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這個國家出生的?”
“不是。”
“那麼, 移民?”
“不。”
“那麼, 你入籍了?”
“完全沒有。”
“永久居留證呢?”
“我懶得去辦……”
“……”
幾次詢問後, 毘沙門天才揉著頭發,問道:“那麼, 言音老師是為什麼來參觀神議的?”
陷入到和毘沙門天討論自己姻緣問題的沈韻也在思考這件事情。
沈韻自言自語的問道:“我們為什麼要討論這件事情?”
毘沙門天指了指在一旁拚命在找東西的夜鬥和雪音。
夜鬥正在找寫有“一歧日和”這個名字的繪馬。
將寫有日和名字的繪馬和另外一個人名的繪馬係在一起,就會讓這兩個人結緣。
再將繪馬掛在欄杆上, 這個結緣儀式就算正式完成了。
沈韻看了一眼那副慘烈的戰場, 搖了搖頭:“我不想過去。”
這是速答。
看樣子在嫌棄夜鬥方麵,沈韻和毘沙門天擁有完全相同的觀點。
“雖然是第一次認識,”毘沙門天爽朗的笑了起來,“但是我總覺得和言音老師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沈韻心有戚戚焉:“這就是一見如故吧。”
(嗚哇,說起來, 我們倆到底誰先說話的?)
反正都是靠抱怨夜鬥粗暴地行動模式開始的。
誰先開得口不重要,反倒是後麵開起討論會的時候顯得更開心。
想到這裡,在結緣的問題上安心了之後, 沈韻又想征詢正經神明的意見。
雖然毘沙門天是武神,但是看她這樣子……說實話, 比夜鬥可靠多了。
沈韻實在不想去麻煩龍神和黑磨。
不知道為什麼, 這或許就是異性相斥的原理。
有些事情隻能女孩子們之間討論, 就算是相差不知道多少時光的女武神和作家——也都是女孩子。
女性討論會裡還有一個毫不突兀的男性同胞——兆麻。
這是毘沙門天的道標。
在向沈韻介紹兆麻身份的時候,毘沙門天非常鄭重其事地說明:“這是我的道標——兆麻。”
沈韻從雪音哪裡聽說過兆麻。
兆麻和雪音一樣, 是非常罕見地祝器。
如果不是因為蠃蚌再三解釋, 沈韻都要覺得祝器是很常見的神器進化階段。
萬萬沒想到, 祝器是非常罕見稀有。
而且光是祝器的存在, 就讓許多神明羨慕了。
沈韻思考了好一會兒,總覺得祝器的存在就像是全服務器隻有一件道具的屠刀寶刀,而且是《傳奇》開荒年代,絕對不是什麼一刀999級的垃圾頁遊。
在沈韻打量毘沙門天和兆麻的時候,兆麻也在替自家沒什麼戒心的神明大人端詳沈韻。
(雖然這個人自稱是言音老師,自言是為了新書素材而來。但是不可掉以輕心。)
畢竟哪個神明會隨隨便便帶一個人來參加神議?
而且是這種非常重要的結緣儀式現場!
兆麻選擇性的遺忘了夜鬥帶著日和上來的騷操作。
這可能是熟悉夜鬥的兆麻早就忽視、或者是默認了夜鬥的行動。
而毘沙門天也是隻看了兩眼,就覺得沒啥好勸的,就拋下了夜鬥,和新認識的沈韻聊了起來。
毘沙門天剛見到沈韻的時候,沒有對她為什麼帶著個侍女笠的造型感到困擾,畢竟神明裡麵什麼奇怪的角色都有。
後來知道她的身份後,立刻就接受了她的這種行動方式。
就算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能感覺到她是個非常可靠的女性。
這或許是女武神的直覺。
這個直覺偶爾犯錯,但是基本上還是挺可靠的。
雖然毘沙門天也忘了自己已經在這種盲目信任上麵輸掉了太多次了。
(可……畢竟是那個言音老師。)
毘沙門天自然也知道寫了一係列的將夜鬥從一個沒名分的野神送上高天原拿到了戶籍,還搞到了一大筆信仰值的言音老師。
尤其是她後來寫了本單推了一把“龍神”,結果讓那位苟延殘喘的神明撈了一大筆信仰值鹹魚翻身的操作,實在是令人眼紅至極。
對於神明來說,廣泛的認知和人類的信仰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就算是有名到惠比壽和稻荷神這樣的大神明,也不會有絲毫的鬆懈,這兩個神明手上拿著讓其他神明眼紅心跳的神職。
自古以來,商人位輕。
誰又能想到到了後來商人居然掌握了那麼大的話語權呢?
現在再去抱商人們的大腿……其實也不算晚。
隻是沒有神明拉的下臉,而且“商業之神”的頭銜可是惠比壽和稻荷神用了幾千年的時光打造的金字招牌。
“不過,”沈韻看向了還在翻找繪馬的夜鬥,“我也沒想到,夜鬥居然那麼上心。”
說來真是心酸,給夜鬥最起碼花了幾百萬日元的沈韻,居然得不到夜鬥這樣的對待。
(這就是“用錢”和“用心”的差彆吧。)
想到這裡,沈韻也隻能在心中暗自歎氣了。
可是“心”是有限的,在某個地方用多了,另外一個地方就會用少了。
夜鬥這樣的神明太過意氣用事,反而顯得……不是那麼可靠、不,專業性。
蠃蚌就很專業。
擁有自知之明的禍津神從不參加這種莫名其妙的神議。
自認沒有給人類牽線搭橋促成男女姻緣才能的禍津神,每次神無月都會默認給自己和神器放一個月的長假。
沈韻隨口感歎:“不過,夜鬥很重感情,這也挺好的。”
毘沙門天似乎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
或許在正經的神明眼裡,像夜鬥這樣太過偏愛某個人類的操作並不可靠。
這樣是不正確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