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循序漸進,前後花了七天,讓桑洱逐步接管了身體的知覺,在剛才,完全解鎖了功能。
好不容易換了身體,又沒有了強製性的劇情任務,桑洱不想再裝傻子和啞巴了。
本來,馮桑就是天生健康的人,其啞疾和癡傻,都是後天被害的。如今,桑洱換了這具毫無缺憾的牽絲人偶身體,正是一個恢複正常人狀態的好借口。反正,尉遲蘭廷也沒機會找到同樣的例子,來驗證傻子被招魂後,會不會變回正常智商這個問題。
至於為何不裝失憶,是因為用牽絲人偶招魂,並沒有這樣的副作用。冀水族那老翁和他的女兒就是一個活例子。桑洱不能在已有對照組的情況下,憑空捏造。
桑洱的表現是大體記得以前的事,隻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回憶有點模糊。就和冀水族的老翁描述的一樣。果然,尉遲蘭廷並未懷疑。
說著說著,仿佛想起了自己死前的片段,桑洱有點兒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奇怪,蘭廷,我為什麼還活著?
聽她提及死亡的事,尉遲蘭廷的神情微微一黯。
但迎向桑洱時,他並沒有表露出來,隻露出了一個溫柔的淺笑,自己也坐到了床上,輕輕地摟住了她,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脖頸旁∶頭暈就彆想了。桑桑,你當時受了重傷,我找了很厲害的大夫,把你治好了。
桑洱的眼底閃過了一絲驚訝。
尉遲蘭廷不打算讓她知道,她已經死了,這具身體是牽絲人偶嗎?
不過,在尉遲蘭廷眼裡,她是沒有修過道的小傻子馮桑,自然也不會有招魂術的知識儲備。隻要他不揭穿真相,她理應一輩子都看不出這具身體和血肉之軀的區彆。
桑洱暗暗皺眉。
她越來越好奇了,尉遲蘭廷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才做出了這麼鮮活的身體。
直覺告訴她,弄清楚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
尉遲蘭廷不知桑洱想了那麼多,他揉了揉桑洱的後頸,安撫了她的情緒,就溫聲問∶對了,桑桑,你剛醒來,肚子餓不餓?你方才提了魚湯,不如我去做一點給你喝吧。
桑洱確實沒什麼勁兒,看來這具身體要補充能量了,就用力點頭∶好啊好啊。
那你留在房間裡等我,不要到處走。尉遲蘭廷笑了笑,給她掖了掖被子∶我去去就回來。
桑洱豈是那麼老實的人。被迫躺了幾天,她早就想下地活動一下了。
等尉遲蘭廷離開,桑洱就起了身,扶著家具,慢慢走到門口,發現這門居然被尉遲蘭廷鎖上了。
桑洱蹙眉,隻好放棄去花園,先探索一下屋中的環境。
環視一周,她發現這個房間比尉遲家的正常房間都大一倍,像是兩個相鄰的臥房打通的。布置結合了她以前的臥室和尉遲蘭廷的臥室。
桑洱盯著這張床,忽然想到了自己從昭陽宗挖出來的那枚玄冥令。
結局的時候,由於被尉遲邕挾持得太突然,她根本沒來得及將那枚玄冥令埋到府外,就讓它一直放在了床下的暗格裡。
桑洱連忙走過去,在床邊蹲下,摸到了熟悉的暗格,屏住呼吸一打開,裡頭卻空空如也。
她的內心閃過一絲失望,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那枚玄冥令,估計早就被尉遲蘭廷翻到了。
不過,它是認主的。除了她之外,沒人能拿到裡麵的法寶。如果可以找回來就好了。
就在這時,桑洱聽見了開門聲。
桑洱回神,連忙將床簾翻了下來,遮住暗格。但已經來不及離開床邊了。
尉遲蘭廷一進來,便看到她蹲在了那張床邊。
他的目光微微一定,背著日光,一刹那,仿佛有些沉暗的思緒一晃而過。但最終,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將手中熱氣騰騰的魚湯和幾碟小菜放到了桌子上,便走向了她,淡淡道∶讓你乖乖在床上待著。腿軟了還到處走,就不怕摔了嗎?
桑洱被他抱了起來,聞到了魚湯的香氣,肚子發出了咕嚕的聲音。
尉遲蘭廷將她放到椅子上,拿起了勺子,舀了舀湯汁,遞到她唇邊∶啊。
她都能動了,還被當成小孩子來喂吃的,桑洱覺得有點兒難為情,就說∶我可以自己吃。
你現在沒什麼力氣,我擔心你拿不穩勺子,會燙著自己。
他都這麼說了,桑洱也覺得有道理,就張開了嘴。
怎麼樣,好喝嗎?
桑洱舔了舔嘴角,認真地對比了一下∶好喝,沒有以前的魚湯那麼甜,但也很香。
那就好。尉遲蘭廷凝視著她,仿佛這樣就很滿足了∶那我明天繼續做給你喝吧。
翌日,魚湯、以及桑洱以前愛吃的菜,都依次端了上來。
有了食物充饑,這具軀殼的營養得到了補充,乏力和總是想睡覺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但桑洱發現,尉遲蘭廷對她的看顧,並沒有因此而收緩。
若不是她堅持要鍛煉自己的自理能力,尉遲蘭廷似乎想一直親手喂她吃飯、給她穿衣服。
此外,她還意識到,自己似乎無法離開這個房間。
解悶的玩具、書本,堆滿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尉遲蘭廷還會天天陪著她。但是,除了他和這些死物,她從蘇醒到恢複力氣的這麼多天以來,竟沒有接觸到任何外人。
察覺到他的意圖後,桑洱終於再次嗅到了,那隱藏在平靜暗流下的未曾治愈的病態。
尉遲蘭廷,似乎想將她當成一個娃娃,藏在隻有他和她的地方。
而且,她複活了那麼多天,消息卻壓根沒有傳到原主的娘家——鳳陵馮家的耳中。
尉遲蘭廷不讓任何人找到她的意圖,很明顯。
這種不用為生計發愁,沒有煩惱,每天有吃有喝,像是蛀米大蟲的人生,也許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可桑洱不能接受。
一來,她需要出去,才能找到回家的線索。
二來,她覺得,尉遲蘭廷這個趨勢不對勁,很不對勁。她直覺自己不能放任,而需要去終止他這種缺乏安全感的狀態。
這天,午飯之後,尉遲蘭廷取來了書本,想讀故事給她聽。
桑洱卻將他的書放到了一旁,撲到了他的懷中,摟著他的腰,仰起頭,烏黑的眼眸眨巴著∶蘭廷,我今天不想聽故事了,天天在屋子裡好悶,我們去花園吧。
聽了她的要求,尉遲蘭廷的眼神微微變了下,語氣卻依然溫和∶桑桑為什麼想出去呢?
桑洱認真地說∶外麵的陽光那麼好,我想和你出去走一走,就像我們在山裡的時候一樣。
之
尉遲蘭廷唇畔的笑意淡了幾分,靜靜地看著她。
桑洱與他對望著,心底有一絲絲不確定感,慢慢地湧了上來∶蘭….?
作者有話要說∶【腦洞小周場】
桑洱∶他隻是喜歡喂飯,病得沒有表渡和伶舟重。桑洱……大意了,我收回這句話!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