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7(2 / 2)

不僅裴渡,連桑洱也聽到了動靜,急道∶是不是秦家的人?!

不知道!裴渡握緊了桑洱的手,迅速下了判斷,往那大片集市的方向奔去∶先跑!

站得高的人看得更遠。謝持風勉力一定神,清楚地看見了往這邊趕來的人,都是厲家和秦家的門生!

他的臉色驟然一沉。

尉遲蘭廷和宓銀倒還不算什麼,頂多算一個破壞秩序的罪名。

他和桑洱、裴渡三人,卻是板上釘釘的被通緝人士!

三人才剛落地,就看到這片稍大的空地裡,湧出了黑烏烏的一大片人,均是佩劍的厲家門生。看到他們,便大叫∶快看,人在那裡!

是謝持風!

還、還有.….那是尉遲家主嗎?

真的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為首的門生冷著臉,喝道∶謝道友,家主讓我代為傳達∶厲家無意與你為敵!當中定是有些誤會。若你不再執意阻攔我們帶走裴渡和秦桑梔姑娘,我們也不會想你起衝突!

謝持風心中放不下桑洱那邊的情況,隻想速戰速決,哪有心思聽對方廢話,冷喝一聲∶廢話少說!

月落的靈力橫掃六合,劈裡嘩啦地一片脆響,兩邊的小攤子被掀翻了一大片。

為首那厲家門生,急退數步,險些被劍氣削碎了衣服,也變了臉色,怒道∶你!

既然謝持風擺明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了,紛紛拔劍。偌大的一片集市,登時大亂,木椅、長車東倒西歪,滿車的飾品被推翻在地。噗嗤一聲,燈籠被劍捅穿,碎片飄揚揚地落了地。

為首的門生擋住了一下攻擊,狼狽地一抹臉,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吼∶後援的弟子都聽令!繼續在這附近搜查!裴渡和秦桑梔一定還沒走遠!

是!

往這邊來!我剛才看到他們往集市的深處跑去了!先把這裡包抄起來!

……

眾人雖然也看到了尉遲蘭廷及宓銀在這裡,但顯然沒有把他們視作謝持風的同黨。卻沒想到,在他們要越過去時,尉遲蘭廷看了前頭那打架的謝持風一眼,竟突然一振衣袖,拔出了一把短劍,刺啦地揚手,劃破了一張巨大的綢布。猝不及防下,綢布紛紛揚揚地落下,一張接一張,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等他們手忙腳亂地弄開那塊布時,尉遲蘭廷和宓銀已經消失得沒影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一夥的嗎?!

不知道!先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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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通八達又構成複雜的集市,麵積極大,仿佛一個迷宮。客人和掌櫃都跑掉之後,有些攤位還拴著馬匹、駱駝等坐騎。人入其中,便仿佛水滴入了汪洋。

然而秦躍這一回,借了城主的勢,仿佛是不計成本也要甕中捉鼇。搜查的人封鎖了出入口,源源不斷地湧進來。

在那裡!快去追!

裴渡惡狠狠地嘖了一聲。他腳程快,靈力卻被壓製了,,使不出來,桑洱的跑速卻跟不上他。看到她上氣不接下地,裴渡停住,看到前方有一個躲避點,連忙跑到一個大水缸後麵,掀起了一張厚實的灰布,將她推了進去∶你躲在這裡,我去引開他們!

你也一起進來吧,這裡躲得了!

不行,他們找不到我們,就會一直在附近徘徊,必須把他們引得遠遠的才成。裴渡蹲在她跟前,手撐著頭頂的木板,說完,轉頭望向遠處∶噓,他們來了。

說罷,他迅速將布簾放了下來,嚴嚴實實地蓋住了此處。

他一走,桑洱怕暴露所在處,也不敢揭開簾子了。這裡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掃過了,灰塵亂舞,不小心吸了一口,就很想打噴嚏。桑洱生無可戀,隻能放慢呼吸,艱難地忍著。

不一會兒,她就聽見外麵有腳步聲經過。那些人似乎被裴渡弄出的動靜吸引了,很快就追了上去。

桑洱等了又等,外麵半點聲音都沒了。實在覺得灰塵太大,她捏著鼻,才試探著揭起了一角,卻沒想到這一下,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桑洱嚇了一跳,瘋狂地掙紮了起來,卻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按住了,上方傳來一個溫柔的安撫聲∶桑桑,是我!

