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頭上歪戴著一個麵具。
麵具上用毛筆畫著一個巨大地眼睛。
看上去有點惡心,也有點恐怖。
“真心,就拜托你解決他們啦。”說完,西東天又看著躲在這間會議室裡,瑟瑟發抖的十二位老頭子。
這些老頭子們一個個頭發花白,皮膚上的皺紋與其叫做皺紋,倒不如說是過胖之後又瘦下來時無法回彈的皮膚堆疊而成的多層褶皺。
“彆擔心,想影真心是最強的。”西東天安慰了會議室裡的這群有權人一句,看向了橙發少女,他指了指窗外,說道,“去吧真心。”
想影真心直衝大廈外層的玻璃而去。
她撞碎了玻璃,跳了下去。
在席卷辦公室的高空大風中,有一個老頭子抓著桌子大喊:“這裡可是八十層!”
(就算是超能力者,從八十層的大樓一躍而下也不會好過的!)
“我覺得你們可能搞錯了想影真心的強度。”西東天一手抵著臉上的麵具,一手拄著文明棍,他穿著黑色的和服,赤腳穿著一雙木屐,“從八十層跳下去,落地時毫發無傷不能叫做最強。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八十層,這才勉強算是摸到了‘強’的邊。”
(這算哪門子的強?)
(這是哪裡來的怪物?)
其中一個老頭子問道:“我們到底找了個什麼樣的專家啊……”
西東天藏在麵具下麵的臉微微一笑。
“請不要擔心。”作為一個“人”的下限非常低的西東天饒有興致的解釋道,“想影真心是目前做得最好的一個。”
其中一個老頭子問道:“做的……最好的?”
西東天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這些手握權力不放的老頭子們看不到門背後接連踏進了一群“妖魔”。
“妖魔”的頭部都帶著一個和想影真心的頭上歪戴著的麵具一模一樣的眼睛。
“吃了他們。”
西東天下了命令。
然後,這些“妖魔”向著會議室內的那十二個老頭子們衝了過去。
妖魔將這個會議室變成了進食的樂園。
西東天需要確認沒有一個活口。
確認完畢,他才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鈴木先生,那些老頭子都死了。”
“我知道了。”鈴木老爺子掛了電話。
西東天決定坐電梯下樓。
走樓梯太累了。
還是坐電梯吧。
在等電梯的時候,西東天無聊到想哼歌了。
突然之間,就很想哼一首曲子。
那是他做“人”的下限沒有那麼低,還有一個叫做架城明樂的好友,還和自己的姐姐們相處融洽的年輕時代聽過的一首曲子。
電梯門打開了。
在電梯裡麵的,是提著一個橙發的人形怪物,頭戴紅色針織帽的年輕女性。
這名女性的手上轉著一把剪刀。
西東天拿出電梯維修用的鑰匙,插|進了隻應該在維修時才能使用的暫停鎖口。
整個電梯都被停住了。
“哦豁,想影真心死了啊。”
西東天看著針織帽年輕女性手上的橙發怪物,歎了口氣。
“做了那麼多個妖魔,這個可是最像人的那一個了。”
“開門——”
一個男人衝上來,一棍子打彎了電梯的大門。
西東天毫無恐懼,反而歎起了氣。
“你們零崎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糟糕。”
緊急通道的門也被撞飛了。
手上拿著怪異武器的幾個人從緊急通道走了出來。
這些都是零崎一賊的成員。
“零崎一賊”在頂峰時的人數也不會超過三十人,現在維持在二十人的數量,已經是難得的人口鼎盛的時期了。
他們這種“殺人鬼”能夠維持“零崎”這個姓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稍有差池,就會讓“零崎”這個姓氏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
消失在裡世界。
“話說回來,我隨便取得想影真心這個名字聽上去很不錯誒,下次還可以繼續用吧。”西東天轉身進入了會議室。
那些零崎們沒有飛快的追上來,而是繼續維持自己不緊不慢地前進速度。
西東天抓住了在會議室裡的一隻長著翅膀的“妖魔”。
“聆鬼,我們走。”
長著翅膀,被西東天以“黃泉之語”賜名“聆鬼”的妖魔揮動翅膀,帶著西東天飛向了空中。
“黃泉之語”是黃泉女神為了打發無聊和寂寞才製造的一種外表類似毛筆的道具。
這個道具可以賜予汙穢和惡意“名字”,驅使賜予名字的“妖魔”為賜名者所用。
整個會議室的妖魔在大門被零崎撞飛後,全都看向了門口。
它們向著“看不見”妖魔的零崎們衝了過去。
本應該是妖魔一方全勝的。
但是,實際情況與設想的截然不同。
帶著殺氣的妖魔們被零崎分辨了出來。
殺一次死不掉的話,那就殺上千次,殺上萬次。
零崎一賊——
太喜歡這些耐殺又好對付的妖魔了。
更妙的是,殺這些看不見的“敵人”,不但能夠滿足自己殺人的“天性”,而且還可以重複利用。
相當符合近些年來全球各國都在提倡的“節能環保”和“重複利用”的綠色生活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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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老爺子坐在回家的車上,心中還是意猶未儘。
就是因為赤司和跡部家的兩個當家不甘心又說不能說的表情太有趣,他才舍不得退休。
不過沒有好的繼承人也是一個理由啦。
(唉,我偌大的鈴木家的家業,要交給誰呢。)
鈴木老爺子頗為感慨。
長子長媳死的早,小兒子當他死了那多年結果還真是前不久就死了。
長子留下的孫子就是個浪費錢的廢物,豬喂飽了還能宰,那頭廢物說是豬都侮辱了豬。
孫女已經進了精神病院,看樣子這輩子都要在瘋狂中渡過了。
不就是斷了手嗎?
