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得太多了。)
(還是先想點彆的事情。)
(現在,應該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才對。)
沈韻把桔梗簡短的兩句話就能彙報完成的內容擴寫了一下。
她先彙報了一下昨晚的情況。
首先是桔梗發現了犬妖來襲去追,然後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
明確好事件中的時間地點人物,說明具體情況,以及後續需要追擊的計劃。
堀秀政從她說的一大段的提煉出了關鍵的兩件事情。
“你們兩人沒有抓到那個犬妖?”
“您是不是對我們太信心,亦或者是對妖怪的戰鬥力估算不足?”沈韻突然覺得有些無聊。
堀秀政後來會變成非常厲害的大人物,他會成為豐臣秀吉的愛將,但是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對妖怪的戰鬥力判斷失誤的普通人而已。
在這個判斷的表現上麵表達的平凡至極。
“不,這樣也好。”
堀秀政看著眼前身穿巫女服的年輕女姓,此人實在是太過大言不慚,膽大妄為。
她那雙眼睛的深處是對織田家本身的不屑一顧。
堀秀政和織田家的侍女們關係良好,好到可以互相開玩笑的地步。
所以侍女們也告訴他,這兩位巫女的行動相當的奇怪。
名為桔梗的巫女大約是真正的靈能力者,躲在走廊角落裡的侍女親眼看到桔梗躍上牆壁,踩著牆壁踏月而去。
她去追那隻犬妖了。
但是和她同行的那位巫女,這位巫女卻冷靜的不可思議。
仿佛是見多了這種事情,而且毫無“上下尊卑”的態度。
侍女們還告訴了堀秀政她們二人對歸蝶夫人時的態度……
侍女們沒法說明那種態度,但是堀秀政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那種態度背後的含義。
那不是下位者對上位者時戰戰兢兢的態度,也不是害怕到慌亂的程度,而是某種冷漠的,見多識廣,不僅僅是同等的水平,而是更居高臨下的地位。
看上去禮節到位,也僅僅是禮節到位而已。
——也許神明親自前來也做不到讓這兩名巫女屈膝。
這個態度,堀秀政已經見過,而且他的名字天下間幾乎無人不知。
織田家的當家——織田信長。
堀秀政沒有動怒。
侍女親自判斷了有犬妖前來,而那位桔梗巫女是追了出去。整個織田家的守衛沒有人能夠攔下她,他們甚至開始懷疑這位巫女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非人的血統,所以她才能追上犬妖,才能射殺那隻犬妖。
但是她沒能殺死那隻犬妖。
她們兩人有自傲的本事,再加上她們二人並沒有侮辱到主家本身,堀秀政也產生不了怒氣。
甚至還要對這兩位巫女表達感謝。
因為歸蝶夫人昨晚好好睡了一覺。
歸蝶夫人早上起來後,對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說道:“感覺上……很久沒有那麼輕鬆的睡上一覺了。”
所以,這次請巫女過來除妖,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堀秀政提出了最關鍵的一個要求。
“需要多久才能殺死那隻作祟的犬妖?”
沈韻很想解釋“作祟”這個詞用的並不恰當,但是要解釋這個詞的正確用途會花上好幾個小時,她就放棄了糾正的念頭。
(他也沒給錢。)
幾年前,沈韻可是花了兩萬元委托夜鬥給自己解釋一下神明眼中的“作祟”和廣泛意義上的“作祟”到底有什麼區彆。
這個情報價值兩萬元呢,兩張福澤諭吉——堀秀政絕對掏不出來的。
(畢竟,戰國時代的人怎麼能拿得出福澤諭吉呢?)
這個問題由桔梗回答。
如月冷淡的巫女說道:“不能保證。”
這才是正確回答。
明明知道這才是正確回答,但是堀秀政不能答應這個回答,他如此回答:“請在十日內處理掉犬妖的問題。”
桔梗剛想說什麼,沈韻笑著說了好。
兩個人離開了織田家的所在地,桔梗轉頭問道:“為何要答應這個要求?”
沈韻想了想,回答道:“我覺得那個犬妖,我好像見過。”
“怎麼可能?”
“我好像聽過那個半妖的消息。”沈韻將自己以前從京都的大妖怪哪兒聽過的故事講給了桔梗,“西國的犬妖愛上了人類的公主,與她生下了一個半妖之子。”
“……”桔梗停了一下腳步,隨後又邁開了步子,“這……”
巫女從沒聽說過類似的故事。
“我倒是聽說過狐狸愛上人類,為他生下一個半妖之子的故事。”
沈韻立刻就知道桔梗說的是哪個傳說了。
“這可不是故事啊。”
“那個是安倍晴明。”
“就是那位陰陽師。”桔梗肯定了這件事情。
但是沈韻的心情卻是一言難儘。
“我們在說相聲嗎?”
“xiangsheng?那是什麼?”
“就是一種……類似……”沈韻本想說是“落語”這個日本的單口相聲,但是她又想到落語是江戶時代才發展起來的一種藝術形式,現在說落語,誰能聽得懂那是什麼東西。
“唉,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個娛樂活動。”
“我們在正常的說話,怎麼又會是娛樂活動?”桔梗的問題堵得沈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說話也是娛樂活動嗎?”
“是啊。”沈韻無端端地又想到了一個人留在金沙裡的黑磨,“能夠和人說上話,也是一種愉快的事情?”
(這麼說來,我是不是該去多看看黑磨啊?)
作者有話要說: 黑磨這個神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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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卡出來了……
大家好,我是過年期間低估了被親媽帶去走親訪友戰鬥力的坑娘。
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