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看著四周的風景。
鄉野的風景和她那個時代的鄉村風景彆無二致。
時代根本沒有發展過。
她感覺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
明明知道不可能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對這個世界作出什麼變化,但是女王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在活著的時候做完所有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心態太過焦躁,但是整個國家,整個世界拖著她的四肢,拉拽著她的腰肢,讓她背著一個王國抵抗著一個世界的阻力向前行動。
這些事情,期待著參加比武大會的年輕少年又怎麼會懂?
女王陛下看莫德雷德,不是在看一位追求者,而是在看一個孩子興致勃勃地參加比賽。
哪怕這個比賽會讓人受傷、會致人死亡,這都是一個“比賽”。
和治理國家,與世界為敵,同教廷戰鬥相比,比武大會簡直是孩子的珠寶盒。
算了,小孩子喜歡珠寶盒也沒什麼。
女王陛下在心中歎了口氣,她不知道這個小孩子到底為什麼決定要追求自己,不過想必他是沒見過年輕的姑娘,連自己這個最好的畫師都無法畫出肖像畫的女性都覺得好看。
他要是看到了桂妮薇兒,怕不是要驚為天人。
但願他彆喜歡上這位王後了,不然亞瑟王頭上的綠帽怕是要多戴一頂。
這也說不定。指不定桂妮薇兒不會愛上莫德雷德,無論哪個版本故事裡,桂妮薇兒都沒看上莫德雷德。
倒是女王陛下曾經聽過一個酒館裡流傳的下流版本,莫德雷德逼(奸)桂妮薇兒,桂妮薇兒機智的反抗,抵死不從(雖然不知道她是要為亞瑟王還是蘭斯洛特爵士保守自己的貞潔)。
這個版本讓女王陛下頗為感動——
果然無論什麼地方,人們最喜歡的還是這種黃色的下流笑話。
順便一提,因為這個版本裡頭莫德雷德和桂妮薇兒的對答寫得非常押韻有趣,女王陛下讓克勞迪總管將這個故事的詩人找了過來,給了他一筆年金,讓他趕緊改成戲劇去讓廣大民眾們一起同樂。
平心而論,女王陛下挺喜歡這個充滿了諷刺意味的故事,尤其是在她表達了對這個故事的喜愛後,貴族們紛紛流傳這個故事其實是映射了女王的父親和他的第二任妻子的放蕩不貞,看樣子大家都想太多了。
女王陛下覺得自己也是想太多了。
她在自己的時代被全歐洲的男性們追捧,隻是因為娶到了她等於娶到了一個國家的繼承權,用婚姻換一個國家,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比這更合算的買賣了。
除非現在的羅曼皇帝變成女皇。
但是女皇——這絕無可能。
選帝侯們不可能不選自己家族的男人。男人們自己爭奪資源還不夠,誰會把女人推上台去?
這是決然不會的。
在社會的資源不足的情況下,男性自己都無法分配的情況下,隻能壓榨另外一個性彆的同族以維持自己的自尊心。
女王陛下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個生產力不足的時代宣揚什麼平權意識,她有一個更簡單快捷的方法。
等男人在戰場上死了一大半,就能把位置騰給女性了。
她看男人們就像是在看一群霸占著重要位置不放的“老不死”,這些“老不死”趕緊死完,剩下的位置就可以讓她把女性塞進去了。
等女性發現了權利的美妙,她們就不會將這些東西重新吐回去了。
女王陛下樂意散權,隻要女人們知道了權利的好處,享受了權利帶來的紅利,她們一定會抓緊手上的好處不放的。
再想要回來那就晚了。
女王陛下的心中冷酷的如同北極的冰川。
海平麵之下,是巨大地,不曾被人看到的黑暗冰山。
克勞迪總管的教育總算是成功的。
騎士還是太過年輕,他的言語和短暫地溫情相處,甚至無法融化露出海平麵上的那些冰川——更加彆提還平麵之下的那些部分了。
可這就是騎士該做的事情。
安慰憤憤不平的年輕少女,以行動給予她們內心寬慰,然後,在無意間帶走了女性的芳心。
無論是阿瓦隆的女祭司,還是統治國家的女王陛下,她們在遇到合適的人之前都不認為自己會輸。
唯一的差彆,隻是前者早已認輸,後者還未下場爭奪勝負。
作者有話要說: 彆人都是老丈人舉著槍對著想追自己女兒的小混球。
女王陛下是總管大人在一旁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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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天想鴿了的,但是仔細想想我的全勤我的信用卡……
大家好,我是日更的坑娘。
大家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