和非日常是扭曲的。”
零崎舞織提到零崎星識的“扭曲”時,好像她自己就不是扭曲的殺人鬼一樣,或許在殺人鬼眼裡,零崎星識也符合他們眼中的“扭曲”定義了。
“現在白石南香死了,他是第一嫌疑人,現在東京還沒有發生大量死亡事件的唯一理由,就是星識他把自己的記憶消除了。”
“這!”
沈韻也是沒想到滕秀星居然可以這麼做。
她想到了那個在一日循環中被自己殺了數千次的滕秀星。
還有殺了自己不少次有幾次還得逞了的滕秀星。
他如果沒有遭遇陰陽師的式神的話,一定也不會踏進現在這個世界吧。
沈韻理智上說“這和我無關”,但是感情上還是很在意的。
這也許就是她生而為人的證據。
“這是不安定的。”零崎人識笑了起來,“要麼接受自己是個殺人鬼的事實,要麼就徹底和這個身份告彆。不然這種混沌的狀態,隻要輕輕一碰,就會BOOM的被引爆。”
他說:“到時候,東京就糟了。”
沈韻歎了口氣:“零崎星識也糟了。”
“是的。”零崎舞織說道,“阻止他的部分由我們來做,我希望您能借十億元給我們。”
“不用借了。”沈韻爽快的說道,“這錢就給你們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