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妖怪和神明共存的現代社會, 第一次到達日本的外國人都會疑惑“這個國家怎麼那麼多的非人類啊”。
有些人出於謹慎, 旅遊過後就會離開, 有些人則會迷戀上這個國家的特殊性, 然後就留在了這個國家。
作為旅遊特色而在世界範圍內獲得了大量的人氣, 這也是某種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但是根據從平安京時代流傳下來的傳統, 沒事就彆在晚上出門。
雖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 晚上出門也很是安全, 不過還是很少見到末班車後還逗留在外沒有回家的人。
出於想要知道“這些晚上沒趕上末班車的人是什麼類型”這一類的理由, 帶上了各種防身符咒的東京電台“跟你去你家可以嗎?”節目組今天也在苦苦等待采訪對象。
本來守株待兔的行動就是運氣未知的行動,再加上這個采訪還涉及到了個人隱私的問題, 雖然會用“替你付回家的車費”、“替你支付在711購買東西的費用”這樣的行動作為交換, 但是成功率其實挺低的。
在攝影組經曆了大約三個小時的努力後, 時間已經滑向了淩晨四點。
就在這時, 路上見到了帶著小孩子出門的年輕女性。
她戴著口罩, 考慮到現在是春天的情況,說不定是為了應對春季花粉症,不過那個小孩子身上穿著深藍色的僧衣。
這一點就覺得有些奇怪。
主持人走過去,表明了身份。
“我們是東京電視台的節目組, 如果您願意的話, 能請您問你幾個問題嗎?”
“啊, 這個。”年輕的女性露出了困擾的神情,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東京電視台‘跟你去你家可以嗎?’節目組的, 我們會支付回程的車費, 作為交換可以讓我們跟拍到住處嗎?”
年輕女性頗為驚訝:“啊啊, 我知道,這個節目。”
身旁的少年卻皺起了眉。
看上去眼神有些凶惡的少年沒有說話。
“要跟我們回家嗎?”年輕女性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有戲”,節目組的主持人立刻乘勝追擊。
“是的,如果方便的話……”
“倒不是不方便。”年輕女性說道,“不過我是今天剛到東京,家裡已經好幾個月了……”
“是旅行嗎?”
“在美利堅有工作。”年輕的女性看樣子是不想聊這個話題,她說的內容很謹慎,然後她又說道,“我在東京的朋友說可以今晚先借住在他那邊,我準備這兩天先去打擾一下。”
“是這樣啊。”節目組覺得這沒戲了。
眼神有點凶惡的少年拿出了手機。
“要打電話回去問問嗎?”
“也行吧。”年輕的女性打了電話,說了幾句。
“啊,是我,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東京電視台的節目組,對方說給我和小夜付車費,要跟我們回來拍攝住處……”
“嗯,可以嗎?”
“好的,我知道了。”
獲得了許可後,節目組的主持人就在出租車上和這位年輕女性還有那名少年聊了起來。
“請問,剛才您說是在美利堅有工作,是什麼樣的工作呢?”
“探索類的工作吧。”女性的說明有些含糊不清,“就是,說是考古類的有點不太恰當。該怎麼說呢……”
她似乎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形容。
主持人問道:“探險家嗎?”
“不,這個有點太誇張了。”女性擺了擺手。“這個屬於興趣愛好,在美利堅我有認識的朋友,對方說是買到了奇怪的曆史物品,想邀請我去看看情況。正好是春假,我就去了。”
“春假啊。”主持人覺得這個詞有點令人懷念,“誒,那麼,您是學生?”
“是的,我在東大念研究生。”
“研究生嗎?”
“是的,和歐洲史相關。”女性繼續說道,“我還挺喜歡上學的。畢竟能放假。”
“放假嗎?”
“是的,念書的時候不用考慮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是打工嗎?”
“也不能算打工吧,不過給了鑒賞的費用。”
“是個好工作嗎?”
“是挺好的工作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主持人又想采訪一下那名少年。
“請問,這個孩子的話……”
“啊,這位是小夜。”年輕女性介紹了下這名少年的名字,“這次專程來接我的。說是一個人晚上回來很不安全,一定要過來。”
“但是一個小孩子的話不會更危險嗎?”
這是很正常的想法。
不過也不排除是身懷絕技的特殊人才。
比如說那件僧衣就像是專業人士的衣服。
“是專業人士嗎?”
“啊,這個啊。”年輕女性想了想,“要怎麼解釋呢……不是有付喪神這種說法嗎?小夜是付喪神。”
“付喪神嗎?”
雖然在今天晚上也看到不少類似妖怪啊,或者是浮遊靈之類的生物,但是這種晚上太常見了,這些拍攝內容自然會被剪掉。
但是這樣付喪神還是很罕見的。
尤其是沒有什麼特彆的異常點,外貌也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是的。”
“是什麼付喪神呢?”
“短刀。”
“刀劍嗎?”
“是的。”
“是這樣啊。”
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麼一個小孩子也可以出門了。
如果是刀劍付喪神的話,隻會擔心找上他麻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