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086(1 / 2)

桑洱提完要求,就巴巴地眼瞅著伶舟,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聽了她的話,伶舟睜了眼,語氣莫名:“草藥?”

“嗯!”桑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主人,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一族妖怪是雜食的,體內易有濁氣,除了吃肉,也要時常吃點花。這草藥的葉子還可以用來做安神香,主人也用得上的。當然,更重要的是,那花可以提高我的妖力。以後,如果主人再帶我去打壞妖怪,我就更能幫得上忙了。至少不會那麼弱,可以把結界撐得更久一點。”

隱隱作痛的胸口,被她的小手溫暖著,非常愜意,伶舟僵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舒展開來。

最初聽她說什麼安神香,伶舟還一臉的興味索然,懶洋洋地哼了聲。聽到最後一句,或許是想起了九冥魔境裡的事,他終於有了反應,掀起了眼皮,嗤道:“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很沒用?”

桑洱有點兒鬱悶:“和主人比,我確實很弱。但對上其它妖怪,我不一定會輸。”

“也是,算算次數,你已經兩次從蛇口逃生了。聽說蛇都喜歡吃耗子,還真有幾分道理。”伶舟眼睛彎了起來,笑了幾聲,才停下:“對了,你現在使不使得出高階法術?”

桑洱搖頭:“我剛才試過了,用不出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創造奇跡活下來了。伶舟一定很想探究背後的原因。但是,坦白就意味著要把係統的存在告訴他,桑洱隻能裝傻。

也不知道這個借口還能用多少次。

“還是使不出來?”伶舟若有所思,命令道:“你的妖丹如果有任何異動,都不許瞞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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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桑洱成功得到了在伶舟的宮殿裡搞農家樂的準許。

不過,她覺得,伶舟估計本來就不太在意這個。他的宮殿雖然又大又漂亮,內部卻疏於打理,雜亂無章,應該也不會在意花園一角多出一塊小菜地。況且,那片泥地上,長滿了淩亂茂密的荊棘,被桑洱征用之前就醜兮兮的了,種點花草,反而還更美呢。

翌日,桑洱一大早就出了門。

深山野林多精怪獸類。但桑洱如今的妖力和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獨自進入深山也沒事。隻要天黑前出來,還是很安全的。

桑洱要找的草藥名喚碧殊草,長在妖魔瘴氣濃鬱的山中溝壑裡。

伶舟住的這座山,簡直就是碧殊草絕佳的生長地。在剛冒芽時,碧殊草和尋常的青草苗是一樣的。開花之後,整株植物就會褪色為銀白,仿佛打了一層霜雪,開出深粉的花,三日即會凋謝。

桑洱這族妖怪有特殊的味覺,吃碧殊草的花會覺得甜甜的。這東西還可以滌淨他們體內的濁氣,讓妖力吸收得更好。隨後,他們還會物儘其用,將葉和梗做成安神香,埋在巢穴附近,掩飾氣味,以免被天敵找到。

對其他妖怪而言,碧殊草卻沒有滌淨濁氣的作用,嘗起來還很苦。

人類倒是可以用碧殊草解毒、煉丹。不過,因為碧殊草開花前的樣子平平無奇,人類沒有妖怪那得天獨厚的嗅覺,是很難在一堆雜草裡辨彆出它來的。而且,碧殊草生長的地方太狹小了,說難聽點,就是隻有老鼠才鑽得進去,人類無法采摘。

所以,這種草藥,就變相地被桑洱這族小妖怪獨享了。

桑洱化成原形,在山溝溝裡鑽來鑽去。一天下來,就挖到了十株碧殊草,揣在懷裡,帶回宮殿。那片泥地上的荊棘早已被她清理了。種好後,桑洱還用木頭做了一個簡單的籬笆,圍起了這塊地。