桑洱一震,動作停住了。

午時,陽光金火燦燦的,正是普照最猛烈的時分,卻穿不誘溯回蓮境的水波。集市被一層又一層的帳頂遮蓋了,光線有些昏暗。尉遲蘭廷單膝跪在地上,低頭望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熠熠發亮,手也撫著她的臉∶是你嗎?桑桑,就是你吧。

發現她隱瞞了那麼多的秘密,或許,還用過他不知道的身份,與很多男人保有密切的關係。他本該是嫉妒又躁鬱的。但如今情況危急,這些都隻能先放到一邊。更重要的是,上次,那一場被中斷的談話,給了他許多猜測的空間,讓他可以勉強壓下那份尖銳的妒意,冷靜地將焦點聚集在她本人身上—他要知道她是什麼人,他要她在他麵前放下戒備,不再有顧慮和隱藏。

桑洱的嘴唇一抖,忽然瞥見了什麼,臉色微變。好在,她還沒警示,尉遲蘭廷已經看到了那暗淡的影子,手起刀落,一劍將要偷襲他的人解決了。桑洱一愣,趕緊將身上的魄焰扯了下來,塞給了他∶給你!你拿著!

尉遲蘭廷沒有矯情,接了過來,發現她躲著的地方很臟,皺了皺眉,抱著她的背,將她弄了出來∶彆躲在這裡了。

感覺他在給她拍灰塵,桑洱咬了咬下唇∶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嗎?

尉遲蘭廷頓了一下,深深地看向她∶當然有,回頭我再好好問你。

桑洱∶

..

她當然知道自己被魄焰救了以後,這個馬甲是不可能瞞住的。但是,被他當麵這麼說,她還是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等著後續審問的感覺。

尉遲蘭廷不由分說地扯過桑洱,帶著她,小心地在集市裡穿行。為了不惹來更多的人,他一路都是用無聲的方式來解決攔路虎的,右手持鞭,左手一直緊緊拉著桑洱。

但隨著追兵越來越多,且不斷有意識地收窄,這樣的方式終究有些抵擋不住了。

尉遲蘭廷目光一沉,被發現後,彆無他法,隻能拉著桑洱,狂奔起來。追兵越來越多,突圍有些困難,但桑洱沒想到尉遲蘭廷會帶著她往城樓上跑去。

不僅是他,遠處的謝持風、裴渡、以及不知在哪個者另滾過的銀,也不約而同地彙聚到了這邊。

不是吧,這種情節裡,一般往上麵跑都是絕路一條啊!

不是絕路!尉遲蘭廷短促地說完,反手掃開了一行人。

桑洱一怔,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難道尉遲蘭廷想進入溯回蓮境,借此離開這裡?!

要去溯回蓮境,便要登至城樓的最高處。尉遲蘭廷抬腳踢掉了追兵,喝令桑洱先上去。桑洱沒跑兩步,就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一轉眼,她就被謝持風背起來,繼續往上跑去了。

你不用…….

小時候,你就是這樣背我回家的。謝持風沒有回頭,悶悶地說。

此言一出,桑洱立刻就沒話了。

原來,這就是,馬甲幾乎掉了個徹底後,鐵證如山,無可辯駁的感覺嗎?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且戰且退,終於來到了城樓的最高處。但溯回蓮境是浮在空中的,城樓的頂部,距離其入口,還有將近二十米的距離,如果不禦劍,人根本上不去。

裴渡的靈竅被封禁了,這短短二十米的距離,卻成了他無法逾越的一道生死鴻溝。

桑洱被謝持風背了起來,卻還是回頭,看向了裴渡,焦急道∶等一下!還有他!

好在,宓銀也察覺到了裴渡的窘迫,急吼吼地跑過來,抓住了他的衣領∶還愣著乾什麼,不想死就趕緊跟上來啊!

宓銀帶著裴渡,化成了一道疾風,也一起衝向了溯回蓮境。

作者有話要說∶【腦洞小劇場】桑洱∶《放棄啦不演啦》

謝持風∶《我的白月光原來就是我老婆》尉遲蘭廷∶《秋後算賬》裴渡∶《局外人》

宓銀∶《今天也是代父出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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