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封—
我的最佳男主角,你好。
高中前,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醫大附中高中部,依然離家近;二是省高,但是需要住宿。
我很自然地想,你是女孩子,會選離家近的醫大附中。
可出乎我意料,你在拿到保送資格的時候,眼睛都沒眨,就選擇了省高。
於是我眼睛眨都沒眨,在填誌願的時候,把省高放在了第一位。
其實我當時衝動之下,連第二誌願都沒填,可最後教導主任找了我媽,讓我彆作死。
唉,還好我發揮超常,不然如果沒有和你一個高中,我怕是會寂寞。
這話我現在能告訴你,但當年我恥於承認。
尤其是當你問我:“朗清,聽說你考了省高?”
我裝得一本正經地說:“省高是我們省第一啊,我當然要考省高!”
你的小眼神特意看著地上,就是不看我的臉,但我捕捉到,你是高興的。
真好,高中又能天天看到你了。
去省高前,我媽給我收拾完行李,又拿出一袋水果塞在我手裡。
“隔壁珍珍是女孩,你們一起去省高住校你要多照顧她。”
當然,這一次,我比小學和你一起上學時樂意得多。
可當我左手提著行李,右手提著水果,興衝衝要去你家門口的時候,我媽在我身後陰惻惻地喊:“小清,好好念書,不要早戀。”
鬼知道我那時候怎麼裝作鎮定地走出家門的,反正我沒敢回頭,怕自己回頭就露餡。
我依然在小學時就等你的地方等你,你拎著個灰色的大箱子走出來,我朝你揮手,隨口說:“我媽叨叨好久,吳叔叔和阿姨呢?”
你說:“他們不在。”
我突然心口一疼,卻無從安慰你。
我知道,就在那年,吳叔叔正是被提為院長,阿姨則調到了魔都的一家研究院。
他們太忙了,忙到沒空多管你。
你看到我手裡的水果,笑了笑說:“你媽媽這麼擔心你?”
“我媽讓我們一起吃。”
我們一起坐車去省高,省高離醫大家屬院大概十站公交,九月的豔陽透過公交的玻璃窗,你坐在裡,我坐在外,我剝了一個桔子,你一半我一半。
你咬了一口,豐裕的汁水滿到你手上,我掏出紙巾想要替你擦一擦。
你的手縮了下,但最終沒有把手抽開。
我很仔細地替你擦了十秒,至少十秒,然後我記得我輕輕說:“吳曦珍,我喜歡你。”
我的小傲嬌鬼,你的答案我至今記得。
“我知道。”
—第六封—
我知道三個字,在我腦海中炸開。
我漲紅了臉,把一整袋的桔子都塞在了你手裡,提前三站就下了車。
我拖著行李足足走了三站地,我一路上都在想,我知道是個什麼鬼意思。
啊啊啊啊,至今想來我都想拔頭發,為什麼你氣定神閒,但我害怕逃跑?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九月的驕陽曬出了我一身臭汗,我走到校門口,張建迪他們已經在等我。
這小子拽著我問:“你怎麼自己來?吳曦珍剛剛自己進去了,我問她你在哪,她還說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當時氣得鼻子一歪,哼了聲說:“不知道就不知道,走走走,不理她。”
張建迪也歪了歪鼻子,嘀咕道:“你算了吧,見色忘義。”
這一次,我特彆有節操,我和張建迪指天發誓,如果我先去搭理你,我就把自己那個炫酷的Xbox遊戲機送給他。
然後過了兩周,我就送給了他。
…
老婆大人,我能否要求新婚禮物你送我一台遊戲機?
你知道十年前有一台Xbox多麼不容易嗎?
張建迪這個小子,費儘心機、用儘手段騙走了我的Xbox,至今想起,我依然想打爆他的狗頭。
為了讓我土崩瓦解,主動交出Xbox,張建迪開始遊走在校園四處觀察動態。
高中我們沒有分在一個班級,你在一班和我在七班,我們的距離從兩條走道,變成了兩條走廊。
張建迪這小子則在四班,他自稱我兩的“鵲橋”。
為了得到我的Xbox,他每天花下課五分鐘去攻略一班女生打探你的消息,再花五分鐘飛到七班給我報信。
在我發誓“冷落”你的兩周裡,省高高一新生裡流言紛紛,都說張建迪可能看上了你們班的徐夢雨。