將小鏟子抖了抖,放到牆邊。桑洱錘了幾下後腰,站起身來。

在對伶舟表忠心的時候,她的話說得很動聽,說自己種碧殊草,隻是為了更好地幫助伶舟。但實際上,桑洱主要還是在為自己打算,想儘快提升妖力而已。

佛不渡人人自渡。妖力豐足才能活得長久。

之後,還可以做點安神香,帶到山下賣錢,換點仙器和靈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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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桑洱一邊熟練地當舔狗,一邊照顧自己的小菜園。這十幾株移植來的碧殊草,終於稍微適應了新地方,恢複了一點兒生機。可總體看上去,還是蔫了吧唧的。

這天夜晚,桑洱循例去看菜地的情況。其中一株碧殊草竟在一夜間變成了銀色,長出深粉的花。桑洱愣了一下,高興地猛地蹦了起來:“開了!”

太好了!

哪怕隻有一朵,也是巨大的鼓舞。

桑洱蹲下來,折起袖子,小心翼翼地將它摘了下來。

月色下,花瓣有絨絨的質感,凝著露珠。桑洱陶醉地嗅了嗅氣味,忍不住咽了下唾沫。很饞,又不舍得一口吃下去。

作為人類的時候,桑洱自然不喜歡吃花。奈何,現在成了妖怪,很難不受身體本能的影響。

就在這時,桑洱背後那安靜的夜色裡,傳來了一道聲音:“你在做什麼?”

桑洱一驚,轉過頭:“主人,你也醒啦?”

伶舟沒答這個廢話問題,目光落在桑洱指尖上的花處:“那是什麼?”

“我種的碧殊草開花了,這就是它的花。”

伶舟沒見過這東西,理所當然就伸手,想拿過來。沒想到,桑洱竟下意識地將花往自己懷裡一藏:“不行!”

這藏私的動作,讓伶舟微微一眯眼:“藏?”

下一瞬,桑洱的手腕就被抓住了,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走了兩小步,被伶舟拽到了他前方。陰影覆蓋下來,感覺到他的威壓,桑洱那畏強的生物本能作祟,雙腿不可控製地軟了下,緊緊閉上了眼。卻感覺到,自己的指尖被濡濕溫熱的氣息籠罩了。

伶舟低下頭,直接咬住了她手裡的花。

桑洱悄悄睜目,手指縮了一縮。

伶舟的牙齒碾碎了花蕊,花中的汁液淌出。吸啜一口,他就皺起了眉,直起身來,不客氣道:“這麼難吃,你們居然喜歡吃這個?”

第一次種的花,自己還沒享受,就被半路奪食了。搶了也就算了,還要說難吃。桑洱有點生氣了,後退了幾步,皺起臉,道:“主人,我剛才就想和你說,隻有我們族的妖怪才會覺得這種花甜,其他人吃都是苦的。你怎麼不聽我說話就吃了呀,簡直是牛嚼牡丹嘛!”

就在這時,一段原文久違地在桑洱的腦海裡加載了出來——

【手裡的花被伶舟咬掉了半朵。花蕊破了,黏答答的。上方仿佛還殘留著牙印,和他唇舌間的晶瑩。

主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妖怪桑桑看得臉紅,神差鬼使地,也將這花也塞進了嘴裡。三兩口嚼碎了,陶醉地咽了下去。

看起來有點癡漢又怎樣,隻有這種方式,才能澆滅她此刻被撩起的這股火熱的思慕之火。】

桑洱:“…………?”

為什麼,羞恥的原文,總是,說來就來?

這隻小耗子,這副模樣倒是少見。平時總是低眉順眼的,原來食物被人搶了,也是會生氣和護食的。伶舟抱著臂,冷颼颼地一笑:“你說我像牛?彆說是一朵花,就算我現在吃了你,你也……”

說著,他就想將桑洱抓回眼前,捏在手裡,好好教訓一下。手伸到一半,卻在空氣中停住。

因為,伶舟看見眼前的小妖怪忽然臉紅了起來,將手中的花塞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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