那麼容易就瘋了,也沒有繼承家業的本事。
鈴木家的老爺子正在感歎的時候,接到了家裡律師的電話。
“當家,”律師先生說道,“少爺又被警方拘留了。是否要保釋……”
“保釋保釋,那個廢物除了讓我花錢保釋還會乾什麼?快點去把那個廢物帶回來。”
得到了老爺子的同意律師才敢帶財務去警局撈人。
到了警局,在審訊室裡喝好吃好的鈴木家的少爺正在看綜藝節目,笑得一臉蠢相。
“我要和我的當事人交談一會兒,請你們都出去。”
警方關上了門,將私人空間留給了不成器的鈴木少爺和律師先生。
律師先生說道:“鈴木當家派我來保釋您出去,請您在同意書上簽字。”
鈴木少爺盯著手機屏幕,原本傻笑的臉上隻有一片冷漠:“我不想回家。”
(這個少爺真的是個傻子啊。)
律師先生剛想開口,就見到那個“傻子少爺”抬頭看向了自己。
“你想讓我和那種怪物待在一個地方嗎?”
將自己的祖父稱為“怪物”,毫無感激之心。
這或許是世人眼中的鈴木少爺的形象。
可他比誰都清楚,比誰都了解,自己的祖父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是一個將所有人都當做玩具,以他人的痛苦和死亡前的哀嚎為樂的瘋子。
更糟的是,這個怪物已經老了。
已經到了“憑什麼你們這種人可以年輕,而我就要老死”的瘋狂了。
(回去被那種怪物虐待嗎?)
(還不如在警局吃豬扒飯。)
最起碼警局的警花漂亮養眼還自帶傲嬌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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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韻準備做晚飯的時候,門鈴響了。
門口站著零崎舞織。
她已經還了一身新衣服。
“我來還鑰匙和密碼紙。”
“哦哦。”沈韻接過了鑰匙和密碼紙,她堵在門口,實在不想讓零崎一賊的人再進自己的住處了。
零崎舞織也沒有進屋的欲望。
畢竟在門口就能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荒川之主。
荒川之主看了一眼門口。
零崎舞織解釋道:“我們本來考慮用這筆錢……”她搖了搖頭,“算了,現在已經全部處理完成了。”
本來打算拿錢開路去黑市找到那個(些)懸賞人(們)反殺回去。
沒了懸賞人就沒有這個十億懸賞了。
可走到中途,零崎舞織和零崎人識按照計劃去解決帶走白石南香的羽張迅,誰能想到,反而通過羽張迅直接找到了懸賞人的所在地。
沈韻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麼,星識呢?你們找到他了嗎?”
零崎舞織一臉奇怪的反問:“我們沒有必要去找他。”
“誒?”
“沒有外部壓力的話,星識很容易就會恢複正常的。”
零崎舞織覺得沈韻的問題有些奇怪。
“我們為什麼要去找他?找他隻會給他增加壓力。”
(所以搞了半天,你們連滕秀星在哪兒都不知道。)
沈韻聞到了血腥味。
她看到了零崎舞織的頭發間粘著的血塊。
“你……殺了人?”
“啊啊,對。”零崎舞織摸了摸頭發,摸下了一些血塊,一臉困擾,“……我果然還是該洗個頭的。”
(她在意的是這個。)
沈韻沒說話了。
零崎舞織說完就走了。
沈韻拿著鑰匙和密碼紙,關門進屋。
荒川之主打開了電視,電視裡麵正在播放名偵探柯南的兩小時特彆篇。
這是一個高人氣的特彆篇,因為人氣高,所以這次才會有了重複播放的時段。
“那個女的,殺了不少人。”荒川之主隨口說道,“還有很多的妖魔。”
“妖魔?”沈韻眨了眨眼睛,“不是妖怪嗎?”
“妖怪和妖魔不一樣。”荒川之主看著電視裡正圍著一具屍體討論問題的小學生男主,“妖怪的來曆有很多種,而妖魔,妖魔基本上就是汙穢啊,惡意啊在天然發酵後誕生的無理智的怪物。還有一些就是黃泉女神製造的。”
“黃泉女神?”
“黃泉女神是汙穢和惡意的源頭。”荒川之主想了想,誠懇地建議道,“姬君,您有空可以看一看日本神話故事。這裡麵有說過這種常識啦。”
寫在書上的黃泉女神相關的常識。
這啥玩兒意啊?
最讓沈韻自覺接受不能的,應該是她自認量廣泛,結果被荒川之主建議多看書。
(可惡!)
沈韻決定在蘇芳變回原形讓自己揉肚子之前,絕對不原諒這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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